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里的鱼本身就长的璀璨夺目,这会儿被傅长风用狐火烹饪过,更是显得晶莹剔透,纤长的鱼尾飘飘洒洒的往后延伸出一截,漂亮的鱼鳍更是让整条鱼都显得炫丽几分。

苏祁不舍的盯了会儿鱼,两只眼睛都充分显示出属于主人的悲伤与心痛,他回了下头,到底还是拿爪子扒拉了下鱼尾,拿嘴叼着就往傅长风的方向送。

“狐噜生生、驴里巴……”

傅狐狸惊的脸都差点裂掉。

故作大方的小猫到底还是拖不动几乎快有他半个大的鱼尾巴,即使鱼尾已经被傅长风提早分作了几段,故意划拉成猫好入口的分量对于小猫本人来说还是有些重量。

他拿嘴叼着努力拖了一截,像是有被鱼尾的分量重到,又一屁股踉跄的坐在原地,鱼肉的味道对猫来说实在太香了,他拖两步,就悄悄吧嗒吧嗒的舔几下,嘴里的唾液止不住的往外流到漂亮的鱼尾上,等他真正将鱼尾从不大的桌面上拖到傅长风的身前时,那条被他大方分出来的尾巴上就在已经遍布被猫咬出来的牙印和被舔舐过的透明唾液。

苏祁乖乖巧巧的在傅长风面前坐下,两只爪子摆的齐齐整整的,先时的不舍早在拖鱼的路上被消耗殆尽,他晃了晃尾巴,满脸都是期待和愉悦。

“吃鱼!”

傅长风……傅长风吃不下去。

他看了看满尾巴都是唾液的鱼肉,又看了看满身都是鱼汁的猫,狭长的眼眸里尽是冷淡,他单指戳了下猫,将猫戳的一个仰绊后才淡淡的开了口。

“你吃。”

狐狸不喜欢吃鱼,更不喜欢吃别人舔过的鱼。

被拒绝的猫明显有些失落,也不知怎的,先时明明还护食的厉害,这会儿真给肉给出去了,傅长风不吃他又觉得有些难过,小猫尾巴委屈的摇了摇,他回头吧嗒了几口好不容易拖到身侧的鱼尾巴,就连声音都显得有些低落。

“很好吃的……”

看出来了。

看出来这猫是真喜欢吃鱼了。

傅长风冷淡的看了桌上脏兮兮的奶团子一会儿,伸指掐了块鱼头过来,鱼头里满是炖的软烂的高汤,只往猫鼻子面前一比就止不住的往鼻腔里窜。

小猫的鼻翼动了动,又动了动,小块的鱼头支着往前,猫头也跟着往前,鱼头再往前,猫头继续往前,小小的猫踉跄着往前窜了几步,又挣扎着站稳,又往前窜了几步,脚底一空整只猫往下一坠,然后就被搂进了狐狸的怀里。

苏祁摔的有些懵。

周身都是狐狸身上好闻的气味,他刚刚洗过澡,满身都是洗浴过的清香,被摔晕的猫有些晕乎乎的往傅长风身上轻嗅了几口,随后就被递到嘴边的鱼头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

鱼头被放进怀里,浓郁的鱼香充斥进整个鼻腔,苏祁抱着鱼头吧嗒吧嗒的舔,心里早就把刚刚要分给傅长风鱼尾的事给忘去了一边。

傅长风皱着眉盯了会儿怀里的猫,到底还是强忍着嫌弃给他又往怀里搂了搂,缩在臂弯里的猫安稳的给自己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抱着鱼头啃的欢快。

长长的尾巴一甩一甩的打在傅长风的胳膊上,带起轻微的波动,他抬头看向桌面上满桌的鱼,一甩手将刚煮好的鲜香尽数湮灭。

怀里的猫一顿。

傅长风将鱼头往猫嘴上推了推,刚隐约觉得哪里不对的小猫立马就被嘴边的香味吸引去了全部的注意,他“嘎巴”往鱼头上啃了一大口,两颗小小的耳朵随着嘴里让人毛骨悚然的咀嚼声开心的一抖一抖,长长的尾巴晃的厉害,不断随着晃动拍打在傅长风的肩头和领口。

藤蔓汇成的桌面重新收回地下,傅长风洁白的衣袍上已经尽是猫身上的鱼汁,他狠狠皱了皱眉,一招手唤出一把玉扇。

得给这只猫弄点什么装备。

比如南边朱鸟哪里那只专门洗澡用的玉盆。

第136章 | 15 “这衣服重做一身”/牙齿咬开纽扣/沾上属于他的气息

热度顺着单薄的军服传递上肩头,熟悉的体感几乎瞬间将苏祁拉回不久前两人火热相贴的场面。

他的身体一颤,又下意识控住,止不住的酥麻从两人紧挨的肩头向周边蔓延,带着半边身体都有些发酥。

气氛一时有些古怪。

淡淡的压迫感止不住的从身后传来,就连着始终环绕在周身已经有些熟悉了的信息素也都带上了些深沉的味道,心头传来阵阵紧绷感,不知怎的,明明两人间目前也算是正常的上下级关系,可苏祁就是从傅长风的声音里感受到一种风雨欲来的平静。

就像是外出工作的丈夫在质问家中出轨的妻子。

不,或许应该说

是强大独往的狼盯上了被带回家中弱小柔软的兔子。

苏祁心中一寒,赶忙将这种比喻抛出脑外,他定了定神,只觉得这是Alpha对标记Omega后所产生的独占天性。

“刚在门外和秦指挥说了会儿话,可能是那时候沾上的味道。”苏祁答道,他顿了顿,见身后始终没出声,又道:“将军介意的话我去换件衣服。”起蛾群④⑺壹⒎玖?陆??依

傅长风没出声。

属于另一个Alpha的气味源源不断的传入鼻腔,犹如黑暗中的一点明灯,在茫茫中亮的惊人,也膈应的惊人。

Alpha天生对信息素敏感。

和Omega的柔软不同,Alpha的信息素天生就犯冲。哪怕是再弱小的Alpha,在闻到属于另一方的信息素时也会天生的被挑起战感,以最凶恶的姿态来迎战对方横冲直撞的信息素。

更别说在自己Omega的身上遗留下信息素这种操作。

秦望当然不是故意。

他料想到岗标记过Omega的傅长风会对其他Alpha的气味敏感,也一早知道这一搂可能后续日子不会好过,但他绝对没想到傅长风对陌生的气味已经敏感到这种程度。

室内原本圆融交合的气息逐渐沾染上另一人的味道,就像是一粒尖刺,将顺畅温和的氛围骤然刺破。

热意一点点渗透布料,即使搭在肩头的手掌还保持着原本的姿势与力道,极具压迫感的气息依旧顺着掌心将苏祁牢牢的压在桌前。

苏祁开始察觉到不对。

傅长风一惯不是会在小事上斤斤计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