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天使之前的模样是油画当中才存在的美男子的话,那现在便是油画中的贵族淑女。

如白玉脂般的肌肤还透着些许可爱的粉嫩,窈窕的身材被一袭白袍所笼罩,纯白的发丝直直的垂到腰际,长度似乎反而是要比之前短上了一些。

“西里尔,你变得很漂亮啊。”

谢安川由衷的称赞让天使的脸更红了,颤抖着同样纯白的睫毛:“谢谢主人夸奖……”

天使真是可爱啊……感叹之时,谢安川看着身旁再度缠抱过来的恶魔,有些无奈。

但他已经不会像刚刚那样惊慌失措了,镇静地对着天使开口:“对了,你怎么过来了?”

“大家现在都突然变成了女人的状态,已经在餐厅里集合了……安洛斯特说他去叫您过来,但是却一直没有下来,所以……吾就来看看……”

想起刚刚上来后所撞见的画面,天使微抿住唇,心中五味杂陈起来。

“这样啊……”谢安川没能发现天使的这点情绪,迈开脚步:“确实得做点解释呢,那我们就下去吧。不过,为什么是在餐厅集合?”

“因为大家都还没吃早餐呢……”恶魔在谢安川的耳旁吐气:“不能饿着肚子集合,主人待会儿也要好好吃饭才行哦……”

总觉得能从对方身上闻到一股香味……谢安川心不在焉地点了点头。

然后,他的另一只手就被天使握住了。

侧头看过去,对方的脸很红:“那个……主人也许还不能习惯现在的身体状况,下楼的时候摔跤就不好了。”

谢安川露出一个明媚的微笑,因为变为女性而变长的墨色发丝一缕缕散开,自然的垂下。“西里尔一直都很贴心啊,谢谢你。”

“唔……”不自觉看呆的天使匆忙回过头,睫毛颤抖:“不,没什么的……”

只是握住谢安川的手稍微加重了些力道,似乎是在开心。

…………

“相公,变得好漂亮。”

才一下来,一个身影就跑过来抱住了谢安川。

低头一看,身穿红嫁衣的装扮,不是顾川白又会是谁呢?

此刻变成一个面色苍白的少女,看上去有些娇弱,只是形状姣好的唇却如鲜血一般艳红。

说实在的,现在的顾川白总给谢安川产生一种对方其实是通话故事里的白雪公主的错觉……

“川白倒是从来没变过,一直都是很可爱。”弯下腰摸了摸顾川白的头:“这下真的就像是个新娘子一样了呢。”

“真的么,我变得像相公的新娘子了么。”总是没什么情绪的黑眸一眨不眨地盯着谢安川看,但谢安川却能感受到顾川白其实是在开心。

“真的哦,像童养媳一样,小小只的。”谢安川微笑起来,总觉得抽中这个恶作剧也没什么了……毕竟能看到这样的一幕也算是赚了。

但顾川白却往后退了一步,缓缓摇头:“我不要当相公的童养媳……那样根本就不算什么,一点也不好。”

还没等谢安川反应过来,下一刻,他却已然落入到一个冰冷的怀抱当中去……

声音清冷而没有起伏的语调在耳旁响起,是骤然变回成年状态的顾川白:“这样才是配得上相公的新娘子。”

淡漠的眼中浮现些浅浅的笑意,直直的倒映出谢安川的身影。

顾川白一身嫁衣,面庞苍白却莫名带着一丝媚意的样子叫谢安川看得有些恍惚起来。

“啊……”谢安川从恍然中回过神来,笑着对面前的冷艳厉鬼点头:“似乎是呢,川白现在像漂亮的新娘子了,能娶到你真是我的福气。”

谢安川的夸赞让顾川白的嘴角勾起一抹很浅的弧度:“能遇见相公才是我今生最幸运的事。”

就在谢安川和顾川白无意间散发出甜腻气息的同时,他感受到了一股很强烈的视线。

下意识看过去,却发现是已经站到他面前的黑精灵为什么能一下子就认出对方是兰特呢,只要看看那对尖尖的精灵耳就是了。

皮肤微褐色的女人只是站在原地的样子就显出了特有的异域风情,漂亮,妖冶。

此刻一双金色的眼眸盯着谢安川看,嘴角勾起微笑:“主人,早安。”

“兰特也早安。”谢安川习惯性想去摸对方的头,后者配合地弯下腰,一副乖巧的样子。

顾川白拽拽谢安川的袖子,凑到后者的耳边轻轻低语:“兰特很早就在这里等着相公您了……”

这样啊,已经等了很久了啊。

谢安川的眼神柔和下来,他看着面前的黑精灵:“抱歉,突然变成女人应该会感到很奇怪和害怕吧。”

“不会的。”黑精灵摇摇头,满脸温顺:“因为我知道有主人在,所以一切都不会有问题。”

“而且……”他笑着补充:“能看到主人现在这副样子,我感觉很值得,就算现在就去死也没关系了。”

“死……这也太夸张了,我才不会让你死啊。”谢安川有些无奈于对方的夸张手法,但更让他觉得无奈的是,他知道这是对方是真心实意说出的话。

“是,那就不死了,我会一直都陪在主人的身边。”兰特脸上扬起一抹开心的微笑,虽然是成人的模样却莫名带有股孩子气,看上去就像是一只在拼命摇尾巴的狗狗。

黑精灵也很可爱啊……

谢安川笑着又摸了摸对方的头。

但接着,他就再度感觉到了存在感很强烈的凝视聚集在他身上,而且这次似乎是好几双眼睛在看他。

尴尬地看过去,谢安川同时对上好几双眼睛:“……大家都在啊。”

“哼。”发出冷哼的是一位拥有酒红色长发的美艳女子,此刻阴郁地盯着谢安川看:“总算舍得回过头来看我们了?我看你和那两只小鬼似乎玩得很开心的样子啊?刚刚在楼上和讨厌的黑鸟还有白鸟独处也不知道是在做些什么,啧。”

熟悉的语调再加上那头酒红的头发就算不用细想也知道这是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