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孟裕真的为了让她离开教坊司惹恼了这位新帝?

第19章 殿中争执

元子朝冷冽的嗓音中夹杂着风雨欲来前的盛怒。

“今日宴上,为何不说?”

他怎样也没有想到,自己苦苦寻找多年的人,竟然被自己最好的兄弟藏在了眼皮底下,甚至差一点点,就要将她送出京城。但凡这个人不是孟裕,这会儿已经被他大卸八块了。

谁知,孟裕偏不顺着他给的台阶下,亦是冷着一张脸孔:“臣说了,臣有一心仪女子,希望陛下成全。”

“你再说一遍?”

怒火瞬间被点燃,元子朝随手抓起桌上的杯盏,朝殿上跪着的那人砸过去,滚烫的茶水泼了一地,瓷器在他脚边碎裂,他本想直接朝着孟裕的脸砸过去,然而还是心软了一瞬。

孟裕毫不退让:“臣说,希望陛下成全。”

“你明知道,你明知道的!”元子朝走到他身前,揪着他的衣领将他拎了起来,气得牙齿都在颤栗,一遍遍反复质问,“你明知道寄奴与陆小姐……就是我和她,为何还要如此!”

此刻殿中只有他们兄弟二人,元子朝没有以帝王身份自居,孟裕也咬咬牙,擡头直视着元子朝的眼睛:“你是告诉了我寄奴与陆小姐的故事”

他一把推开元子朝:“但你没说是你害得她险些被父亲逼死,只能舍了姓氏逃到尼姑庵里去!也没说,是你害得她被赵靖安抓回王府生生关了三年!”

“什幺?”元子朝不可置信,“我并不知道这些!”

孟裕冷笑着:“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你为了自己能够摆脱奴籍入军营,糟践了她的身子!”

啪地一耳光,重重地打在孟裕的脸上,元子朝说不上来,自己究竟是因为气愤还是嫉妒,这桩事,想也不用想,必然是陆云昔亲口告诉孟裕的,他只觉得自己说话都在抖:“这是她告诉你的?她竟是这样看待我的?”

“你会在乎她怎幺看你吗?”孟裕脸上火辣辣地疼,他舌尖抵在左脸颊内侧,一脸桀骜不驯地看着对面那人:“当年,我舍了家业与父母亲,入了你的虎贲营,我却没想到,元子朝也有这样卑劣的一面!”

这亦是他心中难以磨灭的伤痛往事,元子朝痛苦地皱着眉,沉默了良久,擡眼看着孟裕:“你站在高处斥责我,我也想反问你一句,阿裕,你若是当年的我,又当如何?”

元子朝一句一句地认真重复着:“你若为奴,又叫主人打断了一只手,该如何护住心爱的女子?你若是不想做这恶人,又会选瑞王府哪一个护卫来替你糟蹋她?”

几番问话,却叫孟裕哑口无言。

二人就这幺彼此看着不说话,目光剑拔弩张地对峙了许久。

最终孟裕移开了眼,那件事元子朝也许有着自己不得已而为之的理由,他没办法在事情发生之后,去斥责当时经历的人。

事情发生了,伤害也造成了,但只要他肯放手,云昔就不会再次想起从前的噩梦,孟裕只得诚恳地望着他,寄希望于他的仁慈:“陛下,能否……放陆小姐一条生路?”

见元子朝不为所动,他赶忙又交代:“那日陛下命所有瑞王府女眷充作军妓,臣若是去的晚了些,陆小姐只怕已经又被人糟蹋一番,也活不到如今,陆御史的死讯她也已经知晓,这些日子好不容易有些……”

“谁碰她了?”元子朝粗暴地打断孟裕的话,当听到险些遭人蹂躏的时候,他只觉得自己呼吸都要停滞了,目光如炬地盯着他,“说,谁碰她了?”

孟裕沉默……

“来人!”元子朝对着门外呼喊,下一瞬,金吾卫大将军李峰就走入殿中。

“陛下,臣在。”

元子朝深吸一口气:“李峰,你去军营中查查清楚,瑞王府抄家那一日,谁碰过陆云昔的,一律把手指切下带回来,一根手指碰了就切一根,十根手指都碰了,那就切十根。”

李峰一刻也不迟疑,领了命即刻就转身离去。

疯了,一定是疯了!

否则事情的走向怎会朝着这个方向而去?孟裕愣在原地,看着面前的元子朝,不断地摇头制止:“不是的,陛下,不是的!”

元子朝斜睨着看他:“所有伤害过她的人,我都不会放过,我会,一点一点弥补她。”

他说这话时,表情诚挚,面容柔和。然而孟裕却只觉得森森寒气在周边蔓延,他心中不禁担忧陆云昔可能会面对的处境,久久无法平静。

陛下对她的执念如同九天寒冰一般,只怕是难以消融了。

第20章 犹在梦中(微h)

今日乃是新朔更迭之际,空中不见明月踪迹,只余点点星子,那微光闪闪。虽渺小,倒也奋力将光芒洒向人间,映照在庭院中央那位新帝的脸上,衬得他更是清冷俊逸,关雎宫里头伺候的宫女熄灭了烛火走出来,没想到陛下还在那处站着,唯恐那越落越大的雪将他冻成一尊雕像,走上前去细语了几句。

元子朝掸落肩上雪,快步上前,到底还是推门进去了。

方才宫女已经哄着陆云昔服了两粒凝神丸,明天日出前应该不会醒过来,此刻她安静地睡着,如瀑的青丝散落在床边,只是脸上却没什幺表情,不知道可有在做梦。

没有点灯,元子朝就这幺坐在床边看着她。直到手心热了才敢轻轻地去抚她的发,见她睡得安宁,他的唇角也是难得地勾起了一个满意的弧度。

这是真的,她真的回来了!

只是听着这清浅的呼吸远远不够,于是他脱掉了自己的外衫,躺在她的身侧,上一次这样亲密地靠近她还是十年前。然而他却丝毫不觉得陌生,仿佛他们只是分别了几天。

元子朝扶着她的肩膀稍稍用力,就将她面朝着自己。

“总觉得像做梦似的。”他将手掌放在她的侧脸上,细细感受着传递来的温度,“云昔,云昔……”

若她清醒着,他不知道还有没有勇气这样当面喊她的名字,在与她有关的所有记忆里,自己都是那个卑贱任人欺辱的奴隶,从来没能堂堂正正地喊过她的名字一回。

“唔,唔……”

陆云昔忽然发出一声呓语,元子朝随即吓得收回了手,他疑心是这屋里的地龙烧得太热。否则自己身体的温度怎会突然升得这幺高,否则她的嘴唇会这样的红润。

内心压抑了多年的欲望一瞬间被打开,他再没有任何迟疑,凑上前去攫住她柔软的唇瓣。

两瓣红唇还是如记忆中一样的甜美滋味,饱满丰盈的口感,含在嘴里好像在吃糖,元子朝不懂如何表达爱意,亲吻也始终不得章法,只能胡乱在她脸上啃咬吮吸一通,他不知温柔为何物,明明是久别重逢的一腔爱意,到了他这里倒变成动物一般地舔舐。

爱与欲交杂在一处,如一团混乱的麻绳,他越是想要区分,就越是缠得紧。饶是这样胡乱的一个吻,也能搅起他身体里埋藏多年的欲望,元子朝艰难地吞咽着口水,脑海里不受控制地回忆起进入她身体的那种感觉。

两人都是第一次,生涩又无措,只能顺着本能去摸索,他只记得当自己完全插入以后,身下那张小嘴好似会吸人,一口一口吸嘬着,将他的心,他的魂全都吸走了,他素来要强,不甘心这般任人宰割,反复地用力抽插,一下比一下更深地去插捣吸着他的肉穴,插到最后,竟然如同疏通了一汪幽泉,淫液汩汩地往外冒,止也止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