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拜高堂”
他们转过来,对着金子晚和裴昭磕了头?。
不?知为何,金子晚浑身都?起了细小的鸡皮疙瘩。
他遥遥地看着冷清和寒欢,心里清楚,这是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以高堂的身份看晚辈成婚了。
他和顾照鸿不?会有?孩子,顾照鸿日后可能会收弟子也说不?定,但他是一定不?会的。
前两天殷紫衣还说,若是他们日后成婚了稳定下来,可以去附近的城镇里寻一个弃儿?来养着,顾照鸿说日后再议,金子晚却?觉得他不?行。
他不?知道如何去教养一个孩子。
他所有?的,关于怎么养育一个孩子的能力都?来源于他母亲解玉珑对他的教导,可这又是什么好?的事么?
他知道自己根本没有?能力去教好?一个孩子,去改变他的一生。
若是哪个小孩子真的被他收养,那?可真是倒了八辈子的血霉。
金子晚有?些自嘲的想着,眼神有?些放空。
顾照鸿注意到了,虽然不?知道他在走神想些什么,但还是俯到了他的耳边,轻声说:“这一次这些日程你便?熟悉了,下次你我大婚,可不?能紧张。”
这是明显的揶揄打趣了。
金子晚睨他一眼:“如此,若是我能先成一次婚岂不?是更好??”
第二?次才更有?经验。
顾照鸿从?善如流:“也可,今夜不?如我们就?在房内演练一次。”
金子晚:“……”
金子晚颇有?些好?笑,随即反应过来,这是顾照鸿看出?他有?些怅然,特意来逗他开心的。
他想,若是顾照鸿的话,一定可以养出?来一个小顾少侠。
教他武功,教他书画,教他如何和他爹一样做个正气凛然的大侠。
想着想着,他突然觉得若是当真如此,那?收养一个倒也不?错。
正当他天马行空有?一搭没一搭地想着的时候,喜婆已经将这对新人送入了洞房,随即冷清又出?来与?他们喝酒了。
顾照鸿拿着一壶酒和一个酒杯过去迎了,笑的酒窝都?出?来了:“小时候你便?冷冰冰的,一点都?不?招姑娘的喜欢,未曾想到你居然是第一个成婚的。”
冷清今日大喜,他素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也带了几分欢喜,对着顾照鸿的敬酒一仰头?便?把杯中酒饮尽,脸色微红:“我该多谢你。”他的目光落在了正和裴昭说些什么的金子晚上,又道:“也正该多谢金督主。”
顾照鸿却?是一笑:“左右马上都?是一家人,还说什么谢不?谢的。”
冷清把自己的酒杯伸到了他面前,示意他再倒一杯:“我等着你和金督主的大婚之日。”
一说起他和金子晚的婚事,顾照鸿便?是眉眼带笑,酒窝分外?明显地醉人:“那?是自然。”
说了两句,有?其他弟子过来恭贺冷清,顾照鸿便?识趣地拎着酒壶又走了。
金子晚那?边正和裴昭说着话,金子晚说正慈寺的素斋也很好?吃。
裴昭耷拉着白眉毛,金子晚看着有?点好?笑,但又不?好?笑出?声来,憋的着实有?些辛苦。
裴昭慢吞吞道:“哦……?是慈世的庙?”
慈世是莲烬之前,正慈寺的前一任住持。
金子晚摇头?:“慈世方丈已经圆寂,如今的住持是莲烬。”顿了下,他似乎想到了什么,又说,“莲烬在前些日子也辞去了住持一职,如今管事的应当是莲燃。”
裴昭没说话,过了一会儿?才说:“哦。”
金子晚:“……”
他有?些怀疑裴昭其实根本没记住谁是谁。
整个喜宴上十分嘈杂,大家都?已经酒酣耳热,这时候一个声音从?金子晚身边传来:“我能与?你说两句话么?”
金子晚闻声望去,竟然是翩绯然。
翩绯然今日一身蓝衣,看着他的神色颇有?些复杂。
金子晚确实不?太明白她和自己除了顾照鸿还能说什么,但又不?想搞得像在欺负女子,所以一时之间有?些犹豫。
翩绯然见他迟迟不?应,忙道:“只是说两句,真的。”
金子晚不?期而然地想起了霍骑在花园里和他说的那?句翩绯然就?是小孩子心性?,本性?不?坏,还有?后面的那?句如非必要,不?要记恨她。
他心里微微动了一下,打算试一下翩绯然是不?是真的如霍骑所说的本性?不?坏,以此来反向验证霍骑所说的话究竟有?几分可信。
于是他微微颔首,和翩绯然走到了一边。
翩绯然看着他那?张艳极的脸,把金子晚看得莫名其妙,险些拂袖而去,方才道:“昨日我听到,你与?顾照鸿已经是一对了,是也不?是?”
金子晚愣住:“你怎么”
翩绯然见他神色一变,还当他并不?愿承认,想问她怎么知道的,火气蹭蹭地窜到了喉咙口,柳眉倒竖:“敢做不?敢当,你还是不?是个男人?顾照鸿有?什么配不?上你的,你还不?愿意昭告天下了?!”
金子晚听他这么说,神色更是复杂,半晌才道:“你怎么才知道?”
搞了半天原来一开始并不?知道自己是她的情敌。
那?为什么还那?么有?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