甚至里面还有几个人捏了捏手指的关节发出了咔咔的声音。

路宏厚抬头看向了周围:“那个新来的法医呢?”

“喻法医好像在处理上个案子的后续”

“让他跟队!顺便找几个人去跟着温怔长,他的一切事情都要及时汇报,并且将他的DNA留档。”

好不容易重获自由的温怔长站在阳光下,双手摊开,幸福的拥抱着新鲜的空气。

他终于松了一口气,警视厅那紧张奇怪的气氛让他有些胆战心惊。

希望他们能早点找到真凶把,温怔长双手合十默默许愿了一下。

‘美好的一天从比奇堡开始,没朋友的日子也没什么意思’

温怔长的手机闹铃传来声响。

他现在在一家糕点铺子打零工,快过了上工时间点一个多小时。

糕点铺老板姓董,是个好人,知道他家庭情况在这勤工俭学,也紧着他的课表,让他选了个时间点可控的来,偶尔还会给他带点吃喝解解他的嘴馋。

就前段时间董老板突然消失了一阵没见人的时候,即使老板那时候不在,温怔长也惦记着,依旧每天去糕点铺子把东西打理好,到点再下班。

所以到了这个点,董老板看他不来,就总觉得他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上次被带到警察局例行询问,到了点没去糕点铺,董老板好几个电话没打通,给青城公安局报了警。

人家一问,说是怎么了?

董老板实话实说,自家小伙计每天都这个点来,突然没来,电话也打不通,肯定是出什么事了,让警察局这边也帮忙找找。

那边一问名字,董老板说叫温怔长。

接话员沉默了片刻,回他:就在我们警察局蹲着呢。

董老板:

之后放出来,董老板知道前因后果之后还安慰他说:平常人一辈子都进不去那个审讯室呢,你一次就能进去这么多次,还全头全尾的出来了,多牛。

温怔长直到现在都没感觉这句话有多安慰,但还是赶忙给董老板回了个电话。

“小温啊,还是老样子?”那边嬉笑着,听起来就是在看好戏。

主要这也不怪董老板,毕竟温怔长这都几进宫,熟门熟路了。

“您就打趣我吧,老板您早就猜到了吧,怎么还给我打这么多电话?这么惦记我呀?”

“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再说了没你这店都要开不下去了,今天天冷没几个客人,无聊的很,快回来给我唠唠又是怎么进去的?”

“别八卦了吧老板,我这么多次来警视厅不就是因为看热闹吗?”

那边畅快的哈哈大笑起来,最后提醒了一句:“这个点了,过来拿点零嘴就回学校去吧,我给我丫头买的,她嫌胖不吃,便宜你小子了。”

温怔长诶了一声,挂了电话就往那边走。

过马路的时候,温怔长遇到了个老太太,推着小板车往前走,上面落着大大小小的纸壳箱,还有些捆在一起的瓶子。

看这行动轨迹是要去东边那家垃圾场卖钱。

温怔长跟在后面等红绿灯。

绿灯亮了,走了一半,老太太的车子没扶住,倒在旁边了。

捆瓶子的绳子断了,瓶子咕噜噜的滚了一地。

温怔长自觉自己不是个多心善的人,但看那老太太佝偻着腰赶紧捡,生怕待会人行道的红灯亮了,那后面排着老长的车队要等,老太太急的眼泪都快冒出来了,到底是心软了。

他走上前,说了句:“我帮你吧。”

“麻烦你了小伙子。”老太太因为这么点事情都开始哽咽了,鼻音很重,导致声音听起来断断续续。

温怔长皱着眉思考了一下这些瓶子的分布,然后迅速决定直接扔到马路对面,先把路清出来。

顺带手还给因为灯亮而没法走,在后面打喇叭催促的车双手合十拜了拜。

“抱歉啊大哥们,就耽误一会。”

这一拜给着急的车主们都整的挺不好意思,也不打喇叭乖乖的等着了。

温怔长干活利索,这也是为什么董老板仅仅试用了一天就拍板决定把他留下来的原因。

一个红绿灯的时间,温怔长就把瓶子连踢带拿的弄到了马路对面,顺便把那小推车也推过来了。

看着老太太还在那里捡被他踢过来的那些瓶子放到车上,依旧绑着之前的那种松松垮垮的结,温怔长没忍住上前:“我教您另一种绑法吧?”

温怔长作息不太好,半夜睡不着,就喜欢刷点短视频。

什么碎尸案,什么恐怖悬疑剧情,白天刷不到,晚上躲不了,他还真从里面学到了点东西。

这种绑法他学会之后还帮着董老板理了货,被董老板夸了不少好话。

老太太盯着他看了一会,然后顺从的将绳子递给了温怔长:“又麻烦你了,小伙子你真是个好人。”

温怔长讪笑着接了过来,他教学:“客气了客气了,您看,将绳子从这里穿过来,从这边绑着往下拉。”

在温怔长手里,那绳子就像是变魔术一样,变得服帖听话,然后牢牢的将那堆不听话的瓶子也变得服帖起来。

老太太视线落在那绳结看了很长的一段时间,那浑浊的眸子中迸发出来求知的渴望:“这个真的牢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