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1 / 1)

成石点头,忙去办。

云湘这才抬手去撩那牛皮帘子,才掀开一条缝,里面便伸出只大手,一把扯过她,将她拢进怀里,低头去吻。

陆钧山心中依然有难平郁愤,但不欢喜他又如何,顺从了他就行,夫妻间不都如此,要甚欢喜,人在他手里不会被那蒋铖夺了去就行,他堂堂男儿还差这小妇那点欢喜?

他呼吸急促,啄着她香腮,哼笑声,语气慵懒,“嘴里说着不欢喜爷,可爷瞧着仿佛你仿佛是想爷了呢?”

云湘嘴儿被嘬得水润,她是挣不开他的,对付这强横男人,从来只能智取,她抬起眼儿,温婉的一双眼在昏昧烛火下轻轻一瞧他,陆钧山被这小妇难得露出的模样勾住,一时喉结滚动,眸色一深,“哪儿学得这勾人手段,是要把爷溺死在里面吗?”

他想狠狠发泄一番心头万般心绪,却是发现云湘腰带不止打了一个结,竟是有三五个死结。

陆钧山抬起脸儿,凤眼赤红地瞪着她:“故意的不成?”

倒是无心插柳柳成荫呢,谁让这恶修罗非要靠得那般近不肯走远了去,她心里急慌,多打了几个结。

云湘抬手按在他手上,疲惫地伏靠在宽阔胸膛,“今天洗了太多衣物,手疼腰疼腿也疼,何况,军营重地,十分不便,不如早些休息了,可好?”

陆钧山怎看不出这可恶小妇用用那楚楚可怜柔弱之姿博他怜惜,自是坚决不再吃她这一套,她跑了这么些时日,他的身心像被什么禁锢了般,对那些风月竟是觉得索然无味,如今人在怀里,就这般睡了怕是要一夜难眠。

“大爷,你摸我的手,是否有些肿胀?怕是生了冻疮。”云湘已经调整了情绪,把手儿往陆钧山手心里一塞。

陆钧山下意识便攥紧了,一摸,那冷冰冰的柔细小手果真指节粗胀,他拿起来低头一瞧,红彤彤的,如同五根红萝卜一般,便是有些心疼,却是看着她硬着心肠道:“到了爷这儿,就得立立规矩,免得再做出那等不知所谓的事情!”

对于这么个要立规矩的强横又胡搅蛮缠的男人,谁能把他怎么着?

云湘眉头微蹙,横竖话都让他说完了,她离开扬州理也直气也壮,他不过是从他给的选择里挑选其一,怎么就是不知所谓的事情了?不过是气恼那句她另有心上人,时不时就要拿出来说上一说。

他若愿意,便随他说去,她自佁然不动。

陆钧山以为这小妇会和从前那般,亲亲他唇角,哄一哄他,可他等了等,却见她垂下眼睛,不说话了,一副有小情绪的模样。

到底这小妇和从前不同了,生了一张温柔娇俏的脸,脾气却也是甚大,如今倒是不爱装了呢!

陆钧山又气恼她连装作欢喜他的模样都不肯,俊美脸儿又一黑,“戚云湘!”

云湘想了想,心里叹了口气,踮起脚尖拉过他衣领,轻轻在他脸颊香了一口,明明白白表了态,“我答应了爷,便在爷欢喜我时好好过日子,可好?”

陆钧山凤眼还是瞪着她,却是不松开视线。

云湘便淡下脸儿来,再问一遍:“我的脾气没有从前那般好,可是大爷不喜了?那倒不如……”

这回他想要的十足体贴,她是不能完全做到了,他非要她,她也不介意展露些真实情态,他或喜或厌,其实都无所谓。

陆钧山铁臂箍紧了云湘,低头堵住她再想说狠心话的嘴儿。

“戚姑娘,热水备来了。”外边,成石的声音忽然传来。

云湘轻轻推了推陆钧山,他拉着个脸退开,看她一眼,转身自然地往桌案那儿走去。

等他一转身,云湘也转过身来,低头擦了擦嘴,却是没让人瞧见。

热水和干净的棉巾被送进来,放在营帐一侧的椅子上,云湘抬眼看了一眼丝毫不打算退避的男人。

陆钧山那双凤眼直勾勾看着她,心里却是摩挲着那可恶小妇说的话,跟着他好好过日子,心头自是如饮琼浆玉液一般舒畅,不欢喜他还不是要与他过日子,只等着她为他欲罢不能,必要拿出十八般武艺在收服了她!

等她爱上夫妻之事,自也是会爱了他,昂扬男儿岂能被一丁点挫折打倒?他唇角一翘,“瞧着爷做什么,快些洗了身子爷好抱着入睡。”

云湘不理他,只当他不存在,扫了一眼营帐,看到那放置着武器的架子,便费了些力气搬了木盆过去,将外衫脱下后,罩在架子上,勉强做了个简易屏风。

军营物资珍贵,云湘没什么身份,自然不会要太多热水浪费柴,她只要了一盆热水,打算简单擦洗一下身体。

刚准备打开内衫,就听到前面传来些走动间衣料摩擦的声音,她一下从架子后面探出脑袋,正好看到陆钧山站起身朝她走来,不由抿了嘴儿冷冷道:“大爷身上还有伤,还请早些休息!”

她瞪了陆钧山一眼,今夜里一些真实情绪总算忍不住漫上来,烦了这霸道男人的缠人,怎么都甩不开般。

那身形真是健硕硬挺,那般多的伤痕还这样生龙活虎,根本不是成林说的日渐憔悴的模样。

昏暗烛火下,那小妇白玉一般柔美的脸儿探出来,眉头微蹙却是有几分少见的娇俏嗔意,望过来的眼睛一瞭,他步子一顿,竟是真听话般顿在原地,随后便见那小妇又瞪他一眼,缩回了头。

烛火映在那衣衫撑起的架子上,那身形便有些若隐若现,陆钧山凤眼盯着,眸色渐深,呼吸又急促了起来,想了想,横竖她逃不离这儿,便往旁边大马金刀般一坐,等着她出来。

第125章 爷耐心多得是

云湘果真来了癸水,她松了口气,穿好衣物后,从架子后面出来。

外边,陆钧山正是等得快耗干了耐心,此刻见云湘出来,凤眼一挑,张开双手只等她乳燕归巢,却听她柔柔一句话,尽是把唇角僵在那儿。

“大爷,我来癸水了,可否请成石去弄些草木灰来?再取些针线剪刀过来?”

陆钧山那双狭长的眼儿便瞪住了她,狐疑她这小骗子是骗人的,怎这般巧,他们才和好,她便来了癸水,他哼一声,“打量爷是好骗的呢?”

云湘无语至极,“爷自请去屏风后验查吧!”

陆钧山自是要去看看,随即便无话了。

他郁气满身,只上前一步又搂住云湘低头狠狠香了一口,大步走出去,吩咐了声外边的成石去把云湘要的东西拿来,想了想,又吩咐了些别的。

云湘如今在下边垫了干净的棉帕子,她慢吞吞走到榻边坐下,打开了先前检查过的成林成石为她买的衣物,倒是有好几身白棉布的里衣里裤,可以挑一条里裤裁剪一番,缝成月事带。

所幸她如今针黹技艺见长,这难不倒她。

云湘将紧束了一天的头发散了下来,头发昨天就洗过, 还柔顺干爽得很,她用手指通发,垂着眼睛安安静静的。

陆钧山吩咐完回头时,瞧见的便是这样一幅安宁的场景,灯火下,穿着里衣烤着火的小妇神情温柔静宁,她柔软又纤细,在那粗犷的营帐中显得格格不入却又那样相称,仿佛她就该在那儿,坐在他的床上柔柔等着他。说不清楚这小妇究竟哪儿让他丢不开手,只知道每一处都合了他心意。

他几步过去,挨蹭着她坐下,大掌往她腰腹一贴,低声问:“可是坠胀的疼?”

云湘这会儿还没太大感觉,只有一点点胀胀的,也不知道在别院里吃的那补药是什么药材,吃了那么段时间很有效果,如今来月事时,身体不会像从前那般手脚冰冷又腹部坠胀得发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