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卿又深呼吸了一口气,闭上眼睛睡觉了。
行驶中的车轻微的晃动着,他也真的睡着了,到家了是宋文昂抱着他下来的。
肚子里的孩子大概是知道他不打算要自己,从这天开始他的孕期反应又加大了,夜里都难受睡不好,他睡不好宋文昂也陪着,给他轻轻拍着背,哄孩子一样哄着他睡。
说到底宋文昂做的够不错了,陶卿也心知肚明,可他就不想要,再好的东西,不想要也是白搭,他饭也吃不下,瘦的胸口的骨头都突出来,人都下来不来床,宋文昂专门给他买咸鸭蛋回来磨碎了熬粥给他开胃,他勉强喝了又都吐了,胃里吐空了绞着劲一样疼,疼的他蜷缩起腿捂着肚子,疼哭了直往宋文昂怀里钻。
宋文昂急的冒烟了,把他抱起来哄着,给他抹眼泪,“我就说把孩子打了你不听,就一个小崽子,你不就是想拿这崽子跟我换自由吗?你真当我是傻子呢?听话,现在月份还小,不受罪,打了吧,好不好?你再这样下去,孩子没事你都要先不行了!”
他嘟囔一句什么,宋文昂还没听清,贴在他嘴边听,听完哎哟一声,“我让你折磨死算了!孩子没出来,老子都得先投胎了!”
陶卿说不行。
宋文昂没招了,又去把汤热了端回来喂,他倒也乖乖喝了,一碗汤一口一口顺下去喂,喂了一小时才喝光了,宋文昂给他找了个热水袋捂着肚子,又叹了口气,“那怎么着呀?那就这么难受着?孩子这是跟你闹呢,你非说不要他,还要把他生下来再不要他,人家能乐意吗?你当谁都跟老子一样就由着你啊?”
他愣了一会,抬眼看着宋文昂,好像从来没这么迷茫过,捂着胃蜷缩着身体眼睛水汪汪的看着人,睫毛都粘在一起,鼻子尖和脸蛋儿都哭红了,他就这么问宋文昂:“真的吗?”
宋文昂也不想啊,可就这么不听话,他那玩意儿在裤裆里不合时宜的硬了,就因为陶卿哭着和他说话,那个可怜无辜样,还他妈那么纯那么天真,和他求助一样问他,这他哪受得了啊,都一个多月没吃上饭了,裤裆硬的难受。
他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的,“真的,你别想着走他就不闹了,你试 忘 憂 萫 ィ寸 ??ι 整 理 试。”
陶卿真的试了,坐在那低着头呆呆的想。
操,真他妈可爱,宋文昂赶紧找借口尿遁走了,鸡巴都硬的流水儿了。
他在厕所里想着陶卿迷迷糊糊的小红脸儿,两分钟都没有就交代了。他暗骂一声,“操,老子一世英名!”
第19章19
后来一天早上,宋文昂半夜听见动静醒了,刚睁眼就看见陶卿盯着他看,吓了他一激灵,他赶忙问:“怎么了?媳妇儿,难受?”
陶卿说:“宋文昂,我饿了。”
听的宋文昂老脸一红,还咬了咬牙,“不行呀,两个月都不到,饿也不能喂你啊,忍忍。”
陶卿没懂,他真的饿,又不会做饭,只能说:“你拿过来我自己吃,不用你喂了。”
宋文昂快傻眼了,自己好像一跃当皇上了,这是怎么回事儿啊?怀孕还能改变性格?难道陶卿是看他最近伺候的不错想犒劳犒劳他?可他这大半夜的睡懵了又不能说硬就硬,又不想显得没面子,想先亲热会。刚压着人亲了两下他就有感觉了,脱了裤子就想按着陶卿低头,以为陶卿那意思是给他口呢。
陶卿一个大嘴巴快扇的他眼冒金星了。他张嘴就喊:“我操!你打老子干嘛?”
陶卿满脸鄙夷的看着他,“你真让我恶心。”
宋文昂心里窝火,脸上着火了一样疼,皱着眉头就喊:“不是你说饿的?不是你说要吃的?”
陶卿愣了一下也懂了,脸颊唰一下就红透了,气的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宋文昂大概也明白过来了,又清了清嗓子,装的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要吃什么?我给你做。”
“不吃了。”陶卿自己躺下了,又拒绝沟通了。
不吃也得给做,宋文昂屁颠屁颠的去做饭,他是厚脸皮,事情发生了也就过去了,美滋滋的做饭做的热火朝天的,终于都弄好了回房间再把陶卿请出来吃。
陶卿说饿,也就吃了一点,剩一桌子菜他再吃剩。
肚子里有个孩子,答辩刚过,明年才正式毕业,陶卿索性给自己放了长假,整日在家里睡觉,睡的宋文昂都害怕他睡坏了,他白天睡,半夜醒,完全和常人反着来,天天这么昼夜颠倒,这么折腾半个月刚养出来的二两肉就又没了,宋文昂拿着尺子量,把尺子又甩到了一边,没什么好气的喊:“腰围一点变化都没有,不知道以为崽子早没了!”
晚上陶卿穿着一身睡衣,手里拿着本极厚的书看,语气连点起伏都没有,但说出的话牙尖嘴利的,“没了你多心疼。”
这是又开始了,宋文昂知道陶卿心里有怨,可他根本不知道这怨从哪来,说打了又不让,留着又说他想要,里外都是他的错,他也不解释了,再顶嘴估计又得挨嘴巴。
他没说话,陶卿也继续低头看书,完全把他当空气,他走过去蹲在床边,语重心长的劝告,“你睡会好吗?你总这么昼夜颠倒,身体该熬坏了。”
陶卿真的把书放下躺下了,宋文昂惊呆了,这么听话还是第一次,他傻愣在原地没动。
陶卿还扭头看他,“你不睡?”
他赶紧爬上了床抱着陶卿,使劲的嗅了嗅。“媳妇儿,今天怎么对我这么好啊?”
陶卿的声音淡淡的,“你一会上床会吵到我。”
宋文昂:“………”
他总感觉陶卿最近有些不一样,但又说不出来是哪里不一样,人是越发漂亮了,身子也好像变软了一样,刚抱这么一会,他又硬了。
果然陶卿又开口了,“宋文昂,你去客房睡。”
他没办法只能走,裤裆支起老高,刚出门就接了个电话,他急着出门回公司了。
陶卿听见门响,又睁开眼睛坐起来接着看书了,反正他不愿意,宋文昂也可以找别人。
北京的深秋风总是很大,呼啸而过的风声在高层楼外听的人脊背发凉,他本就睡不着,现在更是睡意全无,他起来去给浴缸放水想泡泡澡,身上一阵阵发冷。
他并不知道自己是因为发烧了,温热的水裹住皮肤,身体也慢慢松弛下来,他喜欢很烫很烫的水,但宋文昂不喜欢,宋文昂洗过澡之后的水温会变的不再是他喜欢的温度。不过眼下他不在意了,宋文昂不在,或许明天他就会被抛弃,他想到这头脑逐渐发胀,昏昏沉沉的头晕,骨节开始从里到外的溢出疼痛,就连他腿间那道缝都疼,他皱着眉就这么滑进了浴缸里。
“陶卿!卿卿!”
他刚沉下去就隐约听到叫喊声,他期待的被抛弃没发生,身体一轻,眼前只有焦急的满头汗的宋文昂。
“怎么会睡到浴缸里去了?怎么会发烧了?啊?”宋文昂急的把他抱起来回房间,他咳了两声,“你怎么回来了?”
“我再不回来你小命儿都要没了!难不难受?”
宋文昂是眼睁睁看着陶卿整个人溺在浴缸里的,他惊的瞬间白了脸,赶紧把人捞出来抱着,看着陶卿睁眼了他才安心。
陶卿看着宋文昂给他擦干身体穿上衣服再抱着回床上,眼看着天花板木木地说了句:“我好冷。”
宋文昂满眼的红血丝给他拢着被子,“发烧了,能不冷吗?休息会,我叫大夫来,乖,睡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