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明明她什么都没有做......
再后来,有人说周平安会分化成干元,他就再也没管过她。
这么些年来,周孝仁虽然没对她有言语辱骂,但却实在教会了周敏世上居然有如此虚伪的人。
周敏挑了挑眉,周孝仁说这种话无非是有所图,静静等着周孝仁的下文。
“如今你是干元,你爹的房屋自然是该由你继承,你大伯母虽然说话难听了点,但从小到大吃穿方面也从未苛待你,你平安哥哥都这么大了,也该娶媳妇了,能不能将村尾那块地给我们,我们用后山那块地来换,后山那块地虽然小了点,但也够你以后生活了。”
果然,周孝仁还真够不要脸的,当初周家两个儿子成家,周孝仁就提出了分家,周孝仁是个读书人,偏要空出个屋子作劳什子书房,便分了大半的屋子领了后山小一点的地。
如今占了屋子的大头不说,还想觊觎村尾的那块肥沃土地,周孝仁真当她还是三岁无知小儿吗,村尾那块地收成好,周孝仁一直是将它租出去收租金的,她随便将地租出去也能养活自己,而后山那块地,常年没人去管过它,根本是块荒地。
“大伯真是说笑了,既然当初您和我爹分了家占了屋子的大头,那就该村尾那块地是我的,怎么如今又要换回去了,换也不是不行,那就把东屋的地契给我拿来换。”周敏怎么可能让周孝仁占这个便宜,既然要换,那就拿东屋来换好了,田和地周孝仁总不能都占吧。
周孝仁听到这话,呼吸都变得急促,”都是一家人,你就不能帮帮你平安哥哥吗!你就这么记恨我们,非要你平安哥哥找不到媳妇吗!”
周氏原以为自己的儿子是干元已经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当初媒婆说亲拒绝了不少人,也得罪了不少人,如今周平安再也不可能是干元了,谁还愿意将姑娘嫁给他啊,不说被村里人笑话,就说周氏这个脾气,哪个姑娘受得了啊!要是没有村尾那块肥沃土地,没了周敏父亲的抚恤金,这一家人的生计都成问题,周家父子自持读书人哪下过地拿过锄头啊,而周氏泼辣,谁敢让她下地种田,她能将锄头刨你脸。
周孝仁是又舍不得屋子又不想丢了地,可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啊,周家三人好日子过惯了,也该挨挨苦头了,周敏冷笑,“他找不到媳妇又与我何干,有本事自己找去。”说完不看三人一眼就起身离开。
周平安眼神怨毒盯着周敏的背影,周氏挎下脸破口大骂,“你个窝囊废,跟这个扫把星废什么话,吃我们穿我们的,就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你看你像什么样子,简直就是个泼妇!”刚在周敏那受了气,又被周氏指着骂窝囊废,周孝仁终于再也受不了周氏的无理取闹,大骂周氏泼妇。
“好你个周孝仁!敢骂老娘!老娘倒了八辈子血霉才嫁给你这么个窝囊废,连地契都保不了,都是因为你要考秀才,考了这么多年连秀才都考不上,那些抚恤金都被你一个人花了,现在让平安连媳妇都娶不了!你不是窝囊废是什么!”
“爹!娘说的是真的吗!”
周敏刚走出去几步,屋内三人就开始争吵,摇了摇脑袋,不理会这些烦人的事与物,与周家三人摊牌是件好事,可她内心好像并无波澜。
抬头望了望刺眼的太阳,太阳还没落山,可她现在就想见赵柔......
0028 我要上你
日子过得很快,距周敏坦白身份已经过去了一月有余,等到生辰那天,周敏已经彻底拿回了地契,与周家三人脱离了关系,将村头那块地租出去,周敏一个人也勉强能说是吃喝不愁了。
周氏因为没拿回地契整日与周孝仁争吵,在外抹黑周敏,说周敏是个不折不扣的白眼狼,成了干元之后就翻脸不认人,丝毫不计养育之恩,不认她这个大伯母了。
可惜村里大多都是些见风使舵的人,一个未来潜力无限的干元,和一个整天喊打喊骂的疯婆子,众人当然更偏向周敏,周敏转眼就成了上河村最炙手可热的人,有多少人想让自家女儿和周敏结亲,连以往一直挂在嘴边的克死父母,也算不上是什么事了,父母双亡好啊,女儿嫁过去还不用处理婆媳关系了,咱娘家就是干元的爹娘啊,多好啊,以后出息了不得第一个考虑咱娘家,蕴含着各种小心思的众人,这几日不断有媒婆上门向周敏抛出‘橄榄枝’。
这不现在就有一个,来人刚说出第一句话,周敏就木着个脸将人推出门外,不留情面地将门重重扣上。
“诶,敏娃子,你再听婶儿给你说道说道。”
聒噪的声音总算消失在耳边,周敏有些疲累地揉了揉眉心,一个干元的名头就能得到那些从前求之不得的东西,想想还真是讽刺,可惜现如今她什么都不想要,只想要赵柔一个人。
一想到赵柔,周敏的神情总算柔和了点下来,这几日忙着整理爹娘遗物,以及将田地租出去,已经好几日没去见赵柔了。
越是想下去,就越发的想见到赵柔。
纵然很想与赵柔见一面,周敏还是决定晚上再去找她,如今自己干元身份暴露,村里人的重心都放在她身上,出去一趟都能吸引大半目光,可能她还没走到赵家,行动就暴露了。
好在自从入了秋之后,昼就变短了,天色很快就暗沉下来,刚踏出门口,就听见周家三人那屋传来争吵的声音。
“周孝仁!你个窝囊废!整天除了喝酒还会干什么!地里你去过一次吗!”
自从周敏拿回田地之后,周氏就整日与周孝仁争吵,周孝仁迂腐且窝囊,任周氏辱骂说什么也不肯下地,甚至酗酒来逃避现实,周平安平时也懒惯了,整日说什么君子远庖厨学起了周孝仁,周家现在勉强只能靠周氏一人维持生活。
争吵的声音不过几瞬,周敏就听到了周孝仁摔门的声音,然后就看到周孝仁跌跌撞撞拎着壶酒出了去。
“娘,你怎么又把爹赶出去了!”
“你个小兔崽子,哪只眼睛看到老娘赶他出去了,让他死在外面!”周氏没好气的骂了句,到底没舍得对自己的宝贝儿子说重话。
周敏在屋子里眨了眨眼睛,周孝仁这月第几次摔门走了,足有七八回了吧。
出了门,果然看到周孝仁往意料之中的方向走去,这样子哪还像个喝醉了的人啊。
周敏撑着下巴轻轻笑了声,周家三人每个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让这个家破灭,很好。
不管他们,最重要的还是去见赵柔,趁着夜色,一路狂奔,啾的一下就翻进了赵家后院,刚落下的人影又很快消失在了月色中,轻轻推开赵柔的房门。
屋内,赵柔正一手撑着脑袋,双眼无神的望着桌子上的书籍,脸色一会变得烦躁一会又变得哀愁,两者之间转来转去,最后又抓了抓脑袋,“烦死了!”重重叹一口气,整个人趴在桌子上。
刚进门的周敏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赵柔没有生气的趴在桌子上,并未察觉到有人进来。
“烦什么呢?”
突然出现的熟悉脸庞,让赵柔瞪大了眼睛,周敏笑意盈盈的看着她。
看见搅乱自己心神的某人,赵柔原本就没甚表情的脸,登时拉了下来,扭过脸不看周敏。
“???”周敏不明所以的挠了挠脑袋,自己是什么招惹到大小姐了??
“怎么了啊?看到我不开心吗?”周敏又凑近了点,喷出来的热气都洒在赵柔的耳朵上,赵柔有些痒的缩了缩脖子。
“别挨着我。”
还真是因为自己啊,可惜凭周敏单身十六年的脑袋瓜子,她根本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得罪了赵柔。
周敏木在那里的样子更让赵柔烦躁,重重的哼了一声,“某人不是忙着物色媳妇吗,怎么有空来我这。”这几日她可听画儿说了,上河村出了个干元,媒婆都快把门槛给踏破了,原来几日不来找自己,都忙着看媳妇呢。
刚说完这话,赵柔就后悔了,自己怎么像个小媳妇似的,瞧这语气里的酸劲,这还是自己吗,恨不得给自己找个地洞钻进去。
周敏怔了一瞬,这几日她都忙着处理与周家三人的关系,没想到赵柔居然误会了,战战兢兢的慌忙解释。
“没有,阿柔,那些人都被我赶回去了,我想娶的人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