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再想了,再想下去?就是大逆不道?。
无论对方是如何想法,她是女帝,他又曾当?过她的老师。作为老师,作为长辈,绝不可明知故犯,越雷池一步。
车内焚着淡淡的檀香,本该是静气宁神的香味,嗅在鼻尖,却不知为何觉得心浮气躁,忍不住想起在偏殿时闻到的那股梨香。
想着想着浑身便感到些许若有似无的燥热。
沈钧伸手去?解披风,才?发现侍从拿来的这?副披风正是那天雪地里女帝给自己披上的。
他的手指抓在带子上,脑海中却不受控制的回想起,女帝俯身为他系结,鲜红色的衣带缠绕在陆槿梨指尖时,那一根根瓷白细嫩的手指。
沈钧呼出一口浊气。
沉默的将?狐裘脱下。
“杜晃,将?侧窗打开。”
无论如何,他只是臣子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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逃宫计划进行的很顺利,赶在宫门落锁之前陆槿梨顺利找到了沈钧的马车,人流来往之间,唯有一架马车内探出一只画着小红花的手掌,陆槿梨弯唇笑了笑,将?手搭了上去?。
搭上去?的那一刻,能?明显感觉到对方手掌一瞬的僵硬,但很快他反应过来,故作平静的将?人拉了上去?。
陆槿梨摘下兜帽,坐在青年身边。
“现在去?忠勇侯府?”
沈钧“嗯”了声:“我已提前和老侯爷知会过,直接过去?即可。”
这?个位置离侯府并不远,几乎是他们商讨几句的时间,马车就拐进了巷道?,停在了一座金砖红瓦,飞檐斗拱的大户宅邸前。
牌匾上写的正是“忠勇侯府”这?四个字。
在原主?的记忆里,她从前从未来过这?个地方,对这?里一点印象也?没有。因此陆槿梨也?只是草草看了一眼?,很快跟着通报的人进了府。
事实?证明,陆槿梨的判断并没有出错。
年过半百的霍老侯爷霍玉成在听到她说起自己深中剧毒中便已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刻便提刀杀去?宫内将?陆泽迁的狗头砍下,好在被沈钧拦了下来,说即便杀了陆泽迁也?未必能?拿到解药,此事还?需从长计议云云。
而后接下来就是漫长的抱头痛哭……嗯,陆槿梨是不可能?哭的,这?只是霍老侯爷单方面握着她的手老泪纵横而已。
陆槿梨其实?不太?擅长应对这?种过分汹涌的感情?,尤其还?是在套了一层皮的情?况下,故而更多的分心在用精神力监控对方的情?绪,表现的有些冷漠。
若换作是原主?这?会儿肯定感动的泪流满面了。
好在霍老侯爷和沈钧都与原主?的相处不多,看不出她人设偏离。
哭过之后,还?是要谈正事。
当?务之急要解决的必然是陆槿梨身上的毒,沈钧主?动请缨暗中搜查,陆槿梨允诺的同时,叫出藏身在阴暗处的暗七,吩咐他配合沈钧传递消息。
值得一提的是,陆槿梨身边的这?些暗卫已全部被她打上了精神烙印,一旦有异动她能?立刻察觉。
这?还?不算,今夜跟在她身边出行的暗七和暗八还?被霍老侯爷和沈钧恩威并施的敲打了一番。
在霍老侯爷将?写给常年驻守边关的大儿子的信件交给人寄出后,陆槿梨和沈钧同时向他辞行。
陆槿梨:“外公,今夜暂时回不了宫,孙女会在先生那里借住一晚,明日回宫。”
霍老侯爷将?眼?一瞪:“陛下!老臣这?府邸空房间多的很,哪里需要劳烦沈大人!”
陆槿梨笑了笑:“外公,您如今手握兵权,正是摄政王的眼?中钉肉中刺,不知多少双眼?睛盯着你呢,孙女若是明天一早从您这?出去?,消息马上就得传到摄政王案头。”
“先生一贯低调,孙女住在先生那,反而比较安全。”
元启没有宵禁,但摄政王入京后,其嗜杀风格搅得京城上下人心惶惶,这?会儿入了夜,街上卖货的人便越发少了,仅有零星几个摊位。
人少了,马车倒是能?行得通畅些。沈府在城郊略微偏远处,与忠勇侯府相隔了大半个京城的距离。仔细估算,大约需要半个时辰的车程。
陆槿梨扶着沈钧的手上了马车,在车里坐定后,转头望向对方的脸。
沈钧生得白皙,连眼?瞳也?是浅浅的褐色,睫毛纤长而又卷翘,像一排浓密的小森林,因而出现任何一点其它的颜色都格外显眼?。
陆槿梨盯着那用明显细粉掩饰过,随着时间流逝又暴露出来的巴掌印看了半晌,欲言又止。
青年面不改色,垂眸淡声笑道?:“陛下见笑,微臣只是唯恐病中不够醒神,误了陛下的事,以此警戒自己罢了。”
好烂的借口。
陆槿梨不信,反而戳了戳系统。
“9577,什么情?况?”
9577卑微妥协:【……我去?给您查查。】
过了一会儿,9577回来了:【这?巴掌确实?是沈钧自己打的!】
陆槿梨眉心微皱:“什么情?况?为什么?”总不能?真是怕自己身体不好意?识混沌脑子转不动吧?
明明御医都说他身子没问题了啊。
9577:【这?个……9577也?不知道?呢。】
“要你何用!”陆槿梨冷哼一声将?9577的意?识体扔回了精神海。
陆槿梨是真有点搞不懂沈钧这?个人了,她转而感受了一下对方的情?绪,却仍未发觉有什么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