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沉默后,她听见了师父嘶哑低沉的回应声音。
“为了他吗,”他微抬起头,就用鼻尖蹭了蹭她的,呼吸交融,“只要是为了他,你甚至可以心甘情愿的放弃一切。”
这是什么理论啊,云初有些想无奈。
“您忘了吗,我已经一无所有了。”
无论是功法,内丹,还是昔日的朋友……功法毁了,内丹被挖了,昔日的友人死的死远的远……我还有什么呢,我还可以在天平的另一端放上哪些筹码,才能改变我现在内心的偏向。她看向筹码盒,那里面空无一物。
所以她的选择只会是阿青。
一无所有吗。
他又不动声色的用鼻尖蹭了蹭女孩的,吐息交融的感觉并不坏……不如说他有些为此着迷了,呼吸间也感受到了另一个人身上的气息,明明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但是再见面时,他的心脏还是会猛地震颤一下,然后忍不住的看向她所在的地方。
但是他做了错事,做了无法挽回的错事,初初已经无法容忍他还像以前一样容忍他,就算道歉,她面色如常的接受了,然后转身就会投入另一个人的怀抱,明明是相依为命的家人……他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从最开始就是他的错,是他故意疏远了初初,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是我欠了考虑,初初教育的是。”
早这么说不就好了吗,云初松了一口气,她拉开了一些距离,然后坐在了地板上,这会让他想起曾经云初骨头软而无法行礼,每次拜见他总会把自己拜的坐下的模样。他低下头,看着女孩故意错开了他的目光,莫名感到了一阵恐慌。
“初初,我……”
“师父您知道吗,”她双腿交叠,抱住了自己的膝盖,再抬起头时,她的那双眼睛明亮的看着他,让他心底所有的阴暗想法都自行惭秽的躲藏起来,“我曾经感觉……您和承影是有些像的。”
“而现在看来,您还是没太变化……您满口吞吐之词,顾而言他,到最后也没告诉我几句有用的话。曾经您是我的父亲,我心甘情愿的去猜测在您的掩盖下真正想表达的是什么情感,什么意思。”
“但是现在,您真的会觉得我还会那么做吗?”她自顾自的摇了摇头,“我不想知道了。”
可,可我只是……
“想见你。”他喃喃道。
“您到现在,也还要继续说谎吗。”
面前的女孩说的坚定,笑容温和,却让他心底阵阵发凉,沈棠终于找到了问题根源。
初初根本不会再相信他会对她展露任何超出家人之间的善意。
他彻底失去了女孩的信任。
鸽了很久,真的非常抱歉(/_\)
为什么会有人在平A里掺暴击啊.jpg
这人不怕我队友的吗 < 当我嫁人后,剧情突然变得不对劲起来(寻觅真理527)|PO18臉紅心跳来源网址: /books/780104/articles/9518848
这人不怕我队友的吗
沈络其实不太喜欢下棋这种消磨时间的方式。
她从出生起就没读过几天书,连识字都是后来入了宗门之后师父硬逼着学的,比起练字泼墨,她对鲜艳颜色的布匹,味道清冽的面霜更感兴趣。所以虽然她根骨奇佳,但心思很明显不会全心全意的用在剑道上,所以师父和师兄研究了一下,索性把她送去了合欢宗,虽然灵根不显,但却也在那里混得如鱼得水。直到师父仙去,他们师兄妹二人双双登上掌门之位,平时也会多接触一些。
而她这师兄平日里不爱别的消遣方式,就喜欢下棋。最开始他喜欢自己和自己下,沈络那时候懒得练功,就钻洞去师兄院子,每次去找他他必在自己一个人下棋,一人执掌黑白二子,她看不懂局面,于是问他:
“师兄,这么下你不会感到枯燥吗……为什么不去找师父陪你对弈?”
而彼时尚年轻的少年摇了摇头,修长的手指捻起一粒白子,只落一处,便隐隐有了冲破黑子围堵的局面,他没有看她,只是专注地观察着棋面上的局势。
“棋子罗列,攻守之间,便是阴阳对峙,欲理碰撞,”他缓缓说道,“我在自省。”
好吧,是她听不懂的话。
师兄最开始在沈络眼里,其实和她是相似的存在,甚至他可能比她更惨,他们都是师父捡回来的孩子,沈络本来以为他们一样都是无父无母的孤儿,但在她凑过去问师兄时,向来沉默寡言的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了一丝杀意,表情也凝重了许多。
“我有母亲,”他咬牙说道,“我会回去找她……我有母亲。”
师兄说的话,沈络很少往心里去,况且这句话也是自己问的不该,便也不甚在意的依旧和少年相依为命。不过看多了他下棋,她甚至自己也有了一些理解,有时候师兄找不到那老剑骨,便会找她下一盘棋自那次渡劫后,他已经很久没有自我对弈了。
那次渡劫时发生了什么,除了师兄其实没有人知道。那是一次远赴西国的任务,本来并不是一次危险任务,但他却在任务期迎来了元婴一劫,在把他找回来时,道界其实都在等待着他的苏醒因为在事后所有人得知到一个消息,西国一个二百余人的大家族全族覆灭……时间恰巧与这年轻修士的渡劫期对应的上。
“这孩子并不是滥杀无辜之人,”师父咬牙,赶走了所有前来质问的别派人士,扛下了所有压力,“我了解他……还请诸位长老先回吧。”
沈络也不相信师兄与那事有联系,他虽然对人类有些偏见……但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老家伙们就只会翻旧账,她有些鄙夷,但他们这油盐不进的态度也惹得同盟盟主不快,若不是他们清流宗年深岁久,能力又强,怕是在那时就被直接排挤出了正道宗门的行列。而师兄醒来后越发沉默寡言,花了好长时间稍有治愈,直到小云初的到来。
啊啊,小云初,沈络想起那个包子一样的女孩,成了修士对时间便没了感知,也不知道这孩子长到什么程度了,等下完这一盘可以问一问,她有些走神,对面的人轻咳两声才反应过来,把棋下在了一处稳妥的位置,但嘴巴还是就着上一个话题不停的。
“师兄你有没有听我说啊,”她看着棋面上被黑子几乎要杀到片甲不留的白子,叹了口气,一点胜利的希望都看不到啊,“听说万妖谷的阴阳宗最近又要大选……这才几百年啊,掌门都快换了五个了。”
“未曾听说。”
他淡声回复到,执子落位。而她也不在意这态度,继续兴致勃勃的说道若不是有趣的事情,她是不会拿出来和师兄说的。
“新宗主倒不是走火入魔断了仙缘,听说他是与自己徒弟行了苟且之事,有了不伦之恋……同盟那边直接派人把他赶下台的,不过一些年轻道士也颇为不服,两边就地比武,最后说是要重新大选,也不知道韩宗主能不能挺过去……师兄?”
她有些疑惑的抬起头,就算师兄生性冷淡,平时听她说话也会发出一些嗯啊气音回应的,结果他一抬头,看见沈棠白了面容,呼吸也轻了几分,支吾好久,才咬牙吐出一句。
“……不知廉耻。”
“师兄你怎么说话这么像老古板啊,”沈络不禁笑了出来,这人估计甚少接触这类事情,便慢慢解释,“现如今道界规矩可没那么多了,就连凡界也流传了不少师徒恋的话本,我还收藏了一些呢!也就同盟那些掌权老古董不懂变通……”
“师妹。”
她看见坐在对面的人噌的一下站起身,面色依旧苍白,动作也有些慌乱的收拾着棋盘,奇怪,他身体不舒服吗,还没等沈络反应过来,面前石桌上便空空如也,沈棠把棋钵潦草塞入袖带,留下一句来日再聚便走的头也不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