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子?晚惊道:“她孩子?生下来了?”

“都一年了,当?然生下来了,”京墨道,“是个皇子?。”

“挺好,”金子?晚懒懒地鼓了鼓掌,“老盛家后继有人了。”

京墨摇摇头,转身走了,从始至终没有看多看谢归宁一?眼,唯一和他说过的话便是谢相请这边坐。

京墨一?走,金子?晚和谢归宁周围就陷入了死一样的寂静。

最先开口的是谢归宁:“京墨昨日去了你府上,你同他说了什么?”

金子?晚将一?杯茶递到嘴边,冷笑:“你当?真要和我在这里说这件事?”

谢归宁眯起眼睛,斩钉截铁:“你知道了。”

他一?定是知道了当?年的真相,才会对谢归宁如此这般的态度。

金子?晚“啪”的一?声把茶杯墩在桌子?上,给弹奏管乐的宫人都吓得?停顿了一?秒。

他咬牙切齿:“谢归宁,你别逼我现在把桌子?掀了,大家都不好看。”

谢归宁的表情变幻莫测,半晌才道:“子?时,我在府内等你。”

话音刚落,便有小太监唱喏:“皇上驾到”

满殿的人自然起身行礼,盛溪云走上位子?,脸上带着笑:“众卿不必多礼,快入席罢。”

顾照鸿立刻把不情?不愿刚弯了一?下的膝盖站直了。

盛溪云今天穿着明黄色的衣袍,看起来颇具帝王之风,他果真带着歆贵人一?同前来了,歆贵人长得明艳动人,就是穿的一?身翠绿翠绿的衣裙,站在盛溪云旁边总让金子?晚觉得?这颜色配在一起有点乍眼睛。

盛溪云入座,视线落在左下手独自坐着的顾照鸿身上,笑起来:“顾盟主远道而来,着实是风尘仆仆,这顿宴席便当?做是给顾盟主接风洗尘。”

顾照鸿脸上也挂起了他平日里对外的那副温润有礼的模样:“多谢皇上厚爱,照鸿愧不敢当。更何况,有晚晚一?路相伴,看了大好风光,也着实算不得?辛苦。”

“……”

“……”

刚坐稳的众人身子?一?歪,差点从座位上栽过去。

晚……晚?

晚晚!

这说的是谁?金子?晚??!!

别说文武百官了,金子?晚都差点被口水呛到,看着顾照鸿的脸目瞪口呆,从耳根一路红到脖子?。

谢归宁倒是有兴味地挑了挑眉,这顾照鸿真有意思。

虽然顾照鸿和金子?晚成?婚的消息早就流传到了京城,现在这个宫殿里的一?百来号人每个人也都知道这件事,但同样的,每个人也都知道盛溪云对金子?晚的荣宠程度,所有人心里都清楚盛溪云对金子?晚绝对着揣着什么心思的,如今顾照鸿如此这般……这不是明摆着挑衅么?!

整座大殿无人敢出声,连呼吸声都放轻了。

盛溪云却笑意不变:“子?晚确实很好。”

“自然。”顾照鸿笑意盈眶,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倒了一?杯酒,遥遥地敬了盛溪云一?杯,“说起来,顾某还要多谢皇上,若非皇上将晚晚放出京替帝出巡,”他着重加重了替帝出巡这四个字,“也成?全不了我和晚晚的一?场姻缘。”

顾照鸿杀疯了。

金子?晚脑子?里突然极其荒谬地涌现出了这个念头。

盛溪云脸上的笑终于绷不住了,但也没有失态,只是笑容淡了下来:“顾盟主说的哪里话。”

说完以后他也仰头喝了杯中酒,京墨站在他身边,看到他捏着酒杯的手分明用力到骨节都在泛白,下一?刻那薄薄的瓷杯便裂了开来,划上了盛溪云的手,他把手垂到了一?旁,没有让旁人看见。

京墨没有做声,轻轻地把碎瓷杯收了起来。

与他形成对比的,是那位明艳的歆贵人,看到盛溪云留着血的手,大惊失色:“皇上!你的手”

盛溪云看了她一眼,那一眼里的阴暗怒气?让她骇然失色,盛溪云面无表情:“再多嘴,你便滚出去。”

歆贵人急急地喘了两口气,这才小声认错:“臣、臣妾知罪。”

他们这一?通对话没有被众人听到,盛溪云把脸侧回来,又回复了淡淡的笑意:“众卿不必多礼,开宴罢。”

在盛溪云移开脸以后,歆贵人垂眼看向了右下手边的金子?晚,看那张世上无人能出其右的脸,又思及方才盛溪云因为这个人的那些失态,她放在桌子?下的手都被抓出了红印。

她低声吩咐了身旁的一?个唇下有痣的宫女什么,那宫女领命而去。

不多时,又一?拨菜肴上来,金子?晚没仔细看,等上菜的太监下去以后,他刚拿起筷子,却在筷子?底下看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宴后,繁瑛苑小亭。

金子?晚一?开始简单地扫了一?眼,嗤之以鼻地卷成了一?团,用脚指头想也知道是那个歆贵人搞出来的事,他对盛溪云无意,也懒得?去奉陪。

但后来他好似是想到了什么,又把那张纸展开,蹙着眉看了一?会儿。

谢归宁就坐在他旁边,自然看到了他的动作,微微一?笑:“怎么,有人夜会金督主?”

金子?晚直接把纸条给他看:“熟悉吗?”

*

作者有话要说:

彩蛋

顾盟主: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