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小满吃的满口牙都快倒了。

“多多吃了几颗吃不下又舍不得丢,我一吃,能?酸个跟头。”九千岁在食物上还是很?节俭的,但此刻:“丢了吧,吃多了我觉得对不住我自己。”

宁武帝目光落在沾着九千岁口水的糖葫芦果子?上,那外面?糖衣稀薄,露出里面?小巧红皮山楂果子?,连核都没去,宁武帝握着九千岁的手?,上嘴咬了一颗。

“诶呀酸,太?酸了不好吃我就没给你带。”许小满嘴上说?,伸手?接到宁武帝嘴边。

宁武帝俊美无双的脸,一瞬间?扭曲。

许小满笑死了:“吐了吧。”

仲珵愣是嚼吧嚼吧,只?吐了核。

许小满:……看懂了,仲珵这脾气,可能?普通甜的糖葫芦他?不爱吃,因?为哪哪都有,这种酸的让人惊叹的,仲珵肯定想见识见识。

“行,下次碰见什么稀奇古怪的我都给你带。”九千岁脑回路已经想明白了。

宁武帝:???

这愣子?又想哪里去了?

他?就是看小满手?里拿着,想亲密逗趣一二,结果说?什么呢,但他?想了下,竟舍不得反驳,都是小满给他?带的,也行。

“对了,我说?什么呢,今天和多多去爬山,遇见了个小男孩叫刘戗,我听着耳熟,想了一路姓刘,想到了,是刘将?军的孙子?吧。”许小满回来路上就想起来了。

仲珵因?为太?酸了,端着茶喝了口,也没冲淡嘴里酸涩味,含糊嗯了声。

“不对啊,就算你是八百里加急派的信件,一来一往也没道理这么快就带人回来,不过我也没见刘老将?军,只?看到那小男孩背影,好家伙个头高高壮壮的,我记得比多多就大两三个月。”许小满说?着一看就剩俩颗果子?,干脆全吃了算了,于是又嚼了一颗。

仲珵看许小满吃,接过来吃掉了最后一颗。

这愣子?都说?酸了还吃。

于是宣政殿内,大盛最最尊贵的宁武帝和九千岁酸的两脸扭曲,话都说?不利索了。

旁边伺候的赵二喜:两位祖宗诶,真是龙胆凤肝吃腻了,专挑这玩意吃,想不明白。

两人缓了会,喝着茶,过了一会,宁武帝被?酸的眉头都没缓开,解释说?:“书信派出去之后五日?,朕就收到了信,一等镇国将?军府早都收拾好了,老将?军身体有旧疾,我之前关心过两次,怕是他?误会了,这次信中说?解甲归田感谢隆恩尊圣意回盛都。”

许小满听出仲珵话里意思,直率说?:“你也不能?怪刘将?军多想,那人家也是尊着你的。”

“我知道,就是”

“你别就是什么了,就是当了皇帝别人战战兢兢对着你了?误解了你的关心,以为你要卸磨杀驴,对刘家下手?,你心寒了?”许小满话说?的直,一清二楚。

仲珵看许小满,“你跟谁一家的。”

“跟你。”许小满说?着一脸‘明知故问’,接着说?:“一家人才不说?两家话,那刘将?军当初压了全家性命跟你干,出生入死,事成了,对刘家加恩封爵,你做的无心无愧我知道,刘家一门忠心耿耿,其他?的都是表面?,你怎么还看不懂矫情起来。”

赵二喜恨不得滚出去,没在这儿伺候。

仲珵:……

磨牙。

真想咬一口这愣子?,但他?被?一家人不说?两家话给抚平了,确实如?小满所说?,刚有些矫情了,“你说?得对。朕坐这儿高处不胜寒”吟唱一半,停下了。

“幸好还有你,小满。”

许小满:仲珵以前年轻时就很?爱感怀伤春还爱写文章,写着写着悲愤欲绝,沉浸在其中,甚至呕血,吓得他?提心吊胆,怕仲珵死了,虽然他?知道仲珵心里有痛,背负太?多,但日?子?不能?这么过。

此刻幸好多多像他?,心大。

“我走?了,王圆圆还在烤羊,回来跟你说?一声,那小孩定是刘戗了。”

仲珵:“算日?子?,刘老将?军爱骑马坐不住车里,速度快,是时候到了。”

还别说?,原先那点不舒服,此刻全然没有了。

这世上,唯有小满不同,不把他?当皇帝,小满把他?当宁武帝很?快想起某个愣子?夜里梦话叫他?什么,沉默一瞬,媳妇就媳妇吧。

待九千岁离开,宁武帝眼角都是笑意。

朕同小满一家人,哦,还有个多福。

“许大人去哪都想着朕,连那民间?糖葫芦都亲手?送来……”宁武帝又幸福了。

赵二喜:要不是亲眼看见两口子?吃的面?目狰狞,他?真信了那糖葫芦是什么美味好东西了。

……

许小满回到东厂,一路往后宅走?,空气里弥漫着烤全羊的香,这香味比之前还迷人,倒也是,许小满点点脑袋,背着手?脚步轻盈往后走?,论起别的王圆圆不会,但烤羊,王圆圆是一绝。

那会吃羊吃的最多,什么时候刷油什么时候翻面?,火候大了小了,什么时候刷料,撒多少辣椒孜然,王圆圆拿捏的分毫不差。

不过,王圆圆很?懒的,现下日?子?好了,不爱干费精力的活,那烤羊得全程盯着

“伴伴你好厉害啊。”

“好香好香,真的比之前吃的还香!”

“伴伴什么时候能?吃啊。”

许多福站在一旁崇拜目光,一说?话口水差点哗啦啦流下。

转烤羊的王圆圆笑的慈眉善目,说?:“再等个半柱香不到功夫,让着底下的火慢慢的熏一熏,外头皮烤的薄薄脆脆的一口下去蜜着羊油,里面?肉是娇嫩多汁入味。”

今个烤羊的柴都换成了果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