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瑟感觉到谢桁握着她的手在不断收紧,用力到她的手都有些疼了,她不由侧目看过去,“怎么了?”
谢桁神色没什么变化,看到秦瑟的目光,他才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松了松手,“没什么,只是没想到太子殿下会来我们这样穷乡僻壤的地方。”
屠三警惕地看了看谢桁,挠挠头:“姑娘,这位是?”
“他是我夫君。”秦瑟介绍道。
屠三瞪大了眼睛,“姑娘这么年轻,已经成亲了?”
照他看来,秦瑟不过才十六七岁的样子,这年纪在京城里的千金小姐圈子里还小着呢,多得是这年纪没成亲的大家闺秀。
秦瑟笑道:“我成亲早。”
屠三后知后觉地点点头:“哦哦,是这样啊……”
旋即,他讨好似的朝谢桁抱了抱拳。
谢桁叉手回了一礼。
实在看不出谢桁有什么情况,秦瑟压下心底的异样,朝屠三问道:“殿下在里面等着我呢?”
“是啊是啊,都等好久了!”屠三闻言想起正事来,也顾不上打量谢桁,忙道:“姑娘,咱们现在进去吧?”
秦瑟点点头,“那就进去吧,总不好让殿下等太久。”
屠三立即做了个请的姿势,给秦瑟和谢桁两人带路。
兴隆酒家如今还在修缮之中,秦瑟和谢桁之前没回来,这酒家就一直没开业,名字也没回来,但收拾的干净。
澹台栩就坐在大堂里等着,张半仙拘束地站在一旁,还有些怔愣,万万没想到,来的人会是太子。
当时张半仙看到这么多人来的时候,吓了一跳,想到秦瑟说的贵客,就壮着胆子上前问了一下。
澹台栩就以为张半仙知道他的身份,是得了秦瑟的吩咐在这等他的,便没有隐瞒,直接说了自己的身份和来意,询问秦瑟在何处。
张半仙一听他是太子,可吓得不轻。
他一个小老百姓,就算再精明,也顶多是在乡野之间坑蒙拐骗,见的最大的官,不过是县令,现在却来了个太子,他险些没晕过去,不由得一直在心里嘀咕,这可真是贵客!
还有比这更尊贵的客人吗?
张半仙想了一下秦瑟的本事,心道,说不定以后还真有……
秦瑟和谢桁跟着屠三进来的时候,张半仙还在乱七八糟的想着,见他们回来了,他才收起心思,连忙往前走了两步,唤道:“大师,你可算回来了!”
再不回来,他的小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见他耷拉着脸,一脸紧张,秦瑟笑了笑,“殿下又不吃人,你这么害怕作甚?”
说着,她跃过张半仙,朝着已经起身站起来的澹台栩,行了一礼,“没想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殿下。”
澹台栩咳了一声,身上的伤,并不宜挪动,他一站起来,背上就一片刺痛,他强忍着疼痛,拱手道:“承姑娘相助,我才有活着走到这,见姑娘的机会。”
见他有些不适,秦瑟便道:“殿下不必这么客气,还是坐下来吧。”
屠三闻言,赶紧上前扶着澹台栩重新坐下来。
第146章 能破否
秦瑟见澹台栩坐下来,便走过去,拉了一张椅子,在澹台栩对面的位置坐下来,也不等澹台栩的同意,看得张半仙心头一跳,这放在别处,那可是大不敬啊!
殿下要是生气计较的,秦瑟这条命就没了。
偏偏澹台栩见状,倒是没说什么,反而带了一丝笑意,“姑娘就是直爽。”
秦瑟淡淡一笑,刚想说什么,谢桁已经走到她身边站着。
澹台栩一顿,“这位是?”
屠三小声:“他是秦姑娘的夫君。”
澹台栩和屠三如出一辙地愣了一下,“这位是姑娘的夫君?”
秦瑟点点头,“正是。”
澹台栩亦是万万没想到,那日见秦瑟一个人赶上他们的船,他还以为秦瑟是孤身一人的女子,才有那么大的胆子,却不想秦瑟早就成亲了。
他连忙朝谢桁微微颔首,算是打过招呼。
谢桁抱拳躬身。
见他一声不吭地行了一礼,澹台栩不由打量了他一眼,旋即咦了一声,“这位公子长得好生面熟,我好像在哪里见过。”
秦瑟闻言,也朝谢桁看过去。
谢桁神色淡淡,“殿下言重了,我一个花神镇土生土长的乡野村夫,从未出过远门,哪里能入了太子殿下的眼?”
澹台栩是真觉得谢桁眼熟,但想了好一会儿,也没想出来,到底是在哪儿见过谢桁,又听闻谢桁没离开过花神镇,便把这件事放诸脑后了,“可能是我眼花,看错了,公子勿怪。”
“殿下客气。”谢桁微微抱拳。
在秦瑟记忆中,除却这次和她去浔阳镇以及京城,谢桁来得最远的地方就是镇子上,确实没怎么出去过,她想着,可能就是澹台栩看错了,便道:“先不说这些题外话了,殿下既然来了,想必是有要事寻我吧?”
澹台栩正了正色,“是。那日得了姑娘一句话一张符,我们本是继续出发,去查盐务的,可是刚到云凌江,我就遇上了埋伏,两岸青山里藏了不少弓箭好手,屠三想带我到下面船舱躲避时,我被人射中了一箭,幸而得姑娘那张符纸挡了一箭,我才有命走到这儿,再见到姑娘。”
闻言,屠三一脸自责,他原也是好意,没成想险些办了坏事。
幸好澹台栩没事,否则他就是死一万次,也不够抵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