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太子跟他?爹一样都?是喜欢男人。”
“先前东海道的秀才赵沐,前不久白?玉湖捞蚌少年,这狗太子南巡下?外头吹什么为民除害,我可听不得,分明就是见色起意不安好心。”
“先前说在老地方?,将人骗到十八水,水里行事,不过这次我有新想法了?。”
“水里不行,狗太子很擅长水性?,先前在盛都?城还玩什么水军比赛拿了?第一,自然他?是太子,其他?人都?得捧着他?。话说远了?,十八水咱们是熟悉,以前那是咱们地盘,但现在不好,老二的想法我大概猜出来了?,你是想使美人计?”
“对。”老二抚掌笑,说:“这狗太子好男色,从那赵沐、捞蚌珠的能看出来,这狗太子还喜欢救人,咱们就设个?计,让他?主动钻进圈套……”
仇三听得频频点?头,“此?计分两部分,他?要是中计被引诱到偏处这自然最好了?,咱们直接捆了?狗太子,让狗皇帝下?罪己书?,昭告天下?,他?当年如何冤枉了?我义父,怎么害了?穆家?满门。若是狗太子不中圈套,那就只能拼个?鱼死网破,直截了?当先杀了?他?。”
“所以此?次我去。”仇三这条命是义父救回来的,教他?习武识字,义父劫富救贫,行侠仗义,虽是水匪师爷却做了?诸多?好事,乃是大英雄,却被朝廷诬陷说义父是氏族的走狗。
三大氏族供给水寨银钱他?知道,义父说过,那些氏族那么有钱,他?们拿钱与人消灾,那些行商走水路的,商贾能有什么清清白?白?的人家??
即便是错杀几个?又如何!
水寨之中,义父救了?许许多?多?孤苦无?依的孤儿?,义父若是不两头靠,如何有银钱养寨子中孩子?
那些商贾与朝廷官员才是沆瀣一气。
在小院预谋行事的十多?人,除了?忠叔,皆改姓为仇,按照数字排序,过去的名字早已死了?,他?们是为了?报仇活到如今的。
义父穆剑仇,也是记下?此?等血海深仇的仇。
“等狗皇帝下?了?罪己书?,我们再杀了?狗太子。”
“我要问一问狗太子还记不记得穆剑仇名字。”
“狗皇帝暴政暴虐,我们此?举也是替天行道拯救天下?万民。”
“对,没错。”
“狗皇帝手中沾染鲜血,他?的儿?子便替父还债。”
仇三双目血红,“我要狗太子跪在我义父衣冠冢前而死。”
……
江南道新政使走马上任,速度还很快,许多?福这边船队刚到江明城外,新政使人就到了?,还是个?老熟人潘子鸿。
潘子鸿刚一上任,先骑马到城外候着迎接殿下?。
许多福从车里下来,一见来人,立刻笑了?起来,“怎么是你啊。”
潘子鸿规矩给殿下?拱手请安,眉宇带着笑意说:“殿下?将罪臣张偲办了?,此?地空缺,圣上询问朝中有谁愿意前往,下?官自荐过来的。”
“你啊,有志气。”许多?福拍了?拍潘子鸿肩膀。
政使在地方行政上是最大的官,有实权一把手,但是潘子鸿那是京官,翰林出身,那一届还是他?钦点?的状元,这些年在六部几个实权衙门轮了?个?遍,可见他?父皇重用,朝中还有人猜,轮完六部,潘子鸿就得进内阁了,以后是接严宁的班。
周全他?爹办完了?土改后,激流勇退,如今有些佛系,空坐首辅之名,其实放权给严宁这也是圣意。
严宁也好,潘子鸿也罢,其实都?有些‘太子党’的味道。朝中众臣心里感?慨了?许多?年:圣上拳拳慈父心,对太子真的是毫无保留的疼爱。
天家?父子,因为权势,最后父不父子不子,史上也不是没有过的,像当今这般还是少见。
“谢殿下?夸赞。”潘子鸿笑笑直身,先请殿下?入城,又说:“下?官昨日傍晚刚到,城里商贾有献出供殿下?下?榻府邸,下?官还没见过。”
“那就一块去。”许多?福对潘子鸿印象极好,不光是因为潘子鸿长得帅,对方?人品正?直底色很好,这些年当官浸染有些圆滑,此?处圆滑不是贬义词,而是夸赞。
做官太直易折,周全先前就有些过直,好在他?爹是首辅。
先进城,江明城极大,比之前来的几个?府城还要热闹繁华,寻常百姓身上头上都?有些丝绸单品,可见确实富裕。
到了?下?榻府邸,许多?福跟潘子鸿认识多?年说话也随性?,说:“你也别回衙门了?,就在前院洗漱,我一会有事跟你说。”
“是。”潘子鸿拱手谢了?殿下?好意。
许多?福先洗漱,换了?衣服,此?时快正?午,就说:“那就一块跟潘子鸿用个?午膳。”
严怀津也换完了?衣裳,点?了?头后,问:“都?是官员,我去合适吗?”
“……严津津你别跟我装绿茶!”许多?福气笑了?,一抬手。严怀津便低头,许多?福捏了?捏严津津的发髻,二人都?笑了?。
不打趣逗乐子了?。
严怀津正?色说:“我知道你欣赏潘大人,他?是个?好官。”
“就因他?是好官,背后没什么倚仗,我才要提点?关心一下?。”
严怀津颔首,“我知道。”
二人实在是默契,许多?福想什么,严怀津其实都?懂,刚才真是玩笑,许多?福也知道。二人互相整理了?衣袍,便出门往正?厅去了?。
潘子鸿早早等候在此?,除了?潘子鸿还有周全、胥牧屿。
江南道张政使案子处理的太快,圣上雷霆手段,周全胥牧屿临时接管江南道政使一职虽然没坐几天,但也算是梳理了?政务,如今过来给潘子鸿交个?底,潘子鸿上任也能好接手一些。
一顿饭吃的聊得全是政务。
许多?福边吃边说,他?姿态随性?一些,其他?人也松快,主要是这桌上坐的全都?是‘自己人’,周全好同学,胥牧屿东宫跟了?太子这么多?年,对太子脾性?也很了?解,潘子鸿‘太子党’。
末了?饭局结束,周全胥牧屿先下?去。
“孤以前觉得穷山僻壤行政难,底下?百姓未开智,地头蛇,如今到了?江南道,又有些新感?悟了?,此?地富饶,为了?巨大利益铤而走险的人数不胜数,穷地方?是武斗,这边就是文?斗,勾心斗角各种圈套”许多?福看向潘子鸿,“最最主要一点?,人心易变。”
身处在这个?环境久了?,酒色权势金钱慢慢腐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