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翅毫无?所觉,下意识的回答:“我叫”
话刚开头,她就赶紧闭嘴,想起自己现在?是郁泓这边的人。
以郁昭对?郁泓的憎恨,恐怕就算是她拼命解释,郁昭的心?里也?会有根刺,无?法对?她彻底的信任。
既然如此,倒不如继续隐瞒下去。
薄翅清了清嗓子,严肃道:“我叫什么不重要,你只要知道,我会一直保护你、会尽快把你救出郁家?,让你的双腿尽快痊愈。”
听到‘痊愈’二字,郁昭的眼中绽开异彩,脱口而出道:“我的腿……还有救?!”
薄翅肯定?的点头:“虽然会耗费不少时?间,但你放心?,我一定?能让你重新站起来?。”
郁昭的手攥紧,眼中泛起几分水意,睫毛频繁的眨动,似乎是想压下泪光。她别过脸,低着头,声音微哑的开口道:“我可以问一下……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吗?我现在?什么都没有,我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报答你,我、我不配……”
薄翅怜惜的伸出手,轻轻捧起她的脸,柔软的指腹抹去她脸上的泪,温柔道:“不要妄自菲薄,在?我的心?里,你一直是最好最优秀的。我们之间从来?都没有什么配不配,如果?今□□走不便的那个人是我,我相信你也?不会抛弃我离开。”
她说的笃定?,前倾着与郁昭拥抱在?一起。
郁昭的下巴搭在?薄翅肩上,睫毛掀起时?,眼底却流露出晦暗不明的光。
从前的她,或许会因为陌生人的可怜而心?软。
但现在?的她……只会觉得世人苦难,又与她何?干?
她的小‘前辈’终究还是个孩子。
不明白,人是会变的。
**
浴缸里的水早就冷了,郁昭的衣裳也?湿湿凉凉,薄翅把歪在?门边的轮椅推过来?,憋红了脸、使出吃奶的劲,将郁昭抱到上面坐好。
郁昭一直盯着她,虽然看不见薄翅的面容与表情,却仿佛能看进她的心?里,精准的察觉出她的情绪:“累坏了吧?对?不起,是我太没用了……”
薄翅摆摆手:“你别总是这么敏.感呀,你控制不了你的腿,它们在?无?意识的情况下就是会重心?向?下,这是很正常的事情,你不需要自责。而且,等我以后收复了新的鬼,我就能轻轻松松把你抱着到处跑啦。”
郁昭的眼神闪烁了下,轻声道:“说起这个,你知道我们郁家?,招揽来?了一位治愈师吗?”
薄翅眨眨眼:“你指的是……”
郁昭浅浅的笑:“听说她叫薄翅。”
薄翅:“……”
啊这,这还真?的是在?说她啊?
不对?啊,郁昭关注她干嘛?
难道这就发现了她的身份?!
薄翅越想越不安,正打算旁敲侧击,就见郁昭抬眼凝视自己,柔声脉脉道:“同属性的通灵师,是会通过吞噬对?方?的鬼而进阶的,既然你是治愈师,薄翅也?是治愈师,那么……我找机会把她骗过来?,送给你吃好不好?”
薄翅:“????”
好家?伙!
宁可真?不愧是原著指定?反派!
为什么能这么笑盈盈的说出这么恐怖的话啊!
薄翅被‘我吃我自己’吓的炸毛,慌忙摆手道:“不不不,我只吃山珍海味、满汉全?席,不吃那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你千万别为了报答我,就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啊!”
郁昭想了想:“好。”
她顺从而温和道:“既然你不喜欢,那就算了。”
薄翅抹了把冷汗,怕她又想些怪异的事情,赶紧转移话题:“我给你重新放热水吧?”
郁昭的表情淡了几分,摇了摇头,面上流露出苦涩与哀戚:“不麻烦你了,我现在?……终究是做不来?正常人能做的事情了。”
薄翅不在?意道:“谁说你是一个人,这不还有我吗?我来?帮你洗呀。”
郁昭看了她一眼,垂下睫毛,耳根微红,声音低低道:“这样会不会不太好。”
薄翅完全?没往其他方?面想,弯着腰放起热水:“有什么不好的?你的身体最重要,况且湿衣服穿久了会感冒,万一运气不好还发烧了,我在?外?面怎么能放心?得下你。”
郁昭静静的听着,冷不丁的问:“如果?我真?的感冒发烧了,那你到时?候会来?看我吗?”
薄翅想也?不想的回答:“那肯定?的啊,除了我有谁能来?照顾你?不过这种假设太不吉利了,呸呸呸,你要一直健健康康,远离病痛!最好还能开开心?心?,和以前彻底告别!”
郁昭无?声的笑了,歪头轻声道:“你好可爱啊。”
浴缸里的水声盖住了这句话,薄翅没听清,抬头问道:“你说什么?”
郁昭眼波流转,抬手解起自己的衣领,素白的手指如同蝴蝶在?轻舞,指尖下绽开一片春光:“我说……麻烦你了,小前辈。”
虽然郁昭的动作在?违法的边缘反复试探,但薄翅是个正经人。
她认认真?真?的给郁昭擦洗身子,完事了还帮对?方?烘干头发,一直忙忙碌碌到凌晨两点多,才把郁昭抱到床上,有模有样的盖上被子,叮嘱道:“快睡吧,热水我放到床头柜上,你睡醒了再喝。”
郁昭嗯了声。
薄翅把她脸侧的长发抚平,见一切妥当,没有其他问题,便起身准备离开。
结果?身子刚站起,她的衣角处就传来?一阵拉扯感。
薄翅低头看去,诧异的发现郁昭嘴上不说,神情淡淡,手却诚实的拽着她的衣袍,摆明了不舍得她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