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姜白和段景乘坐马车前往举行寿宴的皇宫。沿途的街道更是戒备森严，气氛肃穆而隆重。远远地，就能看到曾经潜入的宫殿巍峨壮丽，气势恢宏。

经过层层盘查，他们最终来到了寿宴的宫殿。殿外已经聚集了来自各地、各个等级的官员，人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低声交谈，脸上都带着兴奋和期待的神色。姜白和段景低调地站在一旁，仔细观察着周围的人。

没过多久，宫门大开，司礼监随堂太监高声唱喏，宣布寿宴正式开始。众人按照各自的品级和身份，依次进入大殿。

殿内金碧辉煌，灯火通明，圣人、帝后高坐于主位，上面两侧是皇亲国戚，次一等是文武百官，下首位置早已坐满了来自各地的官员及其家眷。

姜白和段景按照大殿内宫女太监的指引坐到了他们的席位上，段景坐定后，目光平静地扫过全场。

很快，司礼监太监开始依次宣读各地贺礼。各地官员上前，恭敬地献上自己带来的珍奇贡品。有南方的奇花异草，有西边的宝马良驹，有东边地区的貂皮虎熊，件件都价值不菲，引得殿内一阵阵赞叹。

终于，到了平城献礼的时刻。姜白起身，整理了一下衣冠，与段景一同上前。她按照礼仪，深深一拜，高声道：“臣平城城主姜白，携未婚夫段景，全城百姓之敬意，恭贺帝后万寿无疆！”

“平城？平身吧。”帝后的声音柔和，带着一丝威严，“听闻平城远在边境，路途遥远，你们辛苦了。”

“臣等不辛苦，能为帝后祝寿，乃臣等莫大荣幸。”姜白恭敬地回答。

姜白缓缓直起身，这才看清了帝后的容貌。帝后约莫四十出头，保养得宜的面容上看不出岁月痕迹，唯有那双狭长的凤眼中沉淀着深不见底的城府。

“这位就是彭城段家的段二公子？”帝后自打姜白和段景站起时，就一直盯着段景看。

第193章

段景和姜白心中同时一紧，生怕这人是认得段景那脸。这人可是当今圣人的老妻，说不得真见过段景的生母。

段景眼下眉眼，再次行礼，“臣，段景，拜见帝后。”

帝后的目光太过专注，仿佛要将段景看透一般，姜白也顾不得自己的人设是跟段家反目成仇，她悄悄移动半步，不着痕迹地将段景护在身后些许。

帝后收回目光，温温柔柔的说，“早就听闻段家二公子，林下风致，锦口绣心，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

“帝后谬赞了。”段景再拜。他侧身向姜白使了个眼色，姜白立刻会意，示意一旁的侍从上前，示意身后的护卫将早就准备好的贺礼抬了上来。那几个护卫将一个巨大的锦盒小心翼翼地放在了殿前供桌上，然后退到一旁。

“启禀帝后，”姜白声音清越，“臣代表平城特备薄礼，恭贺帝后芳诞。”她双手托起木匣，

姜白上前一步，打开了锦盒。盒内，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那株已经初有人形百年老参，根须盘结，形态似幼儿。旁边则是那幅《傲雪韩梅图》，画中梅树傲立在风雪中，颇具古意。

而在画卷旁边，则是一个紫檀木做的盒子，段景积极上前打断姜白准备打开那个盒子的动作，自己打开了盒子，一道璀璨的光芒随着段景的动作倏然迸射，在殿内织就一片星辉。

银光乍现，璀璨夺目！即使在灯火辉煌的大殿之内，这套头面依然散发着无法忽视的光芒，吸引着人尤其是女子们的视线。原本低声交谈的人们瞬间安静了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那银光乍现的盒子上，惊叹之声此起彼伏。

帝后凤眸微睁，身旁的掌事嬷嬷快步上前接过木匣，递到帝后面前，那是一整套钻石头面，正中的凤冠呈现九凤朝月的造型，边上的凤钗手镯也各有特色，十分精巧。

“此物名为'凤朝月’。”姜白执礼解释，“冠顶上的宝石采自平城最高峰处，经九九八十一道工序打磨。钻石恒久远，喻帝后德行之固；其光璀璨，似帝后福泽绵长。”

帝后指尖轻抚过微量又有棱角的主钻，触感微凉。她忽然抬眸望向段景：“本宫记得曾经进贡过透明的宝石和琉璃，但都不如这一颗闪耀透明。”

“回帝后，”姜白答道，“寻常匠人用铁器雕琢，难免损了钻石灵性。民女祖传的'水磨法’需以玉为砧，取晨露研磨，百日方成一颗。”

其实完全就是瞎编的，这个是用穆磊他们做的钢材当钻头打磨出来的，瞧这钻面多完整好看。

帝后将头面对准窗外天光，刹那间七彩流光在宫殿的地砖上游走，竟映出隐约的凤凰纹样。掌事嬷嬷突然跪地高呼：“天降祥瑞！”

底下众人也跟着齐齐跪拜，高声喊着，“天降祥瑞！”

段景和姜白也随着众人一起跪下，他们对视一眼心里清楚，成了！

“陛下！“帝后激动地转向圣人，“这定是上苍赐予我朝的吉兆！”

圣人缓步走到帝后面前，接过那顶凤冠，轻轻转动，“朕登基二十余载，从未见过如此奇景。”

他转向跪伏的姜白，他眼中闪过一丝赞许，“朕听闻姜城主才智过人，精通奇门异术，今日看来，果然名不虚传。”

姜白连忙叩拜道：“陛下圣明！臣愧不敢当。此非奇门异术，而是凑巧所得，臣观此石可借天光以显祥瑞，用以贺帝后生辰。”

圣人朗声大笑，“姜城主言重了，这等奇景，足以证明你忠心赤胆，为朕分忧。来人，赏！”

随着圣人下令，总管太监立刻上前，宣读赏赐：

“平城城主姜白，智谋过人，忠心可嘉，特赐黄金千两，白玉如意一对，锦缎百匹，赐匾额一块，上书‘忠君爱国’，免平城赋税三年。钦此！”

姜白再次叩首谢恩，心中感激涕零。瞌睡了递枕头，他们正好不用发愁如何把土豆换成粮食了，三年的时间足够他们把土豆垒成山了。

生辰宴在热烈的气氛中继续进行，歌舞升平，觥筹交错。很多人的目光似有若无的落在姜白他们身上，姜白和段景清楚，这是都发现钻石的价值，眼馋背后的利益了。

宴饮过后，姜白和段景被圣人单独留下。商议过后，姜白他们被放回，但半路上被一宫女拦住。

“城主大人，段公子，请留步。”

从帝后宫中出来，段景和姜白脸色各异的回到了驿馆。

段景关上门，“咱们的第一步算是走出去了，圣人已经同意咱们行商，贩卖这个钻石了。”

“嗯，这个分钱的比例也在意料之中，咱们三圣人七。”姜白对这么分暂时比较满意。

“这还不是最主要的，我倒是没有想到，圣人能把白糖的售卖权重新归还于我们。”段景早就对这事不抱期待了，没想到柳暗花明又一村，这又回到了他们手里。

“这算是警告吧，”姜白拿起桌上的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他在警告我们说他清楚白糖的来源。”

“没清算我们，就算胜利。”段景不在意这点，前期他们城跟个筛子似的，消息指不定就是从什么渠道透露出去了，圣人能知道这个消息不奇怪。

“回去再重新筛查一遍。”姜白说，她总觉得心中惴惴不安。

“也好，现在军队和城里人员都算是我们的人，但是人数过多确实应该好好排查。”段景点头。

“不担心那些百姓嘴巴大，就担心这里面被他们安插了钉子。”平城地处边境，就像前面说过的一样，这地方就像鸡肋，食之无味，弃之可惜，没有人关注他们这个城的死活。

城中的百姓早早就学会了自己谋生了，不信任官府，这也正是他们为什么能这么轻易接手的原因，同样也是他们听到按照士兵的方式锻炼，没有大暴动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