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姓可不是小事,到底是什么原因能让江慕筝在高的时候改姓呢?难道是父母离婚才改姓了?

叶寒星在心底无声的猜测,可好奇心来的快,去的也快。临近高考,渐渐的也就将这件事放在了脑后。

相比这个,她更在意慕筝的成绩。叶寒星没有意识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怪圈,每次成绩出来,她都忍不住想拿自己和她相比。

尽管每次得到的都是气馁,但那种不自觉的情绪趋势这她去窥探她的成绩。直到模叶寒星才重新找回了一点信心,江慕筝,哦不原来詹慕筝也有失利的时候,还是在模这种给学生提信心的考试上。

想到这,挤压已久的闷火终于稍稍得到了释放。

对于她这半年来千回百转的心事,慕筝始终一无所知。

除了来自模的打击,更让她压抑的是那冷冰冰的一纸公文:遗体认领通知。

詹晏到底还是没瞒住她,最后兄妹二人抱着那小小的骨灰盒回了家。

怀里的木盒冷硬至极,慕筝的手沿着盒子棱角缓缓抚摸……只见过两面的母亲就在里面,除了那一丝为人儿女自然而生的难过,更多的还是怅然。

她想多回忆些关于母亲的记忆,可是脑海中只能浮现出女人模糊又憔悴的面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儿女不认,所爱非良配,客死异乡算是何君的报应吗?

这个问题在江父江母的眼里是毋庸置疑的。何君死掉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他们的耳朵里,理所当然的成了老天有眼的证明。

他们找了她很久,奈何她行踪不定,人际关系网又格外狭小,实在找不到她在哪里,在只拿到几个不痛不痛的消息后也渐渐断了找她的念想。却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听到她的死讯。

不是老天有眼还能是什么?

但也让夫妻二人不约而同的想起了那个养在膝下,从小就百般宠爱的“女儿。”

慕筝跟其他被宠大的富家子弟不一样,她懂事上进,也跟小儿子截然不同很少让他们操心。如果不是那件事,她会一直是他们的骄傲。

虽然当初赶她离开是百分百真心的,除夕那天接到她的电话也是在气头上才说出那些重话,因为她的电话告诉他们,仇人的女儿活的好好的,而他们的儿子却死在了十年前。

可现在仇人已死,理智的回涌告诉他们,从头到尾她都没做错什么。

这些天,江母常常梦见慕筝,有母女俩曾经美好的回忆,也有她被扫地出门那天苍白的脸。

江母从梦中惊醒,踌躇着晃醒了身旁熟睡的丈夫。

“我们把慕筝接回来吧。”

两人冷静下来后还是决定在慕筝高考完之后再做打算,这是怕她情绪波动太大会影响考试发挥。至于她愿不愿意回来,夫妻俩觉得这是显而易见的事情,在江家生活了十年,又在那艰苦的城中村生活过,她怎么会不想回来呢?

商议好后,他们把这个消息告诉江慕笛。江慕笛喜忧参半,他讨厌她姐姐这个身份,可也觉得能继续在一个屋檐下生活是再好不过了。

*

江母没能压抑住这几天的复杂的思绪,打听到了慕筝现在的住址后决定先过去看看。

夜晚,她站在慕筝住的那栋楼下,期盼着运气好的话能看她一眼。

到了放学的时间点,终于有个熟悉的身影朝自己走近。

江母躲在黑暗的角落里瞪大眼睛看着女孩一步步逼近,一年未见,她好像成熟了些。

女孩似乎没有察觉有人在注视着自己,但走到单元门口前却停下了脚步,好像是在等什么人。

慕筝低头给詹晏发了条消息。

“你到哪了?我忘记带钥匙了。”

“等我五分钟。”

结果没等五分钟他就赶了过来。

她兴奋的跑过去挽住他的胳膊,叽叽喳喳跟他说是今天跟老师请假才能出来的。

请假的主要是因为天气越来越热了,宿舍只有一个风扇,一到半夜就被热醒。但她还是笑嘻嘻的说是因为想他了。

然而詹晏却似笑非笑的打量着她“真的?”

为了证明自己所言非虚,慕筝踮起脚尖在他的唇角处落下一个重重的吻。

两个燥热的身体在相触的一瞬间就被点燃了,詹晏反应很快的想起扣住她的腰,却没想到她反应更快,一个转身就躲开了他的手,拿着钥匙朝楼上跑。

听着头顶急促的脚步声,詹晏呼吸也逐渐粗重,快步跟了上去。

总觉得她比以前狡猾了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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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告别

十一.

五月末,高中生活也临近尾声,班里的氛围既压抑又昂扬。

最后一个晚自习,班主任抹了抹眼睛却还是语调轻松的提醒大家,在撕书撕试卷的时候不要把准考证也撕了后迈着缓慢的脚步走出了教室。

学生们捧着白花花的廊上,纸张在半空中划出一个悠扬的弧线,漫天的白纸纷纷扬扬的从楼上洒落,整试卷走到走栋教学楼响彻着学生们兴奋的欢呼声。

饶是慕筝这种循规蹈矩的学生也被这种氛围所感染,何莹莹拉着她的手将身子向楼下探去,地上全部都是堆积如山的试卷,甚至夜色也被铺满地面的白纸映得比往常亮堂。

“不行我得确认一下我的准考证还在不在!”何莹莹嘟囔的一下又跑回了教室。

慕筝好笑的看着她飞快奔走的背影,余光下意识滑落到一个瘦弱的背脊上。那是叶寒星,她也在扔试卷,但一反常态的是她居然是那群人里扔的最兴奋的一个。慕筝从来没见过她的情绪这么外放过。

扔完试卷后的教学楼格外沉静,慕筝踩过铺满地面的试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