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有些大人的烦恼,因为他开始问政了。
回宫之后第二天下午放学?,许多福同温良洳温大人过了一次帐,他看不懂交给了胥牧屿,温大人一条条说了,木老?板当日靠帐篷赚的并不多。
差不多有个一千三百两银子,但是成本、人员维护,还有给官兵、金吾卫送一些绿豆汤解暑以及‘高温费’,这些都?是木老?板掏腰包的。
而现在木老?板送的利润,并不是除去成本后分的,等于说东宫一毛钱没出还落了好名声以及得了七百两银子木老?板凑整了。
“他是图什么啊。”许多福还挺好奇的。
温良洳见此实话实说,对待太子殿下说实话最好了,“殿下只看面上营收确实如此,但是木老?板搭上了殿下的线,以及当日结识了各府的管事,原先有些府邸要盖庄子、扩园子,现如今全都?从木老?板那里买进,听闻有数笔三五千两的买卖,此外他在盛都?以此立足,现如今盛都?一些木材商对他不会下阴手。”
“殿下该知?道?,一个外来商行?想在盛都?站稳脚不是易事,此次实则是木老?板借殿下名声立足。”
许多福:“你还挺实话实说的。”而后便未多说下去,只说先前答应的事,“七百两银子胥大人记下,年?底时?你代?表孤去发银子。”
“下官领命。”胥牧屿作?揖答应。
其实当晚,许多福就跑紫宸宫曲吃饭,叭叭把?这事说了一通,“……木家先借我名头,我之前还以为自己占了便宜,现在看还是搭上了些东西?,不过木家人还行?,只是之后要不要敲打一下别用我的名头了。”
他在饭桌上嘀嘀咕咕自言自语一会觉得行?一会把?自己驳倒。
仲珵给小满使眼?色:小傻子一样你看啊。
许小满:……你是小傻子他爹。
最后心软爱崽的亲爹九千岁说:“多多别愁了,我之前查过,木家在横梁府名气很不错,对家中子弟管教也严,品行?端正,算是个有口碑的商贾。”
“在你答应时?,木家就和东宫绑住了,经过比赛当日,整个盛都?各府邸谁不知?道?木家背后是太子?现在要是想甩开木家,那你得一家家告知?吗?”仲珵说到这儿,看了眼?许多福。
“你身居高位,他借你名气做生意想顺利一些,你也没收他的银子哦收了七百两啊。”
许多福:……他父皇说‘七百两’的时?候好像在笑他。
“该担忧的是木家,等来年?了,你要是觉得木家不行?,再办一场比赛,将此事交给其他商贾操办就行?,急的是木家,这一年?他家稳稳当当可不敢乱来的。”仲珵说到这儿,脸上一丝笑,“急的也有内务所了。”
“该他们急一急。”
许多福:?
“父皇这些您都?知?道?了?就是在我最开始答应温良洳同意木家操办之前,您都?看出来这些后果。”
“没什么后果。”许小满先道?。
仲珵颔首同意小满说的,又感叹:“许多福胆子小,不及你阿爹勇武。”才道?:“整个盛都?,你自己数数,那些赚钱的买卖,背后是谁?真的寻常百姓吗?”
自然不是的。
光是二环那些高门豪华铺子酒楼,面上是毫不相关的姓氏做老?板掌柜,仔细往下查,拐着弯都?是各府官老?爷的生意。
许小满没说,就连花湖花船那儿关系也错综复杂,他们东厂好不容易也插了一脚,只是为了探听消息的。
这就不跟多多说了。
“温良洳也是为东宫想,太子不像幼时?,不能天天啃你那私库,总要有用银子的地方,这个木家底子还好,温良洳才敢搭线,只是送太子七百两,若是七千两,才是有问题。木材商跟寻常老?百姓没什么冲突,木家赚的都?是富商、当官的银子。”仲珵掰开了给许多福讲,“你以为内务所那些太监真全心全意伺候你,什么都?想着你吗?”
“许多福,该敲打的要敲打。”
“你都?知?道?不能独独倚重温良洳一人,也要重用胥牧屿,其实是一个道?理?,让他们紧张、竞争,都?为你想。”
许多福听了一肚子的讲学?,先说:“幸好今日下午温良洳说木家借我名气立足,我好像皱了下眉,没有立即说好与不好。”
“装的不错。”仲珵点评。
许多福提取重点,“就是让我现在不表态,外界怎么猜他们猜去吧,若是木家不行?,明年?我一换人,大家都?懂了风向。”
确实是简单事。
“吃饭吧。”许小满听讲完了说,他差点困了。
仲珵便不说了,拿了筷子,“太子这般好学?,明日开始下午来宣政殿问政,到时?候有的是时?候听、说。”
“???”捧着碗的太子呆住了。
他没说他好学?这个啊!
他就是有点拿捏不住来问问俩爹啊。
之后宁武帝就不理?儿子了,还很幼稚的‘拉帮结派’,离九千岁越来越近,亲亲热热的一块夹菜盛汤,九千岁先是小声推诿说热,宁武帝也说不热,天凉了。
许多福:……
是凉了。
孤,现在心头冷飕飕。
许小满憋笑,最后哄了崽,给崽夹菜,说:“我们多多长大了学?点新东西?也挺好的,你要是害怕了,你父皇说了可以带上东宫的人一道?过去,你答不出,让他们先做答。”
“好啊,九千岁当着朕的面,教太子作?弊。”仲珵故意道?:“该罚。”
许小满脸有点红,拿胳膊肘捣仲珵,小声说:“等会罚。”
仲珵:……他不是这个意思?但小满既然这么想。
“好好好。”
许多福:孤,现在孤孤单单的了。
三个人吃饭,为什么排挤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