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不容易才把人稳住,可别再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

她现在只希望自己的女儿能够好好的,别让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至于其他,以后再想。

秦瑟却好像没有看到杨老夫人的暗示一般,淡声道:“既然如此,那就得想办法扭转局面,难不成真要让柳尚书踩着大娘子和两个姑娘的前程,为自己铺路吗?”

曹玉梅也道:“来之前,我与瑟瑟说了这件事,我们都觉得,这是柳尚书私下做的,为着就是给自己增加名声,毕竟和离这事,说出去对谁都不好听。”

“这些我都知道。”杨紫鸢白着脸,“可,可我又能怎么样,就算我跑出去跟那些人,一个个说,我没做过那样的事,也得有人相信啊。”

“他们不信大娘子的,但有个人,他们一定会相信。”秦瑟意有所指。

曹玉梅杨紫鸢杨老夫人三人俱是一愣。

杨紫鸢茫然地问:“谁?”

“钱梓彤。”秦瑟淡声。

曹玉梅一惊,“可,钱梓彤不是死了吗?”

“她是死了没错,但死人未必不会说话。”秦瑟淡淡地笑起来,笑得别有深意。

杨紫鸢听不懂了,“死人……怎么说话?”

“人死了,不代表魂魄散了。”

秦瑟道:“人死后,三魂七魄会在时间游离,正常情况下头七回魂夜后,才会去阴间投胎,再次之前,想要聚魂,并非难事。”

杨紫鸢听得一知半解,算是懂了一些,却有了新的疑问,“可钱梓彤她怎么愿意帮我?柳非元可是她最爱的人,柳非元甚至要以正妻之礼将她下葬呢!”

“可,若她是柳非元害死的呢?”秦瑟反问一句。

杨紫鸢惊得瞪大眼睛,呼吸都忘了,几乎停了十来秒,感觉透不过来气,她才猛地喘了一口气,大惊失色:“这怎么可能?柳非元一心想要扶她为正妻,不惜要害死我,怎么会去害钱梓彤呢?”

“也许是我们想错了,他并不爱钱梓彤,甚至不爱任何一个人,他只爱自己。”秦瑟淡声,“当日我见过钱梓彤,身体虽弱,但面相却并非短寿之人,最起码在这三五载内不会身亡,又何来病故一说?”

杨紫鸢不敢置信。

杨老夫人同样不敢相信,连声问道:“会否是当日姑娘看错了,又或者过了这几日,出现了大变故?”

“不会,便是急症,也是体内已有病因,普通人看不出来面上有何差别,但我们玄门人却一定看得出来。”秦瑟微微摇头,言外之意就是,钱梓彤只能够是意外被人害死,并非是病故。

杨紫鸢呆了一呆,呐呐地道:“也是……她虽身体不好,这些年一直在养着,可从未有突然病重到如此严重的时候,那日过来时,她面色看上去比往日还要好一些,确实不像是将要病故的人。”

杨老夫人愕然,“难不成,钱梓彤真是被柳非元那个畜/生害死的?”

“我和瑟瑟觉得,很有可能。”曹玉梅温声解释道:“和离这事,面上两家说得好听,可一般夫家若无错,谁会同意和离?大多都是休妻,和离传出去,旁人或多或少都会觉得,柳尚书是否有什么不妥之处,有什么把柄在杨家手上,否则为何会同意和离,这对柳尚书名声有影响。”

第425章 师出无名

曹玉梅停顿片刻,看了看杨紫鸢和杨老夫人的面色,继续道:“我和瑟瑟猜测,他可能是为了保全自己的名声,牺牲了钱梓彤,将脏水泼到大娘子身上,为自己洗刷清白。”

“这……”杨老夫人咬牙切齿,“若真是他做的,那他真是畜/生!简直猪狗不如啊,丧尽天良呐!”

杨紫鸢咬了下唇角,“可我们怎么确定,是不是他做的呢?就算是他做的,钱梓彤一个已经死掉的人,还能去指证他,去官府告发他吗?”

秦瑟微笑:“想要坐实这个猜测很简单,招来钱梓彤的魂魄问一问就好,至于告发钱梓彤自然不能够去官府告发他,可不代表不能够让他当众承认自己的错误。”

“这……又是什么意思?”杨紫鸢一头雾水,她发现和秦瑟说起话来,自己仿佛一个傻子,秦瑟说什么,她都不太能够理解。

“这其中要如何做,大娘子就别问了,大娘子只要知道这件事,我会过问即可。”秦瑟温声。

杨紫鸢心里一暖,“多谢姑娘,只是你身上还有伤,如何能够麻烦你?”

“不算麻烦,对付一个臭虫罢了,有一句话说得好,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像这种丧心病狂,恶贯满盈的人,我不会轻易放过的,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他真的逍遥自在过一辈子。”秦瑟微微一笑,可眼底却是一片冷色。

旋即,她站起身来,朝杨紫鸢和杨老夫人福身道:“事不宜迟,我先去寻一寻钱梓彤的魂魄,若是能够坐实,钱梓彤是被柳非元所害,我自有办法对付柳非元,两位静待佳音便是。”

杨紫鸢和杨老夫人闻言对视一眼,两人齐齐站起身来。

杨老夫人道:“那,我送姑娘出去吧?”

“老夫人客气了,这到外面也没两步路,我自己走便好。”秦瑟婉拒了杨老夫人的好意,笑了笑,便转身往外走去。

曹玉梅见状,起身朝杨老夫人和杨紫鸢福了福身,便跟在秦瑟身后走了。

只留下杨老夫人和杨紫鸢母女俩面面相觑,都在想,秦瑟到底会怎么做。

曹玉梅也很好奇,所以在出了房间后,她便朝秦瑟追问:“瑟瑟,你打算怎么对付柳尚书啊?”

“这件事,梅姐姐你就不要打听了,知道太多对你也不好,今日的话,你就当没听过,放在心里即可,来日就算是柳非元遭了难,那也是他的报应,梅姐姐不必记着这事是我做的,对外也不要说起。”

秦瑟嘱咐道。

曹玉梅顿了一下,“瑟瑟你是想特意瞒着这件事?”

“不仅是这件事,还有之前我帮过你的事,以及救过太子的事。”秦瑟跟曹玉梅小声道:“无论我之前做过什么,梅姐姐你只要记得,以后无论是谁向你打听我,你只需说我略会点医术,一个乡野丫头即可。”

曹玉梅不解,“这是为何?”

“京中人情复杂,燕王又虎视眈眈,必定会派人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或是暗中查访,我不能这么快暴露,我于黑暗中,对太子的助力才是最大的。”

曹玉梅心里一沉,联想到秦瑟在宫里受伤的事,正色地点点头,“我知道了,瑟瑟你放心吧,旁人问起,我绝对不会多说一个字。”

秦瑟满意地点点头,与曹玉梅一块去抱厦,先和谢桁汇合。

进了抱厦,秦瑟就发现谢桁靠着一旁的窗子站着,桌上的茶点他都没动。

秦瑟不由打趣道:“怎么,是杨家的茶点不合你的胃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