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从不觉得自己是什么拯救者。

戚月白是个很不喜欢主动干涉他人命运的人，所以他一开始就告诉果戈里，一个人的精神支柱不会是另外一个人，即便后来出于私心想要驯养这只皮毛漂亮的雪豹，也克制了心中的阴暗，更希望他能迎接自己的未来。

【“欸？”白发青年突的动作一顿，略带迷茫的四周看看，最后视线落在车里，穿着绿色西装和人打电话的男人身上。

“提问发生了什么？这里是横滨？啊，表情太好猜了，果然是这样。”

他用一只手捂住脸，长长的麻花辫垂在身后，红绒球的毛毛在风中轻颤。

手指张开，露出一只银色的眸子，死死盯着车里的男人：“那么接下来我该做什么，你知道吗？”】

“看，我的排序还是自由、生命和爱！”果戈里大笑起来：“我获得了自由！”

“置换反应，你在高兴什么。”戚月白一言难尽：“你真的把同位体当成自己了？”

果戈里摇摇头：“不，我会杀了他，但现在我得到了自由。”

“什么乱七八糟的。”戚月白看了眼已经黑屏的墙壁，知道这是播完了，于是站起身。

“你不生气吗。”

“生气什么。”

“他选择了自由！”

“玩的开心就行。”戚月白点点头，开了灯，看向角落那扇门。

不相爱就出不去的房间。

果戈里：？

“我可从没要求过科利亚排序。”他自己都不可能把爱排在首位。

戚月走到门口，抬手轻轻一推，门便开了，那是科利亚给他留的门，在电影开始前那小子就把门弄开了，还撒谎说推不开，真是够了。

少年抬腿，突然想起什么，停住步子：“顺带，我和他说遇到困难就把目击者都干掉，只要我一个人知道就行了。”

他弯了弯眸子：“介绍一下，我的代号是锦鲤，小丑先生。”

说罢，反手关了门，只留果戈里一个人在房间里。

门一关，那条古怪的锁链自然也消失了，果戈里站起来，若有所思。

他原本在完成陀思交代的任务，抹除知道他们下一步计划的小栗虫太郎，结果再一睁眼就以灵魂形态出现在了这里。

然后听到那个和他一样的男人说什么’主世界‘’可能世界‘。

果戈里原以为是什么异能，直到他看见屏幕上自己曾经做的事，那些影像不可能存在，除非录制它们的人是神明。

“神明，真的存在吗？”

喃喃几句，天人五衰的小丑先生突然想起那个古怪少年方才说的话，他说什么来着，说他的代号是锦鲤。

在某个可能世界里，天人五衰多了一位成员，是这个意思吗？

如果是这样，那就说得通他为什么会爱上一个浑身都透露着’他最讨厌的气息‘的人了。

所以是比小丑还会伪装的变态吗！

想着，果戈里也推开门，走了出去。

*

“你在说什么？”小栗虫太郎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你在问我吗？”

不久之前，他和费奥多尔做了个交易，结果没想到对方出尔反尔，不仅不打算履行诺言，还派人暗杀他。

现在又在搞什么？

面前似乎精神状态不大正常的白发青年眨眨眼：“下一个问题，我应该杀了你吗。”

“……双重人格？”小栗虫太郎觉得很荒谬：“你叫什么。”

“嗯，尼古莱。”果戈里从兜里翻出手机，认真阅读上面残留的信息：“哦，我应该揍你一顿，让你解除异能「完美犯罪」，因为港口黑手党的前干部太宰治，哈？我讨厌那家伙，你曾用异能帮他洗白，哇，他都可以洗白？你之前关在哪里？”

小栗虫太郎：？

神经病被枪抵着脑袋的他认真回答：“七号机关！我在七号机关！”

“没听说过，不过可以回去找找。”两个干净的身份，比就这样回去更能帮到月白君呢。果戈里记住小栗虫太郎交代的地点：“然后，你知道太宰治的电话吗。”

“不知道，但我……”小栗虫太郎瞳孔一缩：“我们走，你想干什么我都可以帮你，快走！”

果戈里又不傻，一回头，发现是个侦探打扮的娃娃脸青年，正眯着眼打量他。

他想起来：“你刚才和人的电话说什么，让侦探社不要接案子，否则就会有毁灭之灾，接电话的人就是他吗？”

“是我。”

江户川乱步皱了下眉，露出一双翠绿眼眸。

他来自一个叫武装侦探社的组织，刚才破解了小栗虫太郎的案子，然后接到那通电话，意识到事情不好，充满赶来。

竟然还来得及……而且。

车子完好的玻璃，里面被枪打死的尸体，小栗虫太郎的反应，还有这个陌生白发青年的表情。

对方是个危险分子，或者说曾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