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苒恨自己,恨自己软弱,恨自己从一开始就不会反抗,可是从现在开始,她不会了,女人迅速拿起桌子上的剪刀,什么话也没说,朝着李健哲的嘴剪了过去。
“啊啊啊啊!”锋利的剪刀,狠狠地划烂了李健哲的脸,一下接着一下,脸上的肉全翻烂了,她的个子高挑,毫不费力的将男人的脸肉剪了下来。
红色的鲜血瞬间流在了地板上,李健哲痛苦的捂着脸尖叫着,周围的同事们蒙了,有的拉着她们,还有的躲着李健哲远远的,生怕牵连到自己,有的指着她破口大骂:“萧苒你疯了!一条狗你发什么疯!”
“是你们疯了!”萧苒大吼着,举着剪刀冲着她们划过去。她就像一条漂亮的疯狗,只要是吃了乐乐肉的人,不管男女,她都没了命的划了过去,周围的人不敢与她对抗,只能一边骂一边躲她。
多多少少每个人身上都挂了彩。
结束了这场闹剧的,是蒋晚言出现了。
“你们在干什么!”老毛气的脸色铁青,浑身发抖,他准备了几个月的工作,就是为了迎接上面的检查,如今在这节骨眼儿上闹了这么一出。
萧苒拿着剪刀的手上沾了满手血,头发和泪水混着,衣服上也溅了别人的血,魅惑的狐狸眼哭的通红,因为哭的太厉害,鼻涕也流了出来,就那么狼狈,蒋晚言震惊的看着她。
他找到她了,终于找到她了,她怎么哭了?
萧苒咬着唇,她不想在蒋晚言面前哭,可是泪水不听话,总是往下掉。
蒋晚言上前。
“蒋总!”老毛吓得不行,生怕这个疯子伤了蒋晚言。
旁边的同事吓得惊慌失措灵魂出窍的呆愣着,李健哲疼的晕厥了过去。
蒋晚言上前,一把将她拥入怀里,摸着她的头,一遍又一遍的安慰:“没事了,苒苒,我来了,我找到你了,没人会欺负你了。”
老毛和同事们全部呆住。
萧苒哽咽着,一字一句,字字砸着他的心:“骗子,骗子,你知道的,我最不想见的就是你!”说罢,一剪刀刺进他的背,鲜红的血浸湿了外套,流了出来。
她太累了,可是总是想着努力一把,拼搏一把,想证明自己的出生不是错误,自己不应该经历这些,可偏偏事与愿违。
唯一对自己好的一条斑点狗,还要死去。
她咬着牙,她恨,她觉得世界上全是坏人,尤其是眼前这个人是最坏的那一个,想罢,她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最该死的就是他,是他毁了她。
“蒋总!”
“还愣着干什么!快报警啊!把那疯女人赶出去!”
办公室人多杂乱。
蒋晚言忍着疼,大声吼道:“谁都不许报警!”然后快速把剪刀从她手里抢走,不顾萧苒的挣扎强硬的抱着她离开。
再遇了,家人们。
0076 74再遇3
月光下,江河波光粼粼,河面上水汽蒸腾,浓雾漫天。
透过车窗,路边的霓虹闪烁,随着车速的飙升,色彩斑斓的灯模糊一片,从车窗的玻璃上隐隐约约倒映着两个人影。
蒋晚言低头看着躺在自己身上的萧苒,即使打了镇定剂昏睡过去,可她还是不停的流着泪,泪水温凉,怎么擦都擦不净。
因为流泪,她的眼尾很红,长而密的睫毛浸湿成一簇一簇的,时不时的颤动着。
“苒苒……”
他的声音低哑,带着一丝的哽咽,好像每次见她都很狼狈,都在被人欺负。
车内昏暗一片,即使空间宽敞,开着空调,可他还是觉得闷热,夏天的潮气氤氲着他们周身,他有一丝缺氧,那种窒息感令他烦躁,时不时的,萧苒传出一声类似小兽的呜咽,听着就很委屈。
时间很长,中途她醒来了几次,每次醒来都会懵上几秒,看到蒋晚言先是惊恐万分,惊恐之余又是浓浓的厌恶,哭着喊着要下车,男人抱着安抚她,可无论如何她都听不进去,疯狂的用手拍打他巴掌,张嘴狠狠地咬着他的胳膊,肩膀,就像是饿狼啃咬食物,恨不得将他吞入腹中。
蒋晚言忍着疼,最终无奈又给她打了一剂镇定剂。
兜兜转转一路,最终还是回到了起点。
再一次醒来没想到会是这个局面,萧苒浑浑噩噩的,不知道怎么就又回到了这个给她不好记忆的地方。
熟悉的摆件,熟悉的家具,熟悉的人,仆人们一个个对她毕恭毕敬的,完全是对待女主人的态度。
萧苒穿着白色的睡衣,楞楞的看着这一切,他这是感到无聊了,又把自己抓回来玩弄了?
她本来就要重生了,可以过着平平淡淡的生活,本来就要忘掉那痛苦的一切了,为什么他就是不肯放过自己?为什么非要把过去的伤疤揭开,让她难受,让她痛苦。
他又不爱自己,世界上的人那么多,为什么就非要抓着她自己一个人折磨?
萧苒看着眼前面露痛苦之色的蒋晚言,男人张着嘴不知道说着什么,嘴巴一张一合,眼前的男人和雨中的那两个人似乎重叠起来,有些恍惚,本来在大声尖叫的她忽然噤声,拿起旁边的烛台就往自己的头上砸。
一下接着一下,她好像感受不到疼一样,疯狂的往自己头上砸。
“萧苒!”蒋晚言也顾不得她的害怕,直接跑过去紧紧的将她抱在怀里,泪水一滴一滴打在她的脸上:“对不起,真的对不起……,我会遭报应的,你让我做什么都好,就是不要伤害自己好不好……”
“你向来是会折磨人的,明知道我恶心你,还把我禁锢在这里天天看着你这张令人可憎的脸!”
“你滚啊!你滚!滚啊!”萧苒发了疯,将烛台重重的一甩,狠狠地打在他的头上,红色的鲜血顿时流了下来。
“少爷!”旁人见状想要上前,却被蒋晚言止住。
“滚啊!恶心!滚啊!”红色的鲜血刺激的萧苒尖叫的更加大声,她发狂一样扇打着蒋晚言,一边用脚踢他一边尖叫着骂着:”好恶心,你别碰我!你滚啊!”
蒋晚言忍着疼,嘴巴和脸被扇的红肿,他微笑着哄着萧苒:“好啦好啦,是我考虑不周,不应该把这种危险的东西放到你身边的。”
仆人们见萧苒的状态不对,急忙去联系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