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环喜道:“外头传来了一个好消息,大姑娘听了后肯定高兴。”

杨老夫人一听,连忙问道:“什么消息你快说,是不是柳非元那边出什么事了?”

“还是老夫人玲珑慧心。”丫环喜道:“跟老夫人猜的差不多,柳尚书那出了大事。”

杨紫鸢来了精神,“快说出什么事了?”

“听闻,今日柳尚书出门,本想去吏部送告假贴,但在回去的时候,刚出了吏部衙门,就闹了一场大笑话。”丫环绘声绘色地描绘道:“柳尚书好像撞鬼了,据说吓得当场都快尿裤子了,吓得他什么都顾不上,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他如何谋害钱氏娘子,又将脏水泼到大姑娘头上的事儿,一五一十全招了。”

“他,他在众人面前,承认自己杀人了?这怎么可能?你是不是听岔了?”杨紫鸢不敢相信。

丫环笑道:“自然不是听岔了,这就是真的。大姑娘不知道,当场好多人都听见了,只怕这会子消息早就传遍京城了。听说,吏部尚书侍郎等大人,当场也在,还是吏部尚书说得,已经叫人去报了京兆府,消息传来咱们家之前,刚有人说,京兆府尹已经带着人去柳家,将柳尚书抬进了京兆府审问呢。”

杨老夫人听得高兴不已,又有些疑惑,“怎么是抬进去的呢?”

“听闻是柳尚书发觉,自己供认了罪行,又听得吏部尚书说报给了京兆府,当场晕过去了,后来被轿夫送回去之后,还没醒过来,就被带进了京兆府衙。”丫环回答道。

杨紫鸢一听,朝杨老夫人看过去,母女俩简直要喜极而泣。

杨老夫人搂着杨紫鸢,一口一个囡囡,“这真是个好消息,朗朗乾坤,天理昭昭,可算是还给我囡囡一个清白公道了!”

杨紫鸢更是高兴地哭起来。

丫环兴冲冲地继续道:“不止呢,听说外头好些人都在骂柳尚书,说他心狠手辣,说他无毒不丈夫,杀了爱自己的女人,还给大姑娘头上泼脏水,我们家大姑娘真是被害惨了,和离的好呢。”

杨老夫人哼了一声,笑意遮挡不住,“那些人嘴上成天没个八门的,今日总算是说了些中听的。”

杨紫鸢擦了擦眼泪道:“什么中听不中听都是假的,想当初,他们还不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跟着人云亦云,非说是我害死了钱梓彤,我如何如何的心狠手辣吗?要我说,那些人都不是个好东西,比柳非元也没好到哪儿去。”

杨老夫人沉着脸点点头,觉得也是。

当日要不是秦瑟来劝慰杨紫鸢,又说要帮杨紫鸢惩治柳非元,自己的女儿这些天早就被流言击溃自杀了。

若是杨紫鸢真的死于流言,那些传话的人,个个都是刽子手,一个都跑不了!

“不管怎么说,我们家大姑娘如今是苦尽甘来了。”丫环给杨紫鸢递了一张帕子过去,温声道:“外头那些人如今去说柳尚书也好,大姑娘在他们心目中,如今可是个可怜人,大家如今对大姑娘同情的很呢。”

杨老夫人闻言,眼里露出精明的光,朝丫环吩咐道:“你去让管家准备些米和馒头,明日在城门口向城中孤寡老弱,施粥十日,以大姑娘的名义。”

杨紫鸢一愣,“母亲这好端端地要施粥做什么?”

“我说你这些日子真是病糊涂了,柳非元知道为自己折腾好名声,你怎么就不知道呢?”杨老夫人戳了戳杨紫鸢的额头,耐心解释道:“方才兰儿说得对,如今大家伙都同情你,那些人虽嘴上没说什么,心里都清楚自己当初冤枉了你,现如今指不定怎么愧疚呢,你不如利用他们的愧疚,好好给自己挣个名声!这个时候,咱家到外头去宣布,你要施粥十日,旁人会说什么?他们会说你是大善人,哪怕自己被人骂了,也不在乎,还想着施粥做好事,一定会想尽办法的夸你,你这做母亲的名声好了,两个囡囡以后的前程就会更好,你明白吗?”

杨紫鸢恍然,“还是母亲想的周到。”

“那是,我吃的盐可比你吃的米都多。”杨老夫人兴高采烈地一笑,朝丫环兰儿吩咐道:“你就照我说得话去做,听着,对外头只说,咱们只对孤寡老弱施粥,若是有病弱无钱治病的,我们还施药,只希望老吾老及人之老,幼吾幼及人之幼,将心比心,这快年下了,大家都过个好年。”

兰儿笑着应了一声,便躬身退出去,找管家去商量这件事。

待她一走,杨紫鸢便一把抓住杨老夫人的手,声音里压抑着喜悦,“母亲,这件事一定是秦姑娘帮咱们做到的,我就知道秦姑娘很厉害,一定会说到做到的!她说过,不会放过柳非元,母亲你看,柳非元这就遭了难,肯定是秦姑娘做的,咱们要好好感谢一下秦姑娘。”

“是啊,紫鸢你说得对,咱们是得好好感谢一下秦姑娘。”杨老夫人拍了拍杨紫鸢的手道:“这样吧,你今日好好休息,我叫下面的人,多多准备一些年礼,咱们明日连带送年礼和谢礼,去拜访一下秦家,当面向秦姑娘表达谢意。”

杨紫鸢不住地点头,“都听母亲的。”

杨老夫人忍不住再次搂了搂杨紫鸢,真的可以感觉到,雨过天晴。

而在杨家准备年礼来拜访秦瑟的时候,秦瑟还在忙着钱梓彤的事儿。

第433章 究竟想说什么

在吏部衙门闹过一场之后,秦瑟和谢桁在偏僻处和钱梓彤汇合。

钱梓彤看到秦瑟便鞠了一躬,道:“谢谢你姑娘,你说得没错,如今我这样一闹,柳非元自然会为他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也算是死得瞑目了。”

“说到底,你身上并无杀孽,生前也算坎坷,头七之后,安安稳稳地去轮回吧,别想太多,反正喝过孟婆汤,前世的一切,你就都忘了。”

秦瑟朝钱梓彤笑了笑,温声道。

钱梓彤点点头,“那姑娘我就先走了。”

秦瑟嗯了一声。

钱梓彤再次朝她鞠了一躬后,便飘走了。

送走钱梓彤正好,秦瑟和谢桁便要回家。

但刚走两步,谢桁脚步却是一顿。

秦瑟不由朝他看过去,“怎么了?”

“我想起来一件事。”谢桁道:“之前不是说要给我做冬装吗?”

秦瑟想了一下,恍然,“怎么了?”

那是她之前睡得迷迷糊糊,想起来说,谢桁没什么好看的衣服,这块过新年了,总要换上新衣服,回头去做两身。

谢桁望着她道:“我之前出来给你买糕点的时候,在一个成衣铺子订了两身,今日该去取了。”

秦瑟咦了一声,“我怎么没听你说过?”

“一点小事,我就忘了跟你说。”谢桁神色中一点都看不出来是在扯谎,十分坦然。

秦瑟,“哦,那我跟你一块去取吧。”

谢桁一听,却皱起眉来,“你的伤势还未痊愈,成日到处跑怎么成?你先回家吧,我去取了衣服就回去,顺便给你买些你爱吃的。”

秦瑟见他拒绝,便没有坚持,十分从善如流,“那行,我先回去你也早点回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