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1 / 1)

登高 高云衢祁道凝 4435 字 5个月前

她是豪族中第一个要求和离的女郎,无数的长辈来劝,说她的夫郎没有什么严重的劣迹,只是好玩耍了些,怎么就要和离呢?叶家自然也不同意,闹了好些日子。但好在,罗家现今是她阿妹掌权,她的阿妹坚决地站在了她这边。于是她向官府递上诉状要求夫妻和离,带走女儿,取回嫁妆,自立女户。这官司也是闹得家喻户晓,沁州太守亲自判了,同意了她全部要求。而自她始,沁州上下又掀起了一波和离浪潮。

方鉴接了小贩递上来的包裹,打开取了一根麻糖递给小女郎,小女郎看看母亲,见母亲点头应允方才开开心心地道了谢,接了方鉴给的糖。

方鉴复又看向罗素微,问道:“听闻你自立了女户,日子还好吗?”

罗素微依然是温婉端庄的模样,可露出来的笑容却远比过去真诚:“都好,我自己也有些家财,养活自己足矣。”

“往后可有什么打算?”

“阿琬她们谋划着办个女学,教些家中贫寒的蒙童,我想着我怎么也念了这么多年书,总能帮上些忙,便自荐了去做个教书先生。”罗素微摸摸女儿的发顶,小女郎懵懂地看向母亲。

“这很好。”方鉴闻言也很高兴,“你的才学很是不错,只吟些闺阁诗词真是小用了。”

罗素微闻言微微红了面颊,向方鉴拱手道:“谢过大人对我等的帮助。”

方鉴摆摆手:“休要这么说,能有今日皆是你们自己的选择,我只不过是一阵风罢了。”

“那也谢大人愿意让我们乘风。”

短短的寒暄一阵,罗素微便告辞了,方鉴看着她牵着孩子远去的背影,对绣竹感慨道:“这样的人困在内宅过于可惜了,幸好她还有走出来的勇气。”

不是所有人都同罗素微一般愿意走出囚笼的。陈清商的母亲失了独子,整日在家中哭闹,从怨天尤人自认倒霉,到迁怒陈养正陈清商。陈养正判了罢官流放,已经在千里之外。陈母所有的怒火便都指向了陈清商和陈清徵姐妹两个。

陈家出事以后,陈清商掌了对外的家主权,陈清徵则拿走了原属主母的管家权。陈母初时是真切的丧子之痛,每日以泪洗面,大病一场,待到病好之后,她便发现,家里的天也变了,无人再听她这个当家主母号令,她寻姐妹两个诉苦,试图拿回管家权,却被陈清商不咸不淡地挡了回来。她意识到两个女儿想要架空她,便变了一副模样。

“陈清商,你这个不孝女,你还当我是你母亲吗?”陈母日日来骂她,陈清商都已经习惯了。

“母亲说些什么呢?母亲自然还是母亲。”她翻看着手札,淡然应道。

“那你便告诉我,是不是你害死了你兄长!”陈母也并非愚钝之人,思前想后竟也叫她看出了陈清商在其中做的手脚。

“母亲慎言,兄长殴死随侍难道是我让他做的吗?他既做下这错事便得有伏法的觉悟。”陈清商皱眉。

“那你那日为何要放御史进府搜查?”

“我哪里知道你们就把尸首埋在自家花园!还是五具!母亲,你就不会觉得良心不安吗?”陈清商觉得好笑,她确实是与方鉴唱了出双簧,但结果也是超出她所知的。

“陈清商,你想要的便是今日吧?”她的母亲露出了一个怨毒的表情,刀刀扎在陈清商心口,“我们养了一条毒蛇啊,好,好,你便做你的家主去,从此不要叫我母亲了。”

陈清商站起来,冷漠地道:“那就请陈夫人好好待在你的院子里,莫要出来惹是生非,这沁州的天已经不是陈家了。”

“你!你……”陈母甩袖而去。

陈清商看着母亲走出去,神色疲惫。陈清徵从内间走出来,抱了抱阿姐。

“阿姐,这样好吗?”

“无事,等母亲冷静些就该知道,她后半生不指望你我,难道还去指望庶弟们吗?”她拍拍陈清徵的手,“若是他们不是一直偏疼阿兄,又哪能到今天这步呢?”

“父亲母亲是真的疼爱阿兄吗?”陈清徵有些看不懂。

陈清商冷笑:“阿兄、你、我,不过都是陈家的物件,什么身份该在什么位置,是宠溺还是舍弃,全是家主与主母说了算。他们舍不下的从不是一个孩子,而是这能够支配一切的权权柄。”

“现下这权柄在你我手中了,对吗?”陈清徵看向她的阿姐,目光中有了一些别样的东西。

“阿徵,人之所以为人,是因为有坚守的东西,记得你的初心,别迷了眼睛。”陈清商对年轻的阿妹这般说道。

陈清徵心中一凛,应道:“阿姐说的是,我记住了。”

“去做你的事吧,陈家且倒不了呢。哦,对了,看好母亲,别叫她坏事。”

拿到陈家家主令只不过是第一步,前方还有无数的难关在等着她。她们借了陛下的势,就得把许诺了陛下的事办得漂亮,也只有这样陈家以及沁州的各族才能有从头再来的机会。

**也给了罗素微一个好结局。

**沁州副本基本结束,下一章回到主CP了

0045 44躁

又至上元,方鉴是头一次离开高云衢这么久,她走在沁州的灯市之中,满脑子想起的都是那一年与高云衢的上元同行,她的背影,她的手,她的轻笑,似乎身边仍有这样一个影子,但伸出手又消失不见。

夜里,她辗转反侧,身体里仿佛有把火,即使是这寂寂冬夜也叫她躁得睡不着。她在性事上由高云衢启蒙,与公事上的光风霁月不同,高云衢在私德上全然不是什么正经人,纵情也纵欲,否则也不会把方鉴留在身边五年。她从不掩饰自己的欲望,也从不遮掩她对方鉴的渴望,想要便做,做了便做到畅怀,也是另一种层面的坦荡。方鉴初时羞涩又扭捏,她自小受得教育便是那是隐秘的事,哪怕是父母师长也是讳莫如深,年少时她隐隐觉得那不是个好事,不敢去探寻。但高云衢教她直面欲望,享受情事,顺应身体的需要,没有什么好逃避的。与高云衢的床榻之事多数时候是快活的,高云衢喜欢她哭,但也算不得凌虐,她更喜欢将她做到失神,在极度的快感里迷失自我,也喜欢挖掘她,带她尝试不同的玩法,让她被欲望支配,染上情欲的颜色。时日久了,方鉴也被带得坦然,高云衢要如何,她便如何,虽然仍会羞涩,但并不惧怕排斥,甚至学会了如何去配合高云衢,好叫彼此都能更快活些。

方鉴感觉自己腿脚酸软,从某一处开始蔓延出细细麻麻的痒,搅得整个人心猿意马。她闭上眼,脑海里满满的都是高云衢,广袖公服下纤细的腰肢,中衣半遮半掩的锁骨,沐浴时水珠滚落的肩头,拥住她时细腻光滑的脊背,褪去衣物露出的柔韧腰腹。那是她无比熟悉的躯体,也是她再难遮掩的欲望源泉,她发现她不止想在高云衢身下绽放,也想让高云衢在自己身下露出被情欲沾染的模样。

身体越发地躁动,她发现仅是想到高云衢,自己便已经湿了个彻底。她绞了绞双腿,轻轻碾磨两腿之间,些微的快感从下身流遍全身,但那不够,那些些快感无法抚慰翻涌的心潮,倒像是邀约,令潮水翻涌得更为彻底。

她咬着唇,颤着手解开中衣,手掌探进衣内,触上自己的肌肤,闭上眼幻想着与高云衢彼此抚慰,肌肤的温度升腾起来,灼乱了她的理智。她抚过自己的胸乳时,想起的是高云衢的胸房,她的身体纤瘦,胸房却比自己更为丰腴一些,触上去该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握上去乳肉会像白云一样绵软吗?若是自下缘轻轻抖动会弹跳起来,荡出层层肉浪吗?唇吻上丰腴的胸脯是怎样细腻的触感?手指拨弄乳尖,会令之立起吗?轻轻掐弄尖端,会叫她发出柔媚的声音吗?

方鉴躁动地踢开了被褥,身体在叫嚣着渴望,汗水沁出来,令肌肤有些许黏腻。她顺着躯体向下抚摸,自己的小腹更柔软些,虽练过一阵骑射,但主要是强身健体,并不算擅长,高云衢喜欢在事后从背后拥着她,轻轻揉捏她的腰腹,温热的掌贴着敏感的腰腹摩挲,摸着摸着多半会再次挑起欲望勾起她再一轮的索取。而高云衢是常年习武之人,她的身躯消瘦,但却是有力的,紧实的肉裹在骨骼上,用力时便会微微拉起好看的曲线,手臂、肩背、大腿、还有小腹,她的腹紧实平滑有力,入手应是什么样的触感?揉捏起来呢?她在床事上多被高云衢掌控,多数时候是攀附着高云衢,有过触碰却还不敢亵狎。但在这个与高云衢相隔千里的夜晚,她放纵自己一时的冒犯,肖想着高云衢身上的每一处细节。

不够,不够,身体越发地空虚,想要有人拥抱,想要有人用力地将彼此融到一起。方鉴叹出一口气,解了系带摸进裤腰,摸上自己柔软脆弱的地方。

她头一次自渎是在高云衢的榻上,高云衢赤裸裸地盯着她要求她自已做给她看,她从不违抗高云衢的命令,于是鼓足勇气红着脸,在她面前缓缓地张开了紧闭的腿,将泥泞不堪的花心展示在她面前。自己的手抚摸自己,是与高云衢抚摸的感觉不同的,明明是自己的手,却分外陌生,她学着高云衢玩弄她的样子,摸上藏在软肉间的珠果,指尖沾上自己的滑腻湿润,拨弄揉按打转。她是出色的学生,几下便掌握了精髓,高云衢只是在一边看着,方鉴却仿佛在被她无形的手拨弄,情潮越发汹涌。在高云衢喑哑的指示里,她将自己送上了高潮,花心收缩着,吐出露珠,她大口喘着气,发出不受控制的嗯嗯啊啊的声音。而后高云衢欺身而上,轻吻着她的耳垂奖励她的听话,手指就着湿润和黏腻顺畅顶入,戳弄着仍还敏感着的内壁,轻易地掌控她,让她挣扎颤抖着再次攀上高峰。

指下的皮肉柔软腴润,指尖轻而易举地便陷了进去,方鉴绷紧了身体,沉下腰顶起胯,让手指陷得更深。尖端的玉珠是最敏感不过的地方,在此前的幻想与抚摸中充血肿胀,硬得发疼,方鉴绕开它,揉弄着周边的软肉,快感如轻柔的波浪,一阵一阵地拍打堤岸,方鉴顺应着肉体的邀约,忽轻忽重,另一手揪紧了身下的被褥,绷出了手背好看的筋脉。她到得很快,理应没有人比她自己更能知道自己的需要,可在剧烈的喘息里,她的心仍叫嚣着不知满足。

她按住高潮后仍在跳动的珠果与花瓣,轻轻抚弄,延长着高潮的余韵,而后将指尖探入体内。指尖挤开绞紧的软肉,慢慢地推到深处,手指被温暖湿润的甬道含住,是别样的感觉。她缓慢地抽动手指,但仍是不对,她感受不到占有和满足,不如说越是进入越是空虚,她越发地急躁,额头沁出汗来,干脆抽出手,侧过身两腿夹住被褥,挺腰轻蹭,但聊胜于无。她被欲望折磨着,内里燥热,腰腿疲软。

甬道进出是侵占是包容,需要感受到另一个人的存在,但此时此刻,方鉴只有自己,她幻想着占有高云衢,臆想着高云衢的甬道是如何的紧致温暖,渴求着高云衢在她身下露出放荡又快活的表情,猜想着得到释放的高云衢是怎样令人迷乱的神色。她的脑中满满的都是占有别人,又如何能通过侵占自己而得到满足?

欲火灼烧,大脑昏沉,恍惚间她感到有什么顺着鼻腔蜿蜒而下,她猛然惊醒,翻身坐起,鲜红的血滴落到洁白的中衣上,绽开刺目的颜色。她草草地裹住自己,一手捂着鼻子,从床上跳起来,拉开门去喊睡在隔壁的绣竹。

绣竹披着衣服睡眼惺忪地过来,瞧着她狼狈的样子,愣了好一会儿,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好绣竹,快来帮我一下。”方鉴捂着鼻子,羞得满面通红。

“好啦,让我看看。”绣竹暗笑着帮她处理了,又助她换了一身干净的中衣,“冬日干燥,小娘子平日里多喝些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