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庞富又支支吾吾的。

魏崇没那么多耐心,言简意赅,“打!”

“我说!”

“我是因为欠了高利贷,已经被府衙通缉了,所以没办法去办理鱼符。故而我才一直观察,希望等抓到真正的凶手解除盘查,再趁机溜出城。”

比起被误认为是此次投毒案的凶手,欠高利贷还不上的惩罚能相对更轻一些。两相比较,当然是取其轻。

温幼宜双手环胸,“听你话里的意思,你并不是南疆城的人,不然就是鱼符丢了,你也不必急着出城。”

“说!你是哪里人!到南疆城又是为了何事?”

温幼宜站到庞富的正面,她的询问语气和魏崇还有些相似。

“我是隔壁晋城人,此次是受人之托到南疆城来送东西的。”

晋城与南疆城相邻,距离不远。

“受何人之托,又是来给谁送何物?”赵钰发问。

庞富的头又转向另一边,他觉得他真是倒霉,他就是一个混不吝的小城民,从来没想过有一天会有这么的大人物来审问他。

“是一位富商。他给了我很多银病,让我将一麻袋的龙圣草在夜间送到城中的一户人家的门口。”

“我也是拿钱办事,没询问富商的身份,更不知道收获主的身份啊!”

看着庞富确实不像说谎的样子。

温幼宜的瞳孔扩张,居然又是龙圣草!

看来庞富和这起投毒案确有分不开的关系。

第44章 哭丧女

“那你说说你的送货地点是哪里?”魏崇抓住事件的重点,他还不忘抛给赵钰一个挑衅的眼神。好似在回击赵钰趁温幼宜未进入书房之前给他的“侮辱”。

“回将军,是城东香泉巷第三家茅草屋门口。他们只是让我在规定的时间里把东西放到那里就可以了。”

“这事情简单,又有很多钱赚。我拿了银饼一时没忍住就到南疆城的赌坊去小赌几把。刚开始我的运气可好了,把把赢,手中的钱财几乎翻了一倍。我就有点贪心,又多赌了几把,赢的钱都输了回去,没想到还被小贼盯上了,偷了我的钱包,还把我的鱼符也给顺走了。”

“我没钱吃饭住店,还出不去城了。只能一直徘徊在城门口了。”庞富苦涩一笑,“各位大人,您们能不能看在我和盘托出的份上,让我先吃个饱饭啊。”

庞富落到这个境界也算活该,可他毕竟对这个案件还算有用。魏崇让人带着他下去,暂且软禁起来。

而他们现在有必要去往香泉巷一趟了。

不知怎的,温幼宜总觉得赵钰应该是和魏崇在较劲。他来到南疆城的目的是来寻找“温幼宜”,可似乎重心已经偏移,现在好像在比较他和魏崇谁能够更先一步破了这个案子。

庞富被带走,众人散开,书房再次变得冷清。

温幼宜想到赵钰的今日的种种做法,她决定住在前院,不到后院去找那个幼稚鬼男人了。

赵钰等不到温幼宜,他只得把自己先洗香香,而后潜入前院,进入“闺房”。

“好啊!将军府里的小贼还敢闯进姑奶奶的房间,看来姑奶奶有必要惩奸除恶了。”温幼宜自然知道是赵钰,但她就是想逗逗她。

“这么年轻的溶溶,怎么能自称姑奶奶呢!”赵钰不怒反笑,关上他跃进来的窗子。这南疆城的夜也是有些寒凉的,他可不愿他的“姑奶奶”感染了风寒。

“怎么不行吗?”温幼宜扬起下巴,一脸骄傲。

“行!”赵钰把人揽进怀里,“你是我祖宗都行。”

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贴近,赵钰的气息喷洒在温幼宜的颈肩,温幼宜下意识闭上眼睛。可她没等到她以为的,她只觉得头皮有些发痒。赵钰将一个红翡翠簪子插在了温幼宜的头上。

温幼宜有些痒得难受,拔下簪子,放在手里把玩。这簪子的样式看着有些显老气,可就算她不懂翡翠的价值评估,她也能从红翡的颜色和种水中猜出这簪子绝对不便宜。

“这还是你第一次送我首饰。”温幼宜抚摸簪子,这簪子还是有不同的意义的。

“不过,之前你为我添置衣裳的时候不是不喜我穿金戴银吗?不是说我就出水芙蓉般不加雕琢最好看吗?”

温幼宜的手指戳在赵钰的胸膛上,每个字都清晰地传入对方的耳中。

“现在喜欢。”赵钰俯在温幼宜的耳边,仅用她能听见的声音和她述说情话。

温幼宜只觉得耳朵滚烫,像要烧着了一般。

“你这是跟谁学的?”

……

直到温幼宜又被摆出了一个新的姿势,她才觉得事情不简单起来,赵钰背后定是有高人指点。

又是一个痛并快乐的夜晚。

翌日,温幼宜还是扶着老腰起床的。赵钰已经给她端来了洗脸水,并且一脸餍足地亲自为温幼宜擦洗。

他们今日就要到香泉巷。

香泉巷里面鱼龙混杂,这里的百姓从事着各行各业的营生。有书生也有屠夫,有打铁的铁匠也有乐坊未卖身的舞女…

赵钰和温幼宜来到庞富所说的位置,却见这户人家大门紧闭,门口萧条,应该是荒废了一段时间了。

温幼宜还是叩响房门,无人回应。

这时,隔壁的大姐出门抱柴,看见衣着不凡的赵钰和温幼宜,主动搭起话。

“两位是来找隔壁的和凤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