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王翠那模样,秦瑟挑了挑眉,时移世易,经过这么多事,王翠倒比以前更加沉稳,性格也好了许多,反倒没那么偏激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目送着他们父女俩走出去,谢桁将秦瑟拉到桌前坐下,给她一边盛粥一边问道:“你居然开口帮了他们,不记恨她把你推下水的事情了?”

“把我推下水的是李康海,王翠顶多是帮凶,见死不救而已,但她已经受到了惩罚,小产、身体受损,以后都无法再生育。”秦瑟淡声。

这个时代,一个女子名声尽毁,无法再生育,等同要了一次王翠的命。

反观李康海,只是名声有些受损,但对男子而言,这种风流韵事,顶多在婚事上有所影响,待时间一长,事件平息后,李康海照样可以娶妻生子,一切如旧。

那,凭什么呢?

李康海是真的罪魁祸首,最后却可以逍遥法外,这凭什么?

自然要他也付出一些代价。

在外人看来,秦瑟并没有死,捡回了一条命,就算告到县衙,也治不了李康海的罪。

可只有秦瑟一个人知道,原身是真的死了。

杀人偿命,就算没办法让李康海偿命,也不能让他那么逍遥快活。

只要让李家和李康海付出代价,她伸手帮帮王翠也没什么。

这些话秦瑟虽然都没说出口,但谢桁却一下子明白了,将粥碗放到她面前,放缓了声音道:“不管怎么样,李家也不能推卸的一干二净,你也别想其他的了,先吃饭。”

“嗯,先吃饭。”秦瑟点点头,收回了所有思绪,冲谢桁微微一笑,拿起筷子来,和谢桁一同吃完饭。

与此同时,外头再次下起了暴雨。

谢桁看着那哗啦啦的雨势,道:“这次不知道会下多久?”

“明天白天不会再下,但晚上还有一场大雨。”秦瑟道:“断断续续,还要下两个月呢。”

“周围县城村庄的庄稼地,都淹坏了,若再下两个月,怕是今年一年都没什么收成了。”谢桁淡声。

秦瑟扒饭的动作一顿,抬头看他,“那也没办法,这是天灾。”

谢桁表情淡淡地点点头,“我知道,只是有些担忧罢了,本来我还想趁着春夏,种些东西的。”

“就咱家那一亩地?种什么都养不活咱俩的!你倒不如想想,要不要做什么营生?我手里如今倒是有个百十两,之前我还在曹老板那投了五十两,大约能赚个一百两,那就是两百两左右,够咱们做个大生意了。”

第50章 王屠夫家出事了

秦瑟盘算了一下手里的钱,眼睛都亮了起来。

从这个世界的货币价值来看,两百两,那算是一笔巨款了,哪怕不吃不喝,都够他们霍霍好长一阵子了。

当然,要是能做个生意,就更好了。

谢桁闻言,愣了一下,“做生意?”

“对啊,你快想想有什么生意能做?要做能赚大钱的生意!”秦瑟故作夸张,兴冲冲地望着谢桁。

谢桁一顿,“我……不知该做什么,什么都没学过……”

莫名在他的语气里,听到了一丝怅然,秦瑟面色怔了怔,很快恢复自然,笑道:“没事,可以慢慢学啊,这种事又不着急,唔……你说咱们开个酒楼怎么样,我可喜欢吃了,开个酒楼正好够我吃的。”

谢桁噗嗤一笑,被她那语气逗笑了,“开个酒楼只够你吃,咱们不是要亏死?”

秦瑟皱起眉来,垮着小脸,瘪了瘪嘴:“那怎么?不行啊,难不成你养媳妇,还不给吃吗?”

看到她故作委屈,还自称媳妇,谢桁抿唇咳了一声,小声道:“自然是要给的。”

“那就开酒楼怎么样?”秦瑟笑眯眯地问,“我觉得你这一手饭菜做得也不错,你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的话,大不了咱们再找厨子?”

谢桁望着她那亮晶晶的眸子,神色正了正,“你真想开酒楼?”

“是啊是啊,反正我们也不会做其他的嘛。”秦瑟以前最大的梦想,就是开个火锅店,她和寻常修炼的人不一样,她就喜欢吃,无辣不欢无肉不欢,蜀中菜最合她的口味,因此沉迷想开火锅店。

可惜,她那些师兄弟把所有责任都推到她头上,她日日得看着那些小弟子,传道受业,别说开火锅店的时间,就是吃火锅的时间都没有,好不可怜。

在这里,火锅店是没法子开了,只能先开个酒楼,满足满足自己的口腹之欲了。

谢桁见她是认真的,仔细想了一下,“那回头等雨停了,我去问问曹大哥,他在镇子上认识的路子多,看看有没有铺子,咱们盘下来一个,开个酒楼?”

“我就知道,谢桁你最好了!”秦瑟闻言,顿时咧嘴笑了起来,对着谢桁做了个飞吻的姿势。

谢桁面色红了红,虽不知她这姿势是什么意思,但看到她掌心贴了贴唇,又朝他送过来,也知道此举暧昧,顿时显得有些手足无措。

秦瑟见状,笑意更浓,她真是越来越喜欢看谢桁这不经逗的样子。

他越是这样一本正经不经逗,她就越想逗他。

不知道撕下这少年纯真的模样下,是个什么样子。

……

等到稍晚一些,这一场大雨停了下来,但很快,莲花村又闹起了一场风雨。

秦瑟和谢桁当时都已经各自回房睡下,虽然确定了心意,但两个人还是心照不宣地分开睡,睡下没多久,就听到外头喧闹起来。

秦瑟一下子坐了起来,睡眼朦胧了片刻才清醒过来,抓起外衣穿上,趿拉着鞋刚打开房门,就看到对面的房门也被打开。

谢桁一样走了出来,他披散着头发,显然是睡下了被惊醒的,看着有几分柔和和慵懒之意,没有白天时看着那么沉稳冷冽,反倒多了丝少年气息。

看到秦瑟出来,谢桁拉了拉腰带,问道:“你也被吵醒了?”

“外面闹得和杀猪一样,不醒也不行。”秦瑟摊手一笑,朝谢桁走过来,两人一到往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