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1 / 1)

跟受了委屈的小猫儿似的,他抱紧赫尔曼的腰,小脸埋进对方怀里,闷着声音一声又一声地喊。

赫尔曼皱眉,把他的脸从衣襟前挖出来。

是那双蔚蓝色的漂亮眼睛没错,之前总是自以为伪装得十分温顺,实际上怎么藏都藏不住高傲与狡黠,而现下却几乎没有任何神采,全然一片干净的懵懂,泪水未干,在眼眶里流转。

“怎么了?”赫尔曼问道。

嘴巴向下一撇,小少爷的眼泪又开始掉,同时双手把眼前的人抱得更紧,身子拼命往他怀里钻,也不说话,只知道用软绵绵的声音不断地喊哥哥。

状态明显不对劲,似乎完全没有清醒的神智。

赫尔曼心中一沉,摸了摸他的额头,手心感受到的温度十分正常。

只能暂时跟哄小孩似的,又是抱抱又是亲亲,花了几分钟把人哄安静下来。想去厨房给他温杯牛奶,粉白的手却紧紧攥着他的衣角不放,最后还是牵着一起去的。

赫尔曼坐在客厅的沙发上,尤利便主动缩进他的怀里。衬衣下摆遮不住赤裸的双腿,他却完全不在意,手里抱着牛奶认认真真地小口喝着,两只眼睛好奇地看着男人在通讯仪中翻找,眼神干净单纯。

时不时还把脸凑在赫尔曼的脖侧蹭蹭,然后满足地眯起眼睛,仿佛真的被小家猫灵魂上了身。

赫尔曼按住了他乱动的身体,另一只手拨通了维娅的电话。

维娅是军营医院的总负责人,一个医术高超但也风流多情的成熟女性,当年他们一家被赶出第一城最落魄的时候,她因着看中了他的容貌而帮扶了一把,后来虽然数次向赫尔曼发出上床邀请都被通通拒绝,但两人秉性倒是相投,成了私交不错的战友。

昨夜给尤利用的催情药也是她给的,说是新研制出来的,经过多次临床试验,绝对不伤身体。

电话响了许久,直到快要自动断掉,那边才不紧不慢地接通。维娅慵懒沙哑的声音在那头响起,一听便知刚从某个男性的床上爬起来:“怎么了宝贝?”

“维娅,到我宿舍出个诊。”

“嘿嘿,昨晚把你的小宝贝玩坏了?”电话里传来猥琐的笑声。

维娅终日在军营里和一帮糙汉接触,难免沾了点男人的浊气,有时候像极了一个油腻的中年男人,让赫尔曼有些头疼,按着额角简短地解释:“你的药或许出问题了。”

“不可能!那是经过……”

“我宿舍,十分钟内。”打断她即将开始的长篇大论,赫尔曼说完便直接挂断了电话。

这三言两语的功夫,尤利已经把杯子里的牛奶全喝完了,上唇沾着一圈奶渍也不知道,把杯子一扔,手脚并用地缠着他。

似乎是不满意赫尔曼被分走了注意力,他的表情气呼呼的,要动手去抢他的通讯仪,宽大的衬衫滑了下来,露出一边吻痕斑驳的肩膀。

赫尔曼摸了摸头的头,帮他拉好衣领,仔仔细细地扣好所有的扣子。想了想,又抱到房间里翻出一条短裤给他穿上。

原本拿的是新的,但这个状态的小少爷不知为何对他有谜一样的执着,抓着他穿过的短裤不肯松手,赫尔曼也只好顺着他。尽管不怎么合身,但衬衫下摆一盖,也就看不见了。

这边刚穿好,外头的门铃就响了起来,伴随着维纳那副音色独特的大嗓门:“冷死了,老娘直接进来了噢”

赫尔曼还没来得及回答。

听到动静的一瞬间,怀里的小东西就像受了什么巨大的惊吓,从嗓子里挤出一声尖叫,脸上血色褪尽,手脚紧缩,浑身颤抖得厉害,徒劳地想往他怀里钻得更深一点。

赫尔曼眉头的皱纹又深了一分,尤利的状况比他想象中的更诡异。

但还是拉过被子把他包裹起来,双手环住他的背轻轻拍着,尽量安抚他的情绪。

还穿着一身睡裙的维娅靠在卧室门框上,抱着胸问道:“不是吧,急急忙忙就喊我过来看你们腻歪?”

她一开口,又把背对着门的尤利吓得更厉害,肉眼可见地打了一个哆嗦,双眼紧紧闭着不敢睁开,恐惧的眼泪争先恐后涌出,打湿赫尔曼一大片胸膛。

“哥哥……哥哥……”他哭到脸都红了,却依旧断断续续地喊着,没一会儿就有些喘不过气,张着嘴急促地呼吸。

维娅也看出了不对,收敛了吊儿郎当的表情,抬脚想要走近查看,被赫尔曼抬手制止:“先别过来,他很害怕你。”

“他看起来有点过呼吸了,你帮帮他。”维娅退回客厅,在带来的医疗包中翻找,虽然距离有点远,但还是放低了声音,“……找到了。”

她蹑手蹑脚地走回卧室门口,把手中的镇静剂抛给赫尔曼。

而后一边伸手带上房门,一边夸张地做口型:给他注射,我在客厅等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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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提到过的两家的纠葛其实只是小少爷视角里的,实际上小少爷的爷爷对赫尔曼一家做得更狠,所以赫尔曼才记恨了这么多年,最开始也因此对他比较凶。

因为本文主要还是写他们的感情线,那些以前的纠葛也没那么重要,所以后面不一定会写到,先在这里给大家交代一下啦。

第25章 二十五 情蛊

赫尔曼走出卧室,轻手轻脚地关上门。

“睡着了?”维娅回头。

“嗯。”他走到维娅对面的沙发坐下,揉了揉眉心,“昨晚还很正常,今天一醒来就这样了。”

“醒来后有没有接触过什么外来刺激?”维娅例行问道。涉及到专业领域,她还是十分靠谱的。

“没有,整个早上他都一个人在宿舍里。”

“刚醒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状态?”

“不知道,我才刚回来不久。”

“嗯……”

没什么头绪,客厅陷入了短暂的安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