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没关系,一会儿他把?想说?的话说?完,管他楚山野给顾轻言灌了多少迷魂汤都没有用。

楚皓这么想着,面上露出一丝胜券在握的表情?:“言言,如果你知道一个人对你好?,只是为了接近你,对你别有所图,你觉得这种?人值得交往吗?”

顾轻言微微睁大了眼睛,有些意料之外。

他原本以为楚皓会来说?好?话挽留他,而他也有足够的理由再删楚皓一巴掌,让他离自己有多远滚多远。

可楚皓现?在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把?那个人当好?朋友,甚至是好?兄弟,但是他居然对你别有所图,这你能?忍吗?”楚皓撇了撇嘴,语气中带着一股站在道德制高点的优越感,“反正我是忍不了,我把?他当朋友当兄弟,他居然觊觎我想和我在一起,你说?这算什么?我对团的友情?都喂了狗吗?”

顾轻言挑眉:“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我是想告诉你,楚......”

楚皓话没说?完,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振了振。

他将电话挂断,可对方却又锲而不舍地打了过来,似乎他不接电话就不罢休。

“喂?什么事啊非得现?在说??”楚皓接起电话时声音有些气急败坏,“你就不能?等一会儿吗?”

对面的声音怯怯的,好?一会儿才敢开口:“楚,楚同学,我是帮你开会的那个跑腿,导员说?材料必须自己交,你得来一趟......”

真是不走运,喝凉水都要塞牙!

楚皓恨恨地将电话挂断,抬眼看向顾轻言:“在这儿等我,我回?来找你。”

他说?完,背着书包起身,匆匆向图书馆外走去。

顾轻言才不会在这里等他。

楚皓滚了,他高兴还来不及呢。

几乎是楚皓的背影刚从图书馆门口消失,他便也转身想走,却在眼前不远处的地面上发现?了一个小?本子。

似乎是刚刚从楚皓书包里掉出来的。

本子封面上的画早已过时,看着似乎是很多年前的风格,甚至还印着“非主?流”的黑白头像。

顾轻言蹙眉,将本子翻了一页,就见?上面写着日期。

“20xx年6月7日,高考假,他要去图书馆学习,顺嘴说?了句让他别那么拼,他又生?气了,真搞不懂,明明在关心他,但我说?没用,H说?有用。”

“20xx年7月14日,期末考,随便学学就能?及格,不想看书,第一次发现?在窗台能?看见?对面,趴着看了他十多分?钟,晚上又做梦了。”

“20xx年9月7日,他喜欢纯白或者灰黑色的T恤,不喜欢亮色。”

“20xx年10月8日,爹妈又吵架,烦,过不下去快点离,正好?H那个傻逼也离我远点,我当孤儿去。”

“20xx年11月3日,他好?像有喜欢的人了,不是我。”

本子的主?人似乎并不热衷于长篇大论,与其说?这是他的日记,不如说?算是一种?每天写写的随笔,想起什么就写什么,想不起来就不写,两篇之间隔了十来天也是常有的事。

“你好?,麻烦让一下。”

背后传来别人的声音,顾轻言这才从这些篇幅短小?的日记中回?过神,给身后经过的人让了让位置。

本子上的记录一直持续到四年前的夏天,在某一日戛然而止,后面剩下了好?几页的空白。顾轻言粗略地翻了翻,发现?在停止记录的前一天,日记本的主?人还在写明天要做什么。

怎么突然就不记下去了呢?

顾轻言蹙眉,心中隐隐有些担忧

不会是本子的主?人忽然出了什么事吧?

其实在看见?本子的第一眼时,他就觉得这八成不是楚皓本人的日记本。

楚皓和他竹马竹马长大,这么多年来一直在老师和家?长面前维护着“好?学生?”的人设,无论是学习还是生?活都力争上游,俨然诚实上进五讲四美好?青年人设,就连顾轻言当时都被?他骗了。

而努力维持这样人设的楚皓自然不允许自己的字难看,特意买了字帖跟着练了好?久,但效果不佳,最后也只能?称得上“整齐”而已。

可日记本上的字体歪歪扭扭,让人不得不怀疑是小?学生?写的,没精打采地站在一起,像被?迫拉起来营业的。@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顾轻言敢肯定,楚皓从头到尾都没写过这样的字。

那么文中提到的“他”是谁?

原本他以为见?了楚皓后他会因?为两人的谈话烦心,可没想到却有别的事让他不由自主?地记挂起来。

顾轻言叹了口气,看向外面的操场,发现?今天的天气还不错,出门后顺势往右一拐,准备去树荫下坐一坐。

这会儿正好?是大一大二下午上课的时间,操场上的人不多,大都是来上体育课的,除此以外也就篮球场能?看见?人影在晃动。顾轻言挑了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周遭只有风声,以及风拂过树叶时响起的“沙沙”声,适合放空,以及发呆。

他正想着把?那本“日记”拿出来再翻看翻看,忽然听见?有人喊他:“顾学长?”

顾轻言循声望去,看见?一个穿着运动T恤的男生?正向他跑来,目光中透着惊喜。

他有些手足无措地站起身,对他点了点头:“你是......”

“我是体院大二的学生?,我叫付家?墅。”

对方在顾轻言面前站定,表情?和说?的话都十分?热情?:“我刚才在图书馆里就看见?你了,但是没敢认,没想到我们这么有缘分?,目的地都是操场呀?”

缘分??

顾轻言眉心微动,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

“顾学长,我可是一直有听说?过你,”付家?墅说?,“我大一的时候你还来体院做过宣讲呢,你当时是学生?会的秘书长,你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