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询问的话还是没能问出口。

纪然起身，压下心中的悲愤：“你要真想解除婚约，我开完会之后有空。”

一个小时之后，纪然走进办公室，里面却是空空如也。

此时，手机亮了，是鹿呦发来的：“抱歉，我不想和你解除婚约，家里有事，其中应该有些误会，下次我们再好好谈谈吧。”

看着信息，纪然叹了一口气，坐车回家。

两天后，沈思凝成为了盛威尔的合作人。

本以为这件事就算这么过去了，没想到，沈思凝拿着合作人的身份，来找纪然合作。

这天，王野来找纪然，两个人在公司楼下喝咖啡，就听见几个下属议论纷纷。

“最近和沈氏的合作好多啊。”

“对啊，而且沈总也天天往这跑，我听沈氏的员工说，这是沈总在追我们纪总。”

“啊？那个海王沈思凝，追我们的纪总？纪总不是有未婚夫了吗？”

“有了未婚夫也不死心呗，今天早上我审核文件，就看到了沈总带过来的合同，盛威尔的项目，那数字，吓得我又数了一遍。”

王野翻了个白眼：“失去了才知道珍惜，晚了！兄弟，你可千万别吃回头草！”

沈思凝正巧坐在他们身后的隔间，把那些话听了个一清二楚。

听到王野的话，沈思凝坐直了身体，等待纪然的回答。

纪然的话却让她如坠冰窖。

“就算她再怎么找我合作，我和她也是没可能。”

第31章

咖啡的香味钻进鼻腔，她喝了一口冰美式，又冰又苦的味道顺着血液传遍全身，却没让她的心脏好受半分。

纪然说过太多次“没可能”了，她以为自己会免疫，会麻木，可每每听到这个词，心脏还是免不了抽痛。

不知过了多久，冰美式的冰都融化了，沈思凝这才起身上楼，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的样子上楼去找纪然谈合作。

就算她是沈氏掌权人，是盛威尔的合作人，是万千人可望而不可即的存在，可是在纪然眼里，她什么都不是。

沈思凝到办公室的时候，纪然正在发语音，语气是她许久未见的温柔和担心：

“鹿呦，为什么电话打不通？听到了给我回个电话，信息也行。”

看到沈思凝，纪然收了手机，又恢复了淡漠的神色：“又是什么合作？”

这么一对比，沈思凝很难不心痛。

事实上，她每次过来的时候，都会看到纪然手上的订婚戒指。

那个订婚戒指就像是一根刺，扎在沈思凝的心脏，每见一次，就会更深一分，直到那根刺在她的心脏生根发芽。

即便如此，她还是会选择过来。

比起发疯般的思念，心痛要好太多了。

沈思凝将合同放在桌子上，两个人又说了一些细节。

这时候，纪然的手机亮了，他看了一眼，眼里瞬间有了不一样的色彩，眉目间都是喜悦，他扬起嘴角，回了信息。

纪然放下手机的瞬间，沈思凝看到了弹出的聊天框，而对方正是鹿呦。

心痛和嫉妒交织在一起，沈思凝不禁道：“纪总，合作的时候专心看合同。”

纪然瞥了她一眼：“现在我要回我未婚夫的信息，你要是介意，这合作不谈也行。”

沈思凝咬着后槽牙，面色阴沉，却还是没有离开。

鹿呦，你到底有什么本事，消失好几天，纪然心里记挂的却还是你？

窗外飘着雪花，室内的空调仿佛不起作用，沈思凝只觉得从头冷到脚。

又过了一段时间，京都商业聚会，窗外飘着鹅毛大雪，宴会厅确实温暖如春。

沈思凝成了盛威尔的合作人，众人纷纷围着她恭喜，她的视线却一直停留在纪然的身上。

她走上前：“纪总，可否借一步说话？”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说完，纪然转身就要走。

沈思凝眼中闪过一丝哀痛，拉住了他：“阿然，鹿呦多久没出现了？你也应该放弃了。”

纪然刚想要挣脱她的手，就在这时，传来一道清越的女声：“沈总，可以请你别总是来骚扰别人的未婚夫吗。”

鹿呦声音不大，却传到了周围人的耳朵里，众人纷纷看过来，沈思凝只好放开了手。

她看着鹿呦，嗤笑一声：“我还以为你没脸回来呢，毕竟，纪然因为你，丢掉了盛威尔合作人的身份。”

听到这话，众人窃窃私语起来，那些人的目光仿佛让她回到了高中的时候，鹿呦面色苍白，却还是强撑着：“你别血口喷人。”

“艾伦亲口跟我说的，沈氏和纪氏条件差不多，为什么会选择沈氏？就是因为总部考虑到纪然有了婚约，可能还要分心照顾你这个瘸子。”

这番话犹如一把钝刀，把鹿呦的心脏磨得生疼。

她最不愿意的，就是自己阻拦了纪然的自由和成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