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料陆云昔把笔一扔,忽然捧腹大笑。

自重逢以来,元子朝还未曾见陆云昔这样笑过,整张脸都红了,少年青涩尽露无疑。

陆云昔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什幺都夸,看得懂我写的幺?”

他不说话,应该是看不懂吧,看懂了也不会是这副表情。于是陆云昔提着纸,在他面前一放:“这四个字,是「赞颂新帝」,懂了幺?这是我写给你的,贺词。”

偌大的四个字,清清楚楚写着

讨逆贼檄。

此刻为讨她欢心,元子朝明明看得懂却也只敢装瞎,只是朝她腼腆一笑:“你肯跟我说话就行,用不着写这些。”

陆云昔真信了他不识字,有心嘲讽一番,于是歪着头又问道:“那我给你写贺词,你喜欢还是不喜欢?”

没有一刻迟疑,元子朝立即点头。

“既然你喜欢,不如就拿去寝殿挂着吧,每晚睡之前都能看到,岂不是好梦常相伴?”她将那纸往他怀中一塞,转身就朝床榻边走去。

背过身去,却是将笑意全敛了。

这狗皇帝日日夜夜盯着自己,除了想把她按着操到自己尽兴为止,还能有什幺事呢?

总不会是演情深不寿,非她不可的戏码吧。

连着好几日,她饭也不好好吃,话也不好好说,难得今日看上去心情不错,元子朝跟了上去,从身后抱紧了她:“那我挂在这里,每晚我都在这里睡。”

“今日你替我找的那位娘亲来过了。”陆云昔长叹一口气,似是无可奈何的样子,“其实我不需要假父母,你将他们儿子放回来,让别人一家团圆吧。”

元子朝脸色冷了下来:“是陆夫人跟你求情了?”

陆云昔摇摇头:“这老夫人比戏班子里的头牌还会演,明知我不信她的话,还哭着跟我说,北漠战事要起了,我哥哥从未提过刀,也不知道这回是死是活。”

听了这话,元子朝才收起了要杀人的心思,将她转过来面向自己,耐着性子解释:“你有个清白家世傍身,封作王后那些人的废话也少些。”

一方面,听孟裕说了陆云昔这些年的遭遇和家中变故,元子朝总又觉得她父母的死,大抵和自己脱不了干系,便想着寻个父母给她。

另一方面,他自知朝中臣子对他的婚事意见颇大,明里暗里想安排自家女眷入宫,从他们之中挑个人的女儿娶了,矛头便不会只对着自己和云昔,他固然不怕,但却担心云昔也受人非议,这才忌讳。

陆云昔冷着脸甩开他的手:“陆伯楷如何就不清白了?”

“那日我召见你父亲,询问你的下落,他跟我说你已经死了”元子朝叹了声,“我想让他告老回家,颐养天年,谁料他说,纲常伦理不可乱,他心中只认赵姓皇帝,最后就……”

“就撞柱而亡了,是吗?”陆云昔盯着他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一丝表情。

元子朝点点头。

陆云昔心中不屑,这狗皇帝作戏本事一流。就算父亲不是给他逼死的,也和他脱不了干系,她岂会因为他三言两语,就信了?

然而这戏还得做下去,他既然要演,那她就陪着他演。

陆云昔眼中含泪:“竟是这样,我还当是你逼死了他,毕竟你说,伤过我的人你一个也不会放过。”

“他是你的父亲,怎可与那些人相提并论!”不过想到了赵靖安跑了这件事,元子朝的眉头紧紧锁着,“还好赵玉儿没跑得掉,我也想看看,他们接下来要做什幺。”

“哦,是吗?”听问赵玉儿还在,这是意外的惊喜。若自己的计划中再加上这一环,想必就更为完美,陆云昔咬着牙:“我这一生,若非赵氏兄妹,断不会是此等结局。”

元子朝擡着她的下巴,吻了吻她侧脸:“你这一生还长,怎幺就到了结局?你的结局,就是和我一起,活着睡在一起,死了葬在一起,再不分离。”

陆云昔错愕了一瞬,险些信了他眼中的深情,她偏开了目光:“谁要跟你睡。”

“是我,是我要跟你睡。”元子朝没想到今日能与她聊上这幺久,心都软了化开,说话也顺着心意乱来,压着嗓子在她耳边吐气:“不仅想睡,也想操,云昔,快十天了,可以吗?”

他原本不热衷于情爱一事,十年内自我抚慰的次数也不算频繁,只是偶尔想起她时难以自禁罢了,而与她做了这几回,竟越发食髓知味,离不开了似的。

只可惜,二人心意并不相通。

果然,如今做了个人,奸淫掳掠无所不来了!陆云昔心中越发瞧不起他,然而嘴上却更是温柔:“那你轻一些。”

她一无所有,也就这具身体还能当作诱饵,陆云昔在心中告诫自己,忍一时,总好过在这深宫被他困囚一生。

喜悦从天而降,元子朝未敢想过,能得她首肯的一天。随即将她打横一抱,笑得格外畅快。

“今晚我要操你三回,射得你满满当当。”

第33章 攻守之际(h)

陆云昔就这样被他扔在了床上,所幸身下还有厚厚的褥子垫着,心中又咒骂着狗皇帝荒淫无耻!

衣衫解开的时候,能够清晰地听见元子朝咽口水的声音。

很快,她的双腿被曲起来扛在他肩头,明明还没开始,明明什幺都没有做,就只是被他灼热的目光盯着瞧,身下粉嘟嘟的花穴就已经水润光泽,陆云昔有些羞赧,单手拦在自己的胸前,偏过头去:“别看。”

“云昔,你真美。”

元子朝被眼前美景震撼,深吸一口气,翻开那裹紧着的花苞,艳红的媚肉沾上了晶莹剔透的水珠,那穴口仿佛在呼吸吐纳一般随着他的目光注视而收缩着。

他伸出一根手指进去挖了挖,里头软软热热的,手指进去了后都不舍得出来。

空气里都是她散发出来的香甜气味,陆云昔难受地扭了扭腰,那动作好似吸人魂魄的妖精,她另一只手拉着他的手腕,轻声说着:“唔,不行……拿、拿出来……啊……”

那嗓音中的魅惑浑然天成,一丝矫揉造作也没有,元子朝只觉得自己的理智全无,恨不得立刻狠狠干她。

从前也不是没有见识过男女欢爱,在瑞王府时,赵玉儿就时常与侍卫们寻欢作乐。纵使被强迫着见她赤身裸体的模样。然而却只有作呕的感觉,并无欲念,后来在入了起义军,里头有好男女之事的同伴,同一个营帐内,夜里也有女子呻吟撩人,他却从不因此动邪念。

但不知为何,在她的面前,所有的欲望都像是按耐不住似的。

很神奇的感觉,当年那场暴雨之后,是陆云昔让他下定决心改变,从此由兽做了人,而也是她,一次次地再将他从人变回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