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知道,被他骂哭的。

他冷漠的看向原亦墨,对他的话语无动于衷。

原亦墨从口袋里掏出烟叼在嘴里,叹了一口气:

“行,那我就直说了。我找你是来道歉的,之前对你做的事很过分,我承认我做错了,对不起,还有就是,不管是揍你还是别的什么,都是我自己擅作主张的,小隰完全不知道。你有什么火冲我来,欺负一个喜欢你的omega算什么alpha。”

齐贤泽原本不想和他说一句话,但听到他最后那句,怒火一下子窜了上来,吼道:

“什么意思?他的喜欢就是把我当婊子一样玩?对,我不算alpha,那他妈不是被你们兄弟两个搞成这样的?还欺负他?我现在连想去哪里的自由都没有,我他妈连自己的门都锁不上,你这个狗东西想进就进,谁欺负谁?你要是觉得我欺负他,那就现在立刻滚出去,和他一起滚的远远的!”

原亦墨拉开椅子稳稳坐下。

“我会走的。但走之前,有些事需要先沟通沟通。”

“你大可不必装成讲理的人,虚伪恶心至极。最开始我一无所有、毫无反抗能力的时候,你把我当成物件送给他,你那时讲理了吗?现在看我有能力伤害到你心爱的弟弟了,就开始和我讲道理了?有什么可说的?在你眼里,弱者就是蝼蚁,爬在你头上就得平等对话了。凭什么?”

原亦墨昨天晚上已经对齐贤泽的反应有过猜测了,但比想象中的还要棘手,齐贤泽是一个有判断能力,逻辑清楚,自我意志也很坚定的人,和他那个满脑子情情爱爱的弟弟完全不同。

他笑了笑:

“不,你错了。现在你依旧是弱者。虽然你确实可以让小隰伤心,但这不是好用的武器。因为你依旧没有能力改变他的行为,只能虚张声势的威胁他。他如果不按照你的想法行动,你还是束手无策。对吧?”

眼看齐贤泽眼里的怒火更盛,他退了一步说:

“但我和他都不想强迫你,因为是我做错了事情,我如果不以诚恳的态度道歉,那也只是逼迫你原谅我的行为。所以,你希望我怎样补偿你,才肯原谅我?”

齐贤泽冷笑了一声:

“那你能补偿什么呢。金钱?先不谈我已经不需要钱了,钱对你们来说不过是身外之物,我那怕要一个亿补偿金,对你来说也不痛不痒,那你施加在我身上的痛苦,你能体会到万分之一吗?权势?那种依附于你们原家的权势,你们动动手指就能收回去。收起你高高在上的嘴脸吧,不管你怎么道歉,你都永远不可能对我的痛苦感同身受。”

原亦墨又叹了口气:

“所以你是想让我感受和你一样的痛苦,才肯原谅我吗?”

“在你们把我当成物品而不是一个人的时候,我就已经不可能原谅你们了。”

“说得好。”原亦墨拍手鼓掌,“那请你回答我一个问题。小隰从最开始就知道你是谁,只不过那个时候他还不知道你找他是为了还钱,所以他会对你做一些过分的事情。在知道你想还钱,哪怕你都没有付出实际行动,他就一直明里暗里给你塞钱。你作为他的所有物,你有获得报酬的权利吗?你的手机会因为工作勤奋而获得报酬吗?他把你看成物品了吗?”

“不把我看作物品,会让我招待别的alpha客人?”

“那你见到那个alpha客人的长相了吗?闻到alpha信息素的味道了吗?不管再怎么使用抑制剂,做爱时的味道都压不住的。你可以憎恨厌恶我,但小隰不一样。他知道你还喜欢他后,做的那些事都只是在玩闹。或许玩过头了,但他不是真的不尊重你。你难道就没有说过类似的话?”

齐贤泽沉默了下去。

他说过。

他曾经说小隰是猪精转世,说小隰放荡,这些都是玩笑话,但那时小隰总是反应过激,一度让他非常烦躁。

开个玩笑而已,何必这么当真?每个字都字斟句酌的,相处起来不得累死?

那时他强小隰弱,他对小隰的情绪不闻不问,只顾着自己快活,现在他变弱了,反倒要求小隰要对他百般呵护了。

几分钟前他口中的话回旋镖一样打在了他身上。

原亦墨这个时候才开始解释:

“小隰高中时,因为一些原因乱吃药,身体底子毁了不少,之后你又借了他的钱突然消失,我对你印象很差,所以做了不好的事情。后面又听到你咬伤了他,而且还是他的腺体,我就更生气了,只想着怎么给你个教训,没有等小隰醒来和他好好沟通一下。如果你能接受这个解释,该给的补偿我还是会尽量满足你的,如果你不能接受,也……”

齐贤泽对小隰还是容易心软,毕竟他内心一直是怀有愧疚的。

对原亦墨则完全没有。

“我不接受你的道歉。现在你说完了吧,滚出去。”

原亦墨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拉开椅子走出了齐贤泽的房间。

拐角楼梯口,原慕隰远远坐在梯子那里张望着,确保他能在齐贤泽出门时第一时间藏起身影。

原亦墨发自内心的叹了口气,感觉都要长白头发了。

在了解了齐贤泽过去四年的经历后,他发自内心的敬佩着这个坚强的男孩,很清楚口头的道歉绝对没用。

他来这趟的目的最主要是为了让齐贤泽能够早点儿接受小隰。

之后能不能行,还得看小隰了。

他,则有另外的事情去做。一件可以真正补偿齐贤泽的事。

到底跑哪个国家了呢?

第49章 49、标记/因为腺体里有你的味道

49、

原亦墨走后没多久,齐贤泽的门又笃笃轻响了两声,然后许久没有任何动静,好像刚才的敲门声只是他的幻听。

他躺在床上,用被子蒙住头,拒绝听到外面的一切声音。

但原亦墨的话还是钻进了他的耳朵,隔着被子他似乎都能隐隐听到一些若有若无的抽泣声,他烦躁的掀开被子,走到门口一把拉开房门。

原慕隰低垂着头站在门口发呆,左手拿着他的手机,右手放在后颈腺体那里摩挲着。

看到他出来,忐忑不安地问:

“我哥有没有对你说什么难听的话?要是他让你不高兴了,我替他给你道歉可以吗?我昨天情绪有点儿不稳定,想让他给你解释一下,没想到他来的这么急,你肯定不想见他。”

“我现在也不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