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屏幕上提示:
用户Kanntee送给主播十捧鲜花。
用户7605010099送给主播一架火箭炮。
用户爱你永不变999送给主播一架豪华飞行艇……
一连串信息快速刷过,主播还来不及为打赏感到开心,一瞅急剧下降的观众数量,顿时脸都白了。
搞不明白 ,一个庭审过程到底有什么好看的?!这种案子,百分百庭外和解,庭上公式化的走个程序……主播内心吐槽,对着寥寥无几的观众,又坚持了一会,最终挫败认输,匆匆道歉后退出直播,转而点开了法院在线观看平台……
视频内,离开庭只有五分钟了。亮堂肃穆的房间内,法官、两边的辩护虫已到位,鲁特?普莱斯和沃德?乔纳森西装革履坐在席位后,看上去正派而端庄,是贵族雄虫该有的样子。
虽然很不爽。但是一次能看到这么多雄虫,也算值了。主播拿出零食,一边犒劳工作中饥饿的肚子,一边习惯性地看屏幕上闪过的评论。
“五分钟了!夏恩?洛奥斯特为什么还没出场?还是说,雄虫都喜欢迟到?”
“就剩两分钟了!哈哈工作虫已经开始满头问号了。洛奥斯特小少爷真是名副其实纨绔作风啊。你们说他会不会不来啊。星网上他从来都没对这事回应过。就鲁特和沃德一直嚷嚷。他真这么牛逼,可以完全不理的吗?哪位法学的虫来科普科普,可以这样的吗?”
“不可以的。按规定他必须出席,如果他缺席,公开审理会另择日期进行。若是故意拖延,还会有相应行政处罚。这和军部是两个系统。克雷夫将军手再长,也伸不过去的。”
“诶诶诶诶诶――快看!他来了来了!”
现场的摄影设备像是知晓光屏前所有虫的心思一样,准确地将镜头转了过去。
一只少年雄虫――不,称之为青年也许更合适――从门外缓步而入。
在庭审房间那称得上是浪费的奢华灯带映照下,来者一头丝绸般的金发反射出刺眼的光芒。众虫下意识地眯眼,追寻着那逆光而入的身影。
他们看到了一双如山巅积雪的冰蓝眼眸。
他俊美锋利的眉眼凝聚着俯瞰众生的傲慢,身姿挺拔颀长,孤傲而雍容、是不可侵犯的高位者气息。
“可以开始了。”
精准踩点进来的雄虫姿态优雅地在被告席上落坐,漫不经心地说道。他的声音十分轻柔,态度随意而又理所当然,仿佛是来参加朋友间的下午茶聚会。
*
作者有话要说:
小少爷长大拉!
下一章应该就是公爵阁下了,不是小少爷啦
第76章 虫帝陛下的直觉 十分之准
“洛奥斯特先生,10月17日当晚,在您的成虫舞会上,您是否有意跟随普莱斯先生和乔纳森先生,来到了宴会厅后花园?”
一只雄虫检察官站立在座位上,代表雄虫保护协会,对金发雄虫审问道。
“不是。”夏恩否认,声音冷漠淡然,“有侍者告诉我,肯想和我见面,所以我才去了后花园。”
“您能告诉我们,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使您当时直接放下宴会厅的重要事务,答应普莱斯先生的雌奴――肯?派恩先生的邀约?”检察官在“雌奴”两字上加重发音,暗示意味明显。
“旧友重见,自然比那些不重要的阿猫阿狗来得让虫开心。”
“众所周知,肯?派恩曾和您交往过。您来到后花园,看到普莱斯先生和他的雌奴姿态亲密,于是您妒火中烧,无缘无故地开始攻击在场的普莱斯先生和他的朋友,对吗?”检察官不是询问,而是在陈述。
“不是无缘无故。”金发青年抬起下颌,目光冰冷地扫过对面原告席上的两只雄虫,“他们欺负我的朋友。我自然不能坐视不管。”
“您是说您有意攻击普莱斯先生和他的朋友吗?”
“是。”
“我相信您已经听过特里特先生的证词了吧?”特里特是最先赶到的护卫之一,他亲眼目睹了鲁特、沃德和约尔和旁边三只雌虫护卫被攻击过的模样。
“是。他刚刚讲完,我记性很好。”
旁听席上发出一阵哄笑。
“那么您应该也听到了普莱斯先生对法庭的陈述:您说您要杀了他。”
“如果我杀了,我就不会坐在这里和你玩文字游戏了,先生。”
“我们要感谢普莱斯先生的运气。”检察官说道,“您只需回答我,您是否真的有、且表达过这种意愿。”
“我是说过。”夏恩扬起讥讽的笑:
“若你们看到他对我朋友做的事,我相信任何一只有良心的虫,都会诅咒他们的好运。先生,我是雄虫,雄虫是比不上雌虫身强体壮,但不代表我们遇到不公、丑恶的事情,就不能挺身而出。能不能做到,和想不想做,是两件事。”他一语双关,态度十分强硬。
这番发言为夏恩赢得了一阵自发而起掌声,直到法官敲击木锤,房间才恢复应有的严肃。
“如果普莱斯先生真的触及法律底线,自然会接受相关惩处。――法官阁下,请您仔细看这段视频。很明显,洛奥斯特先生使用了精神力,剥夺了在场三只雄虫、三只雌虫的行动力。普莱斯先生提醒过您,而您的回答是‘那来试一试’,对吗?”
夏恩沉默不言,他很清楚检察官的意图。只要他答“是”,经过精心安排的这些问题,就会成功串起一条逻辑链,逻辑链的终点,是他意图谋杀的罪名。
“法官阁下,成虫舞会当天,洛奥斯特先生精神力等级还是C级!”
他的辩护律师从席位上跳了起来,大吼道:“不管是意图,还是实际结果,这都是完全不可能的事!正常虫不会将这种气话当真!普莱斯先生、乔纳森先生和洛奥斯特先生曾经是同窗,他们不会不了解他的真正实力。”
“我只是为他们如此对待我的朋友,而感到非常气愤。他不仅是普莱斯口中的‘一只雌奴’。他曾为保护你我的平安而在前线奋战厮杀,是获得过勋章的军雌。”
雄虫微微低下了头,浓密的长眼睫轻轻眨动,配合刻意压平的语调,显出几分隐忍中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