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不是官爷,我们是来报官的!”王金桂连忙赔着笑道:“我要告秦瑟这个小贱人,她谋害我的婆母,她的祖母,侍奉亲长不孝的罪名!”
“来报官的?”年长的衙役看了看秦瑟,觉得有些脸熟,但一时没想起来在哪里见过。
王金桂连连点头,“对对对,我们就是来报官的!”
“那你等着!”年长的衙役立即进去通传。
很快便传声出来,让他们入内。
他们一进去,就看到县太爷穿着身官袍,坐在公堂之上。
所有村民不由得抖了抖身子。
这些日子,阴雨连绵,为了防止内涝,及时泄洪,县太爷忙的不行,好在他们这里地处上游,顶多淹坏点庄稼,并没有发生内涝,他今天才清闲下来,好容易休息,却碰上有人来报官。
县太爷有些不耐,本来还想问,这如今大雨连绵谁来报官,结果刚一张嘴,就看到秦瑟和谢桁在内,他立即起身,从上首走了下来,连忙走到秦瑟和谢桁身边,问道:“大……姑娘和公子,今日怎么有空来我这县衙了?”
他原本想唤秦瑟一声大师,但瞧见此时人多,便知趣地换了个称呼。
看到县太爷对秦瑟和谢桁如此客气,王金桂心里咯噔了一声,众人也一脸惊讶。
秦瑟却淡淡一笑道:“大人,这县衙我也不愿意来,但有人说我下毒害人,要告我,我这是不得不来呀。”
“这是谁说的?简直是在胡说八道!姑娘那是救命的菩萨,世外的高人,怎么会做下毒这种事?谁说的,给我站出来!”县太爷当即就不乐意了,高声喊起来。
这一个月来,杨勋的身体情况好转了不少,一开始那几日是有些哭闹,但吃了秦瑟留下来的方子后,现在一天比一天好,身子也不在那么虚了,哪怕是近来阴雨连绵,杨勋都没有再生过病,这可比之前好了太多!
在县太爷看来,秦瑟就是个活菩萨,他只恨不知道秦瑟住在哪儿,要不一早就去向秦瑟道谢了。
眼下听到自己一家的救命恩人,被人冤枉下毒,县太爷第一反应就是不可能!
就秦瑟那本事,她想要害人还需要下毒?
勾勾手指就能做的事,需要明目张胆下毒?
这一定是有人冤枉!
县太爷的目光,顿时在人群里搜索起来。
闻言,王金桂抖了抖身子,害怕的不行,一时间竟也不敢站出来,打死她都没想到,县太爷会和秦瑟关系那么好……
第44章 对簿公堂
“就是她。”
就在王金桂想躲的时候,秦瑟抬手指了指她。
王金桂这下子想躲都没得躲,只能硬着头皮站出来,气虚地道:“县太爷,您别被她骗了!她是我们莲花村的人,所有村里的人都知道,她就是个扫把星丧门星,嫁到谢家来,害死了公爹,又一向和我婆母,也就是她的祖母不睦,这全村上下有目共睹的,我婆母也只与她结了仇怨,如今婆母被下毒,不是她害得还能是谁?县太爷不要被她这小蹄子的外貌给骗了……”
“你胡说八道!这秦姑娘那是一等一的好人,怎么会害人呢?你说她害人,除了猜测外,有什么证据?”县太爷皱着眉,拉下脸来,喝问。
王金桂身子抖了一下,“没,没证据……但就是没证据,咱们才想请县太爷您帮咱们断一断问一问,她到底是怎么害了我婆母的,我婆母年纪大了,经过这一遭未必能保住命,就算保住命,日后还不知道要怎么样,还请县太爷主持公道啊!”
“什么证据都没有,你这么一说,就让本官判断?让本官如何判断?”县太爷是断然不信秦瑟会害人的,“你说的中毒之人在哪儿,可带来了?”
“没,婆母年岁大了,又中了毒,就没带来……”王金桂瑟瑟发抖。
县太爷翻了个白眼,“一没人证,二没物证,你就来告官,你是当我们县衙成天闲着没事干吃饱了撑的,给你们处理这些捕风捉影的事是吧?你知不知道,这样无证告官等同污蔑,因与所告同罪论处!”
“大人,这这……民妇保证,我说得都是真的,句句属实,县太爷您要是不信的话,我可以立马让人回去,帮我婆母抬过来。”王金桂白了脸,连忙摆手,模样滑稽又可笑。
县太爷还想说什么,秦瑟却道:“那就请大人,让他们把人带过来吧,好歹请个大夫给看看,别回头还没怎么着,人就死了,来了个死无对证,我可就洗不白了。”
县太爷闻言,哪敢说不,连忙道:“对对对,姑娘说得对!你们找几个人出来,和衙役一道,去把人抬过来,再去请大夫!”
“好好好,我这就找人,这就找人!”一听还有机会转圜,王金桂也不顾这是不是秦瑟说得,连忙求爷爷告奶奶似的,求了几个还有些交情的同村叔伯们帮忙。
王金桂那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那些叔伯们也不好拒绝,便同意和衙役一道回去,把谢陈氏抬过来。
谢陈氏在家里,已经请了村里的赤脚大夫去看,稳住了情况,还有一口气。
叔伯们和衙役赶回去之后,便要将人抬到县衙去,起初谢富贵不同意,他觉得不妥,老娘病情刚稳住,这抬来抬去的,万一再出什么事可怎么好?
但听衙役们说,回去之后会帮他们请镇子上的大夫来给谢陈氏看病解毒,谢富贵心想镇子上的大夫,总比村里的赤脚大夫靠得住,这才答应下来,和众人一道抬着谢陈氏来了县衙。
同行的还有王金桂本来在镇子上干活的两个儿子,谢文和谢武。
县太爷派人出去后,就在旁边赔着笑,还让人搬了两把椅子来,让秦瑟和谢桁坐下。
秦瑟倒是可坐可不坐的,但看到谢桁的腿脚,她还是拉着谢桁坐下来。
看到秦瑟和谢桁在公堂上竟然还能坐下,王金桂心里愈发打鼓,紧张极了害怕极了,她隐隐觉得今天来县衙不是一件好事。
而过了没多久,谢富贵等人就进了公堂。
看到他们都来了,王金桂紧张到砰砰跳的心脏才好了一些,连忙迎上去,“娘怎么样了?”
“暂时稳住了。”谢富贵回答了一句,然后怯生生地看着满公堂的人和县太爷,拽着王金桂的胳膊,低声问道:“你这又是在闹什么,什么事非得闹到公堂上来?”
“我,我这不是为了咱娘好吗!她这是中毒,村里大夫都说过,你说咱们家能有谁,有多大的仇,要给咱娘下毒?除了秦瑟那小蹄子就没旁人,我这才带着她来县衙呀!”王金桂虽有些心虚,但面上却装的是理直气壮。
谢富贵闻言,惊了一瞬,连忙道:“你这是做什么?谁说就是秦瑟下的毒了?你闹到这份上,万一不是秦瑟下的毒,以后这一家子亲戚还做不做了?”
“你,你给我让开!你懂什么!那样的杀人犯,只有你愿意和他们做亲戚,你让开我问娘,娘知道!”王金桂一下子挤开谢富贵,扑到谢陈氏面前,道:“娘,娘你说句话,你肯定知道下毒的人是秦瑟对不对?这满村上下,只有秦瑟和你有仇,你说是不是?”
谢陈氏喘着气,眼皮微微睁开了一下,但面色青紫,显然无力说话。
王金桂有点急了,还想再说什么,秦瑟却忽然开口,“好了,老人家这个样子,一看就说不出来话,体内的毒也不知道是解了,还是压制住了,先找大夫给她看看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