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不知道我是谁吧！你的事我可一清二楚。我爸是麦迪逊花园广场最大的个人股东，也就是尼克队的股东。”她靠上椅背观察着仙道的表情，“球队在找一个替补后卫。要用流川的话也可以喔，但如果进去了待不下去，那可是他自己的问题。”

“股东可以塞人给总教练？”

“老板很多的球队本来就没人有绝对的决策权。何况就是个替补，从NBDL找或找自由球员有什么差别？”她耸耸肩，“你听说过尼克队的平均薪资是全联盟最高吧，他又能来你在的地方打球，很棒吧。”

我还听说尼克是全联盟最政治的球队。仙道心想。“妳要什么？”

总不会是千金小姐的圣诞礼物大放送。

“我刚甩掉一个笨蛋。这星期你都陪我吧，年末很多Party里你能见到的人物，你的指导教授都未必见得到呢。”她滔滔不绝的说，“我还没交过日本人。当然，因为多半都太矮了。”

说完，克萝伊自己觉得很好笑的噗嗤一声。

“等等，妳知道我跟流川的关系还……”

“喔拜托，你当我要跟你天长地久吗？”她打断仙道，“等你男朋友来上工的时候，差不多也腻了啦。还是你对女人硬不起来？那你也是打篮球的男人，手指总够灵活吧。”

回去真要把丹尼斯宰了，惹了个什么麻烦来啊！

“谢谢妳的Offer，但流川不需要。我要是替他要这份工作，他只会给我一拳。”

克萝伊楞了一下。“你知道多少比他厉害的球员……”

“我知道。”换仙道打断她，“我更知道流川。不是靠自己得到的他不会要。”

被堵了一句，克萝伊精致的白瓷脸上因为怒意而微微发红。“说得好听！我看你根本是超级自私，说是情人，但要你为他付出什么你就不肯了。”

我自己都不知道愿意为他付出到什么程度。说不定连生命都可以。但这是我们两个人的事，用不着向任何不相干的人证明。仙道淡淡笑了。

“妳要怎么认为都行，我送妳出去吧。”仙道起身收拾东西。

“你说什么！”

“我说，本店打烊了，杭特小姐。”

◆◇◆

一年的最后一天。除了健身房早早关门，只好外带了两个三明治准备回家，路上得避一下开去City Walk跨年的人潮外，跟平常也没太大不同。

流川落脚的地方离原先的球馆Staples Center不算太远，但已是旧市区地带，与高速公路平行的街边一栋狭小三层公寓，一楼是车位，租住的是二楼，三楼似乎也没住人只堆着房东的杂物。即使这样的节日夜晚，整条街上仍是荒无人烟的感觉。流川照常停好车要上二楼时，看到水泥楼梯顶端一个家伙坐在那里，靠着铁扶手在打盹。

包着羽绒衣像个米其林轮胎宝宝，真是在纽约被冷怕了。

“要来也不说一声。”流川踢他一脚。从旁边绕过去，掏钥匙开门。

睡得迷糊的家伙一边挠头一边跟了过来。“不知道补不补得到机位嘛。”

“穷得要死还花钱买机票。”

声音还若无其事，但抖着的手钥匙都插不进锁孔。下一秒已经被从背后紧紧抱住，隔着厚重外套传递过来的体温、喷在颈侧的气息几乎要将他灼伤。

“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过生日……”

那低沉的又彷佛压抑着的声音，让流川仅剩的一丝自制溃如决堤。

不想再装作强悍，不想再装作一个人也很好不用你担心。没有你，我过得一点都不好。

缠抱着撞进门内，开灯的余裕也没有，只恨不得多出两只手可以一边扯衣服而不用暂停抚抱。一室黑暗中面颊不住厮磨，乱七八糟的吻着，粗重的喘息间仙道喃喃唤他，“枫……我的宝贝……”让流川心不由得一抽。以往总是正甜蜜时拿来调情的话语，此刻饱含着太多太复杂的情绪。

心爱到珍爱到毫无保留，不知还能如何再更爱的宝贝，却不被别人好好对待。

那样千丝万缕的伤痛和无力感，缚得流川心都揪成一团。大笨蛋！本来还没怎么样，让他害得都莫名委屈了起来。

好不容易踩掉球鞋，运动裤也连同底裤被他一扯到底，跌跌跳跳踢开地面凌乱的衣物倒上了床，仙道牛仔裤也来不及脱完全，拉下了裤头就压上来。吻得又深又浓烈，死命紧抱着彼此纠缠着摩擦着，流川几乎要在仙道肩头按出指印。“进来，直接进来。”抓住他在润滑探索的手，流川沙哑的说。尽管久未接纳他的身体还紧着，即便明天练不了球，都不想管了。

简直回到了高中时代一样，那样的乱无章法，那样的急色，那样的痛。

在绵长的高潮中片刻失神，而后感觉到正被仙道一下一下细密的轻吻。一时间深怕是梦，两只手赶紧攀上他的脖子。

“嗯？还要吗？”只听仙道在耳边浅笑。

张开眼睛瞪他。现在倒有空讲这种混帐话了。刚才第一回的速度也很高中生，射完后仍硬着，因而也没拔出接着就来第二次，抽得那么重，顶得那么深，像是世界末日般的凶狠激昂，连呼吸的间隙都不留给他。想着要埋怨的话，一看见微淡月光下正温柔凝视自己的那张脸，瞬间又忘到外太空去了。

“别噘嘴。”仙道怜惜的啾他鼻尖又吮他的唇。

真心舍不得弄疼他，却控制不住。光是要不要来洛杉矶找流川，先前也犹豫了很久，害怕一见到面，那强迫自己接受分离的决心会就此崩塌。可是再也忍耐不了了，每天穿梭在曼哈顿美丽而浮华的幻影中，只让仙道更想拥抱对他来说唯一的真实。

抬起上身，抓过床头的卫生纸先替流川擦拭腹间，仙道突然又笑出声。

“好浓。”用手指沾起摸了一下，仙道笑得越发欠揍，“最近都没有自己做？”

才要平息下来的红潮又唰地涌上了流川的脸。

平时整天埋头训练，回家倒头就睡，根本没这心思。只有跟仙道讲电话的时候才会想，让他拐着做了几次Phone sex。

“啰唆！拿出来，我要洗澡睡觉。”流川推他。

“等等嘛，干嘛这么急。”仙道好整以暇的跪坐起来，两人下身还嵌合在一起。宝贝恼羞成怒的样子可爱极了，忍不住想再逗逗他。

“快点！”流川双腿挣动，没好气的用脚去弄他。

“……呃，枫，我说真的你别这样乱动……”

那小孩红透的脸上忽而一阵白。竟然又一次在体内兴奋起来……

而仙道一脸无辜。就说了叫你别扭的。

洗过澡躺进被窝，赤裸着侧身让仙道抱在怀里，背紧贴他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