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身着红衣,身形清瘦,面容却极其昳丽,与他金子晚端的有六七分相似!
金子晚下意识瞪大?了眼睛,忍不住扶住了身边的石桌,失声:“你”
来人看着他,惊愕之色闪过后,那张和自己相似的脸上却露出了他金子晚一辈子都不会?露出的柔顺的表情,缓缓在?他面前跪了下来:“捕风见过金督主,金督主千岁无疆。”
……
盛溪云得到消息后急急赶来,刚踏进?兰因轩的门,就看见了在?皓月高悬下的庭院里,一张石桌旁左边坐了金子晚,右边坐了捕风,两人都穿着红衣,容貌也有着六成相似,区别就在?于在?看到他的下一刻,右边的人起身乖觉地?跪下行礼,而左边的人只是?冷笑了一声:“盛溪云,你真是?能耐了。”
盛溪云闭了闭眼,他知道金子晚这是?气狠了,若非如此,他也断然不会?在?有外人在?场的时候直呼他的名讳,他挥了挥手,示意所有人都下去,并且滚远一点。
捕风抬脸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站起来和吉祥他们?一同退下了。
金子晚气得胸膛都在?起伏,根本说?不出来话。
盛溪云见他如此反应,也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才坐到了他的对面:“子晚,我没有真的做什么”
金子晚难以置信:“盛溪云,你以为我在?乎你纳了几个妃子招了几个贵人吗?”
盛溪云定定地?看着他:“那你在?气什么?”
金子晚几乎要忍不住笑出来了:“我在?气什么?盛溪云,我已经不想再?和你牵扯下去,此番回来帮你也只是?因为苍生社稷,你以为我在?气什么?”
他猛地?把手里的茶杯朝地?上砸去,瓷片四?溅,甚至有一片飞到了盛溪云脸上,在?他的左脸擦出一条血痕,盛溪云察觉出脸上的刺痛,也闻到了血腥味,但他没有伸手去抹,他看着眼前金子晚怒不可遏的模样,看着他一生气就会?不由得泛红的眼角,然后听见他说?。
“你到底要作践人到什么地?步你才罢休?!”
*
作者有话要说:
俺解释一下,小金绝对不是吃醋或者什么,绝对不是!!!!
他是单纯地觉得膈应。就是那种,一个他不爱的人找了一个像他的替身,又把这个替身养在宫里扮成他的样子陪着他,甚至可能还会内啥,站在小金的角度,他就是觉得多膈应啊,气得不行。
而且,他是真的曾经把盛溪云当成过好友甚至是过去黑暗岁月的一点慰藉的,然后这个曾经的慰藉原来只想把他关在宫里做一个男宠,小金就觉得,他*妈*的,什么狗东西,太*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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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盛溪云看着金子?晚, 不发一语,只是眼神沉沉,比这夜色还要?深。
金子?晚气得胸膛都在剧烈的起伏,他闭上眼, 仍然能回忆起方才看到捕风那一瞬间, 在惊诧过后他心?头涌上的巨大的作呕感。这种感觉与捕风无关, 只是单纯因为盛溪云的所作所为。
盛溪云见他不说话了,才缓缓道?:“子?晚, 朕一直以为朕的心?意你很清楚。”
金子?晚冷冷道:“我不想听。”
盛溪云却突然怒吼:“你必须听!”
金子?晚睁开眼看他, 眼里满是冷淡和疏离:“皇上的话,做奴才的自然要听。”
盛溪云却仿佛被他这句话刺了一下,咬紧了呀:“朕对你的好, 你都不记得,而朕一时怒火攻心说的话,你还要?记到什么时候?!”
金子?晚漠然:“皇上不是一时怒火攻心,是真情实意。”
“金子?晚!”盛溪云一掌拍上石桌, 眉间笼罩着巨大的怒意,“是不是因为那个顾照鸿?明明你与我二十余载情意,怎就出去一年,便就能如此轻易割断了?!”
“皇上误会了。”
金子?晚直视他, 缓慢又坚定:“就算没有顾照鸿,我对你也从没有?过逾矩半分的情意。”
盛溪云大震。
金子?晚叹了口气,所幸到了这步,他干脆便想做个了断。
他让盛溪云把他的每一个字都能听得真切:“前?二十年我视你为真心?挚友,后来我视你为大盛帝王, 除此之外?,别无其他。”
盛溪云颊边方才被碎瓷片划伤的伤口现在开始慢慢地往下淌血了, 一滴两滴地滑过了他那张天底下最尊荣的脸,但他却似乎毫无?所觉,只是咬牙道?:“我不信,你只是还在怨我。”
金子?晚看着他脸上那如今颇有?些可怖的血,轻轻叹了口气,伸手从怀里?掏出了一块手帕,站起来给他擦了擦血。
盛溪云见他心?软了,方才还像凶兽一般的眼神如今又迸发出了希冀之色,一动不动地任他给自己擦去脸上的血迹,恍惚间像回到了早年时期他和金子?晚在深宫里相依为命的日子。
金子?晚轻声道?:“我不怨你。”
盛溪云下意识地就抓住了金子?晚的手腕:“子?晚,我可以不在乎你和别人成?亲了,你回宫来陪着我”
金子?晚用另一只手坚决地卸去了盛溪云手的力道?,把他的手推离自己,接着道?:“我只是看清了你。”
盛溪云的手开始隐隐地颤抖起来。
金子?晚把他脸上最后的血迹擦干净,好像擦干了他和这个人前?半生的所有?恩怨纠葛,他轻轻把那块沾了血的手帕塞进盛溪云手里?,在他耳边轻声道?:“你是天生的帝王,因为你只爱你自己。”
金子?晚后退一步,看着那张自己看了二十年的脸,心?头只有卸掉重担的释然:“我不在乎你找了捕风还是捉雨,我不生气,只是可悲。”
他指了指那个改名为兰因轩的匾额:“如今你我已成絮果,再无?兰因[1]。”
说完,他便转身走了,只留下盛溪云寂寥一人,和一院月满中天的月色。
他喃喃自语:“金子?晚,你走不了。你永远属于这宫里,永远属于我!”
盛溪云看着那袭红衣湮没在黑夜之中,手掌收紧,把金子?晚的手帕都攥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