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为?一个B市人,温桥对此表示无语。

“我在家?就车牌摇号, 我妈摇了三年还没摇到她,现在亚青会也要摇号?”他晚上给?顾轻言打电话抱怨, “生是摇号人死是摇号鬼,生生死死都得摇号是吧?”

顾轻言没忍住笑了:“你参加一下抽签吧, 万一抽中了呢?”

“不?抽中不?付钱吧?”温桥问, “这一张票还挺贵呢。”

顾轻言安慰他:“不?付钱, 得中了才付款, 重在参与,说不?定这次就欧了。”

温桥被他说得有点心动,再加上他本来就想去亚青会看比赛, 于?是切到蓝色小程序给?自己报了名, 等着抽签摇号。

“对了言言, 保研名单下来了, ”温桥忽然想起了正事,“我靠你知道吗, 我都没想到我能保研,本来我都想好了要?考研来着,谁知道我居然在名单里。”

顾轻言扬起眉:“这么幸运?太好了。”

“你现在和楚皓还有联系吗?”

温桥冷笑了一声:“当时我就提了一嘴我想保研,他就在我面前给?我嘲笑了一顿,说什?么保研是只有优秀的学生才能保,我也不?知道我怎么惹着他了, 老子能不?能保上研关他屁事。”

顾轻言垂眸看着地砖, 在阳台上踱着步:“他啊......没怎么有联系了。”

其实也不?是完全没联系。@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之前吵架的时候他把楚山野家?长?的微.信都删了,但后来姜明?玉一而再再而三地给?他打电话, 要?他把她的微信加回?来,因为?楚山野拒不?和他们联系,她没办法,只能通过顾轻言联系楚山野。

顾轻言后来思索再三,还是把她加了回?来,原因却?并非觉得她可?怜或是真心想帮她联系楚山野。

他存了一点私心,想在楚山野站到赛场上或夺冠时把照片发给?姜明?玉,证明?给?楚家?人看打电竞也可?以站在国际赛事的赛场上为?国争光,而不?是像他们说的那样是不?务正业,是玩物丧志。

虽然每次他回?看自己的这点私心都会觉得有些恶劣和幼稚,或许楚山野不?太在乎,但他很在乎。

而楚皓则已经被他拉黑了,连微.信都加不?了的那种。楚皓好像因为?这个更疯了,天天换号码骚扰他,他拉黑一个又换一个,言辞极为?恶劣,看得人直皱眉头。

就在温桥给?他打电话的几分钟之前,楚皓又换了个新号来骚扰他,说他出轨噼腿,害人残疾他不?得好死。

顾轻言刚开始看见这样的话时会很惊恐或愤怒,但过了这么长?时间已经基本免疫了,对于?这个或许后半辈子要?坐在轮椅上,现在只能过过嘴瘾的前男友,他基本都无视加拉黑一条龙,让对方有气都没处撒。

但今天他放假不?用培训,倒是有空和楚皓说说话。

“你每天怎么都这么闲?”他说,“断腿的退学生就是不?一样。”

顾轻言和他竹马竹马地长?大,自然知道该说什?么让楚皓破防。

楚皓确实破防了,又给?他发来一串污言秽语,中心思想少不?了问候下三路和女性亲属,嘴脏得要?死。

“问我最近在干什?么?”

顾轻言冷笑:“马上就是亚青会了,你弟弟作为?国家?队的队员要?登台比赛,我是解说席助理,负责文稿校译,回?答你了,你满意了吗?”

或许楚皓刚开始是带着发泄的目的给?顾轻言发消息的,但现在看了顾轻言的回?答后,估计心情更差了,说不?好会不?会在家?里发疯砸墙砸桌子。

楚皓心情不?好,顾轻言心情就好了。

对方久久没再回?话,顾轻言最后给?他回?了条消息:“腿断了就去复健,没学上就去准备复读或者?成人高考,像一滩烂肉一样赖在家?里才真的该死。”

他回?完这条后,把楚皓的这个号也给?拉黑了。

偶尔回?复一次就行了,多了就属于?浪费时间。

......

“没什?么联系了,但我还有他妈妈的微.信,”顾轻言收回?思绪,淡淡道,“多少也算邻居一场。”

温桥一提起楚皓就恨得牙根痒痒:“这个傻逼,我真后悔我没趁他退学前揍他一顿。”

“算了,都过去了,反正他现在要?学历没学历,还断了条腿,往后也作不?了什?么妖了,”顾轻言说,“你好好学习好好实习就行。”

温桥“嗯”了一声:“你培训的时候也照顾好自己,和我偶像好好的啊,我争取摇到号去看我偶像的比赛。”

顾轻言笑着和他说了再见,挂断电话后望向窗外,忽然有些想楚山野。

亚青会的培训基地管理严格,不?许串门,而且还有宵禁,基本杜绝了他和楚山野见面的可?能,更别?说楚山野还要?收手机,每天只有晚上十?点以后的时间留给?他们说话。@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会儿是晚上九点,还有不?到一个小时就能和楚山野说话了。

顾轻言出神地望着窗外,发现今晚的月亮又亮又圆,高高地悬在天幕上,像一轮玉盘。

他心中一动,给?月亮拍了张照片,斟酌半晌,没发朋友圈,发在了微博上。

【@相顾无言:月亮在想谁[图片]】

他刚发完消息,方硕就在房间外面敲了敲门:“顾哥,在吗?导师通知我们去开个会,还是不?能带手机,只带笔记本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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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轻言“嗯”了一声,告诉楚山野他去开会了,得晚点回?来,发完消息将手机放下,只带了一个笔记本就出门了。

***

今天的复盘会议一直到了晚上快十?点。

临近比赛,楚山野心理压力有点大,再加上下午五点喝了杯咖啡,昨天晚上就失眠了,一直睁着眼到凌晨五点才睡着,八点又被喊起来出去锻炼,哪怕中午短暂地眯了一会儿,现在也困得要?命。

支撑着他清醒到现在的是晚上十?点发手机和顾轻言聊天,但现在看来这个复盘十?点也结束不?了。

他有些困倦地打了个哈欠,为?了提神把PPT上写的内容在会议手册上一行行抄了下来。

好在他训练成绩一直很好,这才免除了在复盘结束后被教练揪走单独谈话的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