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接过来,这玉佩并不像是寻常玉佩那样用了双环结或是祥云结,而是用了平安结,平安结比一般的结扣要大一些。
秦瑟看了一下,就把平安结的结扣打开,将小纸人塞了进去,再将平安结恢复如初,小纸人就镶嵌在了平安结内。
她重新将玉佩递还给澹台栩,“好了,这傀儡替死符已成,殿下在离开东南一带前,一定要时时刻刻佩戴在身上,切不可大意丢失。”
澹台栩正色地接过来,“多谢。”
秦瑟微笑:“举手之劳,殿下客气了,再者说,我也不是白帮殿下的,如今傀儡替死符已成,我就想着求殿下一个恩典。”
“什么恩典,要你这么郑重?”澹台栩将玉佩挂好,“你尽管说吧,哪怕是再难的,我都答应你。”
“这倒也不难。”秦瑟顿了一下,道:“殿下还不知道我的身世吧?”
澹台栩:“身世?”
徐知府和屠三也朝秦瑟看过来。
秦瑟微笑:“我父名叫秦长河。”
澹台栩蹙眉,低声重复了一下:“秦长河……这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说过……”
徐知府眼珠子一转,捋着胡子的动作一顿,愕然道:“刑部侍郎,秦长河?”
秦瑟看向徐知府,微微点头:“还是徐大人记得清楚。”
“你是秦大人的女儿?!”徐知府惊讶,他年轻时,也曾见过秦长河,是个丰神盖代,笔墨俊秀,满腹经纶的大才子,为人忠君正直,他一直仰慕的很。
后来秦长河被冠上叛逆之罪,满门抄斩,他还不肯相信,私下也曾为秦长河设过一次祭奠,却不想在这还能见到秦长河的女儿。
秦瑟淡笑,“是。”
徐知府叹道:“你竟是秦大人的女儿!”
听得两人的对话,澹台栩才想起来前几年因结党营私叛逆之罪,被满门抄斩的秦家来,他看向秦瑟,不由得道:“所以,在京城外的江上,你是知道我乃太子,才来救我的吗?”
秦瑟道:“救人是本心,起初没见到殿下,我也不知道殿下的身份。”
她这说得是实话。
澹台栩知道她这性格大抵是不愿意扯谎的,便点了点头,“那你想求什么恩典?”
“我是罪臣之女,自然想求个赦免之罪。”秦瑟诚然道。
澹台栩却蹙了一下眉,“当时秦家满门抄斩,你如今既然还活着,当时的案子,就没牵扯上你,你怎么还要求我恩典?”
“当时是我夫君,拿着婚书,说明两家婚约在先,我是谢家的人,罪不及出嫁女,我这才逃了一命,只是唯恐日后此事被翻出来,再闹什么事,便想着求殿下一句恩典,更为妥当。”秦瑟拿出早就想好的借口。
当日在江上,确认了澹台栩的身份,秦瑟就想到了这件事
要是她拿到了澹台栩的恩典,就算来日,婚约作假一事被人捅了出来,她是被太子殿下赦免过的,也不会再有事。
谢桁就不用以此为借口来说担心她,她也要看看谢桁,还会不会拦着她和官府打交道,如果再拦,又要用什么借口。
第158章 徐知府求助
澹台栩闻言,只以为她是怕官府追查,毕竟她是个女子,小心谨慎一些也无妨,他便点点头:“这倒不是什么大事。”
语毕,他朝屠三看过去,“我记得,我带了一块免死令牌出来,放在你那了?”
屠三闻言,连忙从怀里将那贴身收着的免死令牌拿了出来,递给澹台栩,“在这呢。”
澹台栩倒是没接,朝屠三努了努下巴。
屠三机灵,立即将免死令牌朝秦瑟递过去。
秦瑟看向澹台栩,“殿下这意思是?”
“这是免死令牌,可保一人活命,你尽管拿着就是,有了这令牌在,日后便不会有人在为难你。”澹台栩解释道。
这令牌原是皇帝给他的,让他南下时,关键时刻可用来收买人心,用以辅佐。
不过眼下,他也派不上用场,不如给了秦瑟。
秦瑟闻言这才接过来,却又道:“只有一块?可我还有丈夫呢?”
徐知府低咳了一声,小声道:“一块便是寻常难见了。”
他是在告诫秦瑟要知足,哪有得寸进尺的,回头要是澹台栩不高兴了,只怕一块都没有了。
澹台栩却低低地一笑:“姑娘性子直爽,我并非第一次见了。姑娘放心,你救我这一条命,便是还你三块五块免死令牌都是应当的,只是我手头上并未带这么多。这样吧。”他从腰间取下来另外一枚麒麟玉佩,递给秦瑟:“这是我的太子玉佩,满朝文武都认识,若有人为难你夫妇二人,你就拿这玉佩出来便可。来日若到了京城,你再拿着这玉佩来寻我换取免死令牌。”
秦瑟接过来,麻溜福身道谢:“多谢太子殿下,您真是仁义厚道!”
难得听到秦瑟这一溜烟的彩虹屁,澹台栩笑意更浓。
徐知府见状,不由感叹,秦瑟当真算是命好的了,救了太子一命,还得太子这么器重,以后定然一路顺遂,平安无虞。
徐知府正想着,澹台栩也想起一件事来,“对了,我记得你有个叔父,如今也在朝堂上呢。”
秦瑟正喜滋滋地捧着免死令牌和麒麟玉佩,闻言,她笑意淡了一瞬,“叔父?当年不是说,我家满门抄斩吗,怎么还有个叔父?”
“你这叔父是外室所生,当年外放在偏远之地,并不在京中,与你爹叛逆之事并无关联,是以并未牵连到他。”澹台栩道:“我记得,如今他在朝中位列漕运司总司,官居四品,与你父亲当时官职相同,为人还算精明能干,将漕运司上下管的妥妥帖帖。”
旋即,看着秦瑟一脸疑惑,澹台栩问道:“莫非你还不知道,你有这么一个叔父?”
秦瑟微微摇头:“不瞒殿下,我当真不知道。”
澹台栩了然:“怪不得你居于这穷乡僻壤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