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穆婉今天不仅洗漱了两次,第二次时间还有?些长,要不是担心会迟,说?不定时间还会长一些。
从净房出?来的时候穆婉不想理谢珩,谢珩却坐在她?旁边哄道,“耽误不了,你?看这口脂和胭脂的时间不就替你?省下了。”
穆婉看着镜子中水润的唇和脸上的绯红,想起刚刚被他压在净房掠夺的情形,抬脚踹他,“少在这里得了便宜还卖乖,赶紧吃药去。”
谢珩接过?宫女递过来的药一饮而尽后目光又落在穆婉唇上,穆婉心绪本就没平下来,又被他这样盯着,不由瞪他,“看什么?”
谢珩道,“太?苦了,看点甜的。”
给穆婉梳头的云苓不由抿嘴偷笑,穆婉也哭笑不得,这人自从醒来,就学会了油嘴滑舌。
谢珩又开始翻她?的妆奁,从里面挑出?一直点?翠金簪放在她?头边比划,“这个好看。”
“别闹,”穆婉道,“又不是去参加宴会,御书房里还是庄重些,左边那个盒子,挑一套简单的。”
谢珩于是挑了支简单的玉簪,最后帮穆婉簪上时,穆婉看着面前的胸膛,想到刚刚紧紧贴着她?时感觉,不由悸动,没忍住上手摸了一把,故作风流道,“乖啊,等我回来。”疼你?。
说?完也不给他反应的时间,快步往殿门口走去。
谢珩被撩的心跳不稳,偏偏还没抓住人,不由气笑了,“你?等着。”
他的药里有?安神的成分,穆婉走后,谢珩困意上涌,又去睡了个回笼觉。
再醒来已经快到中午,见?他频频望向门口,伺候了他一段时间的公公也摸到了些他的心思,开口道,“王妃要回来估计还得半个多?时辰。”
说?完忽然觉得哪里不对,以往这些话可都是对后宫嫔妃们说?的,想到这里公公不由脊背冒汗,暗骂自己真是皮松了,竟然敢揣测上意,若王爷介意,他十个脑袋都不够砍的。
“哦?”
公公绷紧了神经,结果却听?谢珩道,“御膳房那边可有?做乳酪?”
公公小心道,“王爷昨日吩咐过?了,今日定然有?。”
谢珩起身?道,“那走吧,给王妃送去。”
公公:……
宫中嫔妃也这么干。
不行,不能乱想了!
谢珩并不知道公公谨慎过?头脑补一堆,他从御膳房提了乳酪径直去御书房找人。
彼时穆婉正在跟郑醇,如今的郑首辅商量春耕发放良种的事?情。
大郢百废待兴,迫在眉睫的两件事?就是春耕和恩科,尤其是春耕,绝对耽误不得。
“良种先分给百姓,达官贵人们明后年再说?。”
“百姓们也不白给,可以先赊,但要明年收成的一成做利息。”
已经种过?一茬新粮食的郑醇笑道,“便是普通粮种他们也愿意,何?况亩产五六百斤的种子,而且这样算下来一成收成抵往年的两成了,加上皇庄和各地劳改田的,明年国库多?少能添一些。”
“若是明后年全大郢都能种上良种,便是免去农家的赋税也不用怕了。”
也不怪郑醇忧心,新帝登基大赦天下,百姓们免三年赋税,可国库实在太?空,若再有?个天灾人祸,怕是会有?大麻烦。
只有?良种能快速解决这一切,百姓们吃不了的粮食囤起来,关键时刻完全能应急。
可惜这些年穆婉一个人力量有?限,就算把攒的种子都拿出?来,也顶多?能满足四五个州的需求。
穆婉道,“将李老和王叔他们召入大农司,在琼州和江南各选三个气候土地都不错的县作为?良种培育基地,不出?两三年,百姓们就都能种上高?产粮食。”
李老和王叔就是给穆婉培育良种的老农,一个培育麦种,一个培育水稻,都跟了她?很多?年。
以前都是偷偷摸摸研究,如今也正好该给他们应有?的名分。
郑醇自然没有?异议,尤其见?识过?良种以后,“日后科考也加一门农学,种地种的好的,也都吃官家俸禄。”
“合该如此。”又看到折子上的一处,“各地衙门的劳改田圈的怎么样了?”
郑醇道,“这事?儿不难办,衙门多?一笔收成的事?情,他们肯定积极,只要做好防范就是。”
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叹道,“想不到皇上小小年纪,竟然就知道民为?本,食为?天,真是我大郢之幸。”
他说?完后,穆婉不由沉默,秦笑之也抿唇忍笑,郑醇轻咳一声,终于想起了那天昭哥儿最后的话。
谢珩恰在此时进来,“劳改田是昭哥儿想的?我怎么不知道?”
众人看到他,不约而同的低头行礼。
谢珩却隐约觉得不太?对劲,看向穆婉。
穆婉却死死咬住唇防止自己笑出?来。
劳改田这事?儿确实是受昭哥儿启发搞出?来的。
那时昭哥儿上午培训完礼仪,下午就在御书房黏着穆婉,他也不捣乱,就在旁边听?着,遇到一些他好奇的,穆婉也会给他讲。
当时谢大夫人正把这场仗消耗的银两和死亡人数报上来。
昭哥儿一听?国库空了,士兵和百姓们加起来的死亡人数还将近一百万,顿时心疼的不行。
正巧秦笑之又来汇报囚犯大赦的问题,新帝登基不仅百姓免赋税三年,犯人们也要减刑,甚至罪名不大的,都要放出?来。
每次碰上这种其实朝廷就很不愿意,有?些有?内情的便罢了,那些罪大恶极、人品败坏的,放出?来总让人不甘心。
所以秦笑之想定个减刑章程,不能都不分缘由往出?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