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氏看她这羞愤的小模样也被逗坏了,琢磨还真是情窦初开了呢,看来婆母也挺有本事的,把个木头疙瘩教的开窍了,这才出去多长时间就看上男人了,看样子还动了真感情,小丫头年纪不大却也识得情滋味了。
她也不再笑景妲了,只把她搂在怀里,柔声劝道:“小姑娘看上男人说明你长大了,心窍开了,这是好事,也是你的运气,可没有多少女孩子这么容易就遇到喜欢的男人的。这姑娘家的第一次会比较疼,如果是让自己看上的男人来破身心里也会觉得舒服些。”
景妲卧在张氏怀中暗想,喜欢确实是喜欢的,可就他那个身体条件,恐怕开苞这事还不那么容易,
“妲妲,你要是喜欢上男人可要告诉嫂子,让嫂子给你好好参谋参谋,这女孩子的第一次动情比第一次行房还重要,若是让男人伤了心可是会记一辈子的。书院里男人这么多也是鱼龙混杂,你可小心别那么容易让人家三言两语就骗了去。要记得你是侯府的嫡小姐,出身高贵,也只能嫁到门当户对的人家,那些穷书生玩玩就得了,可不能当真!”
“哎呀,嫂子!”景妲再也听不下去她的臆测,直起身子来,撅着小嘴抗议道:“你说什么啊!我怎么会那么不经事!”
“你明白就好!婆母让你跟我出来,要是你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出了什么岔子,婆母非得跟我拼命不可!你也别嘴硬了,就你那点小心思能瞒得过我吗?快说,你床下藏了什么?我都看见了!”张氏也不和她绕圈子了,直接挑明话题。
“没有啊,我没藏什么啊!”景妲小声辩解,可止不住心虚,张氏作势要去床下搜她便慌了神,“嫂子,别,别,我,我说还不行吗!”
景妲自去床下取了笛子出来,低着头交到张氏手中。
张氏将那笛子仔细看了一下,做工倒是挺精细,就是上面没有什么标识,看不出什么特别。
“这是那个男人给你的?”张氏问道。
景妲将头埋得更低。
“哎呀,我的小姑奶奶,你可真好骗,他要真是想送你定情信物也该是玉佩之类珍贵的物件,这笛子往多了说也就值几两银子,算什么信物?”张氏很是不忿,看来小姑子确实被个穷酸书生给骗了。
“他,他说身上没带什么东西,他,他不会骗我的。”景妲小声帮李晳辩解着。
“你懂什么?男人有几个说真话的?他要真是诚心对你,有没有送你回来?”张氏苦口婆心地劝小丫头看清男人的真面目。
“没有……”景妲心里其实也发虚,“他可能是身上不舒服吧……”
张氏冷笑一声:“这种拙劣的借口也就骗骗你这种小孩子,不舒服不在屋里歇着出来闲逛,还有心思招惹女孩子?得了,你也别替他说好话了,这人骗得了你可骗不了嫂子,妲妲听话,咱们把这破笛子扔了去。”说了她就站起身,要拿着笛子出门。
景妲哪里肯,她紧紧拉着嫂子不让她走,口中求道:“嫂子别急,有话好好说啊,这事真不是他的错,你可别冤枉了他!”
张氏看到景妲小脸都急白了,又被逗笑了:“这么大点女孩子就知道替男人说话了?怎么了?这么快就是他的人了?”她又上上下下看了景妲几眼:“我怎么没看出来啊,刚破身的女孩子应该没你这么灵便吧?”
“讨厌,嫂子,你瞎说什么啊!”景妲夺过她手中的笛子抱在怀里,“嫂子怀,不理你了!”
张氏好言劝道:“好妲妲,你要真喜欢那书生也不是不可以,不过玩玩就算了,可别太当真,你爹娘是不可能让你嫁给个穷书生的。”
“他才不是什么穷书生呢!”景妲一开口才发现自己说漏了,忙闭上嘴不再言语。
张氏来了兴趣:“那你快告诉我他是什么人?要真是门当户对的也是美事一桩啊!”
景妲开始还不好意思说,被她闹得没法子才吱吱唔唔地说出了那人的名字:“他叫李晳。”
张氏对李晳这名字不是太熟悉,往姓李的高门中想了想才不可置信地问道:“你说的难道是冠信公世子?”
景妲含羞带怯地微微颔了下首,抱紧怀中的笛子,脸上甜蜜地微笑着。
李晳这一世因为太过低调所以名声不显,张氏也是只听说过没见过,不过就凭人家这出身,景妲能攀上也是天降洪福了!
她顿时来了兴趣,这事要是能成了,自己还不是大功臣?那婆母非得高兴死,自己在景府的地位也能提高了。
“快说说,你是怎么碰上李公子的?他又是怎么看上你的?哎呀呀,真是个聪明的孩子,这才多一会儿的功夫就做了这么了不起的事儿!看看,李公子还送了你笛子呢!准是特别喜欢咱们妲妲!”她这时也不提方才说男人送只不值钱的笛子就是骗人的话了。
景妲让她这么一捧也是心花怒放,那事说起来还真是羞人呢!不过她一腔少女情怀,又是和心爱男人之间发生的事,也是想与人分享,便半推半就地将李晳在溪边吹笛,自己上去搭话的事讲了,又抱怨道,“我只是觉得他生得好看想和他多待一会儿才给他下迷药的,可嫂子你那是什么药啊!他一吸进去就非得做那事不可,不给他他就要死了似的。我这才没办法让他近了身子,嫂子,你可害死我了!”
张氏很是纳闷,自己明明没有给景妲春药啊,难道是拿错了?不过这事现在不是重点,最要紧的是小姑和冠信公世子有了肌肤之亲,得趁热打铁把这事给做实了!
“妲妲,他真的破了你的身子?”张氏着急询问。
景妲犹豫了一下,她也不知道这事如何解释,要说他一进去就射了那也太不好听了,传出去对他影响太不好。况且他也认了这事,承诺了要负责任,就权当真的发生了吧。
她便没有否认,只低下头,小手抓着衣服扭捏着不肯说,一副害羞的小模样。
张氏便信了:“要这么着,这事可不能轻了,临出来的时候婆母特地叮嘱我看好你,别随随便便叫什么男人把身子要了,这才一天就出事了!”她见景妲半点后悔都没有,知道小妮子这是一见钟情,在男女之事上也没吃什么苦头。这样看来那人不但外表出众,还是个体贴耐心手段高超的好儿郎,中了春药还能把小女孩伺候舒服了再要她的身子。
“妲妲,虽然咱们给他下药是咱们的不对,可你被他玩了身子也是事实,小女孩的第一次他也不是说要就要的。你放心,等你哥哥回来,我就和他说,让他带咱们去找李公子说清楚。”
景妲却被她的话吓到了,李晳让自己不要告诉别人,要是兄嫂去找他闹他还不得讨厌自己?
“嫂子,你别去!这事也是我自己愿意的,我会自己去问他以后的打算,你们不要逼他啊!”景妲着急地阻止。
“不行!”张氏斩钉截铁地拒绝,“嫂子是过来人,比你懂得多,男人还不是有的吃就吃,吃完了一抹嘴就想走?你等他想好了那早就晚了!他们家有权有势,他又生得那般招人,多少姑娘往他身上扑?你现在要趁着自己在他眼中还新鲜把他抓在手里,要不就前功尽弃了!你放心,嫂子做这事有经验,当年你哥哥就是这么拿下的!”张氏一激动把自己老底交代了。
0061 那李晳哪个女人都看不上,偏偏看上了咱们妲妲!
景妲听了这话却有些动心,她知道自己这个嫂子可不是等闲之辈,上辈子就是逆袭成功的典范,出身只是一般却秀外慧中,在女学里也是出类拔萃的,后来机缘巧合碰见了哥哥,就把哥哥迷得不要不要的,苦苦央求爹娘非卿不娶,甚至拿出绝食罢学的手段以死相逼,把爹娘急得无计可施,最终心疼这个独生儿子的身体只好答应了。现在想起来,哥哥这人一向粗枝大叶,做事也不够恒久,那次能坚持到那个份儿上,难说不是嫂子撺掇的。
后来嫂子进了门,娘亲自然是看这个让自己吃了暗亏的媳妇儿不顺眼,极不给她脸,对她还没对贴身丫鬟好。她只是一副逆来顺受的样子,娘亲说话再难听她也陪着笑脸,只是私下里让自己看见几次委屈的样子。自己对她生了同情之心,又在哥哥的央求下在娘跟前说了不少嫂子的好话,才让娘亲对嫂子的态度转变了些。后来嫂子因为聪明能干,会来事儿,越来越得娘亲的喜欢。她那人极会讨好长辈,就算是自己的功劳,也把娘亲摆在前头去。
和自己的夫君处得也好,哥哥虽是个被爹娘惯坏了的脾气,也让她哄得服服帖帖的。后来她年纪长了些也给哥哥纳了几个妾,不过哥哥也就是对刚纳进门的新鲜几天,等过了劲儿还是最爱去嫂子房里。他们膝下的几个孩子都是嫂子出的,一个个教养得又聪明又可爱,景妲那时候因为没自己的孩子对这几个小鬼头都疼到骨子里去了。
如果说上辈子景妲最羡慕的是堂姐,那最钦佩的就是嫂子了。如果说堂姐的人生开了挂上来就天和,那嫂子纯粹是自己一张一张精心计算打出来的。
景妲记得自己临死前侯府已经分了家,嫂子掌握了二房的中馈,哥哥在仕途上也算稳健,最大的侄子已经中了秀才,侄女也开始说亲了,小日子过得和和美美蒸蒸日上。对比之下,自己简直就是把一手好牌打得稀巴烂。
所以说,景妲是真的相信嫂子能帮自己遂了心愿。
另一方面,景妲对自己的战斗力也没有信心,上辈子李晳娶的就是堂姐,这辈子看来他们还没见过面,但保不住哪天堂姐见了人就想抢啊,自己绝没有信心能赢过堂姐的,就算修炼了两世也一点戏没有。虽说这一世不流行看才改看脸了,但李晳方才见了自己却不像关礼那样急切可见人家不是个好色的。而且上一世自己曾在最明媚美好的豆蔻之年精心打扮,在他面前出现,甚至委婉地表达过爱慕之情,人家也没有任何意思,不久后就求娶了堂姐,可见自己这张脸在他那里并没有多大威力。
景妲太怕再失败一次了,一次错过就是一生,她还能有下一次机会吗?!也许这一次该冒险试一试。
张氏见景妲意动,又是好一番劝说终于令景妲下定决心由着嫂子去做。
晚上吃过晚饭,张氏拉着景伟坐好,将景妲上午的经历原原本本给他讲了一遍。景伟听了十分惊讶,问在一边沉默不语的景妲:“妹子,你确定那个人是李晳?”
景妲点了点头,张氏问他:“怎么了?可有什么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