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若的小型飞行器遭受到了撞击,早已经不能使用,他的丝线还缠绕着三十多个傀儡军,正耗费心神试图用“精神麻痹”来蚕食白王的“绝对掌控”,好让这些本身该大有作为的傀儡军恢复神智,免除死刑。
看见许笙像是一块儿破布般,被拳拳重击,穆若脑子里轰隆烧起来漫天大火,眼前血红一片,顾不得还牵连着的丝线,顾不得拖在地上还冒着浓烟的飞行器,嘶吼一声,冲着角落中跑去。
可百米的距离,在混战状态,实在是太过遥远。
耳边炮火接连炸起,防护罩失效,用作抵挡的丝线网不用三秒就被炸成了絮状的破烂,碎石飞溅,裸露在外的皮肤被尽数划破。总是有断裂的手臂上,失控的武器狰狞着进行无差别的扫射。
穆若已经是拼了命,两条腿淌着炮火,踏着不知是敌是友的身体飞奔过去。
依旧来不及,在仅有不足十米远的地方,瞧见那束缚着许笙双臂的傀儡军,高举起一根生锈的小臂粗的铁棍,冲着许笙的心脏戳去!
长时间的战斗,穆若的精神力已经消耗殆尽,此时抽出的一股拇指粗的丝线,拉扯的他双臂筋脉寸断似的剧痛难忍,搏斗带来的热血被这刺骨的酸痛麻痹,取而代之的是剧烈跳动的心脏,以及逐渐失去知觉的十指和手腕。
专注力放在了许笙身上,疼痛就显得微不足道,眼瞧着丝线缠绕上傀儡军的手腕,拽掉了那几乎要刺破许笙皮肉的铁棍。穆若已经扑至许笙三米处,蓄了全身的力气,试图重击傀儡军的脖颈。
可后脑勺突然一阵灼热,紧跟着耳边一切响动都消失了。
天地像是开启了慢镜头,黑白双色的哑片。
他嗅见皮肉焦糊的味道,踉跄着向前扑倒,试图用最后一分清醒救助许笙。
下巴磕在地面时,瞥见混乱中有一抹熟悉的身影飞扑至许笙身前,看穿着应该是个上将。
最后一批援军赶到了。
穆若终于舒缓了紧绷的神经,放任自己昏睡过去。
能者多劳,在某些时候,并不是一件另人愉悦的事情。
战斗持续了整整一天,在穆若重伤昏睡的第二个工作时,彻底结束了。
白王被许洛用匕首刺破了心脏,残存着最后一口气,被押送入主星监牢。
而“能者”穆若,被炮火炸掉了后脑勺的皮,半个脑袋被迫秃头,周身精神力耗尽,双.腿间镶了足有三十四个破碎的弹片。在昏迷三个工作时后,没等来医生的诊治,反而被注射药物,强行唤醒。
接受虫皇的指令,发散信息素,用精神麻痹抵消白王的绝对掌控,尽全力助傀儡军恢复神智。
只为了给小殿下博得一个,善待俘虏,优待精英的好名声。
“艹你七舅姥爷……”,穆若躺在病床上,未能得到及时治疗的伤口,疼的他眼前花白一片,近乎麻木的发散信息素,心中怒骂。
“狗屁的虫皇,狗屁的小殿下,再为了皇族玩命,老子自宫。”
第253章 仇怨
昏暗的牢狱,漆黑的铁链,炽热明亮的灯具。
扎进肩胛骨内的钢针,以及钢针末端黑红两色的电线。
“怎么?虫皇不敢见我,派了你来?”,白王双手被束缚在十字架两端,前胸后背都是拇指粗的钢条,双.腿呈八字瘫软着,膝盖处有组织液混着血渗出,显然是伤及骨头。
落魄到这副任人宰割的德行,白王还是不舍得放弃那尊贵如天的皇族架子,高扬起头颅,眼神轻蔑,冲着许洛吐出一句,“你个只会在床上并着腿哭泣求饶的垃圾。”
许洛沉静的紫色眸子,因为这句折辱意味极强的话掀起汹涌的波澜,又迅速平静下去。
他默不作声的走到牢房另一侧的墙角,褪去手套,掰动墙壁凹槽内陈旧生锈的开关。
电流瞬间穿透了白王的肩胛骨,那钢针一直插进骨头缝中,持续的放电让白王宛如一片破碎的烂抹布,颤抖着自喉咙深处发出呜咽的惨叫。
白王打从蛋里起,哪天不是千娇万宠的养着,何曾受过这般刑罚。
许洛也不抬头看他惨状,只双目无神地盯着地面,侧耳听着他的呼痛。
掐着秒表,三分钟开启一次,每次持续电击一分半。这是对雄虫最残忍,能够持续无间断疼痛的刑讯方式,通常用来对付穷凶极恶的罪犯。
在许洛第四次,把手放在开关上时,成功听见了白王一声嘶哑的呼喊。
“许洛!”,白王浑身大汗淋漓,胸腔剧烈起伏,两颗眼珠子涨红突出仿若恶鬼,狼狈的还不如街边乞食的野狗,再没有往日的矜贵,偏头啐出一口混着血沫的唾液,“你折磨我,是报复我当年辱你,还是在替许家鸣不平?”
许洛站着没动,也没吭声,低垂着脑袋,身子隐进黑暗中。
似乎是在细细享受着,作为阶下囚的白王,那即将坍塌的高贵背后的恐惧和愤怒。
“许家数百年为白王一脉服务,从我祖辈起,你们许家前前后后自愿往我们白王后院送了多少雌虫?你们许家雌虫自出生便练习既定的博斗术,导致经脉走向发生改变,后续子嗣完全就是为我白王一脉的‘绝对掌控’而生!”
“你杀了我又如何?经脉走向已经刻入基因,无千年不可改,这是白王一脉烙印在你们许家后嗣身上的印记!是你们附属家族永远的耻辱!”
“哈……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千虫骑万虫爬的贱.货,从荒星带回白段玉那不知来路的野种!啊啊啊啊啊!!!!”
许洛似是不想再听他犬吠,又像是忽然来了兴致,想听白王来一段男高音。
这次的电流,足足持续了五分钟。
空气中弥漫开来尿骚味和粪味,四肢痉挛使得铁链丁零当啷的响起来,伴着变了调的惨叫,混合着在空荡的牢狱内回响。
直至警示灯发出警报,提示白王的生命体征已经微弱。
许洛才大发慈悲的关闭了电流。
他起身走至牢房门口,与单向可视的玻璃外打了个手势。
也不管房外协同审讯的上将是否同意,就抬手掐断了监控录像。
“你做什么!”,白王口中流涎,鼻孔和眼角都拉长着血线,往日高俊冷艳的脸,此时像极了十八层炼狱内刚从油锅里炸了一遍的女鬼。那头他引以为傲的蓝色头发,炸的像是个快要干涸的海藻球,随着挣扎无助的摆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