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有数容辞才心虚,她眼神飘忽的四处看,却就是不与谢怀章对视――今生自然没有,可前世她与顾宗霖关系好的时候,两人颇有一点相濡以沫的意思,类似伺候他穿衣这样的事容辞确实也做过那么两次。
“有啊……圆圆不就是……”
谢怀章哪里看不出来她的心思,当即轻哼了着淡淡的瞥了容辞一眼,“你欠着的切都记下,咱们有的是日子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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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这句话,直到圆圆来了之后跟她玩闹了好长时间,那种心虚又后怕的感觉还是挥之不去。等到谢怀章语气平静的问她要不要留宿时更是不敢答应,连晚膳都没顾上吃,随意找了个借口就要出宫,留下懵懵懂懂舍不得母亲的圆圆,和他那轻笑着不知在想些什么好事的父亲。
容辞到家之后,打开房门就见温氏在房里坐着,“母亲怎么在这里?也不让人上杯茶。”
温氏拉着她坐下:“今日看你急匆匆的进了宫,这不是一直悬着心么?”
“并没出什么事,只是去看看太子罢了,您不必担心。”容辞端起茶杯倒了一盏茶递给温氏。
“唉,虽说陛下已经下了旨,想来也很中意你,可是那到底是九五之尊,我是怕伴君如伴虎……”温氏正说得好好的,突然眼神一凝,拉过容辞扶着她的头让她偏过脸去,对着有些已经不怎么明亮的天光仔细看了看她的脖颈。
“你……”
容辞稍有些不解:“怎么了,我有哪里不妥么?”
温氏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找了面银镜递给女儿:“你自己瞧瞧。”
容辞拿起镜子照了照:“没什么……”
话还没说完她就看见了让温氏纠结的地方,脸一下子泛起了红晕,“啪”的一声将镜子扣于桌面上。
“我……这是蚊虫咬的……”
温氏轻拍了她一下嗔道:“阳春三月的,哪里来的蚊虫。”
又看女儿一脸羞愧坐立不安的样子,到底不忍心她尴尬,便道:“你都这么大了,我也不是不许你……可是还有几个月才大婚,若是此时就有了身子,这可怎么办?”
容辞捂着脸:“哎呀娘,我们没到那份上,什么身孕不身孕的,这都想到哪里去了。”
温氏不信她的身上都有这样的痕迹了两人还没有夫妻之实,只以为她这是拉不下面子所以嘴硬,一边担心她年纪轻不知道分寸,另一边又忍不住放下了心里的隐忧:“之前听说陛下只有太子一子,还冷落后宫,我还担心他是有什么隐……咳、身体不舒服呢,现在看来不用愁这个了。”
容辞听了这话目瞪口呆,没想到自己母亲背地里还想过这样的事,又听用很严肃的口吻继续道:“这女人一辈子也就是有那么几件消遣事儿,恭毅侯那边把你骗过去守活寡,若是陛下再不能让你经历男欢女爱的滋味,那可真是……”
“娘你再说些什么呀!”容辞都听不下去了,忍着羞意制止道:“陛下他、他好得很!”
她说的时候没察觉到有什么不妥,说出口了才惊觉这话与前头一联系,立马变得非常不正经起来。
温氏噗嗤一笑:“好了好了,我知道你们陛下好的很了。”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本来昨晚上传的,结果半夜攥着手机一觉到了天明,电也没充上,低电关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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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晋江独发 或许是突然发现自己的女儿已经不是个孩子,温氏理所当然的认为有些妇人之见的话也可以跟容辞交代了, 之后的日子总是有意无意说一些关于夫妻之间……那方面的相处之道。
就连李嬷嬷都时常一脸严肃的谈论什么姿势什么动作比较能省力, 再掺杂一些已婚妇人间传递的传说中的小窍门――比如在身下垫个枕头能更快怀孕之类的,说完还要不放心的在嘱咐一句:
“不过现在不能用, 行事的时候还是小心一些为好,让陛下千万克制……对了, 我这里还有些不容易怀孩子的方法……”
诸如此类。
听的容辞面红耳赤的恨不得捂住耳朵。
然而实际上其实除了万安山那次, 容辞确确实实没有跟谢怀章发生实际意义上的关系,可是这话她却不好跟家里的女人们说,要不然再让母亲疑心皇帝身有隐疾, 那也未免太尴尬了些。
再有容辞现在也顾不上解释什么其他的事了, 大婚的日子一天比一天近,皇帝对这次婚礼很是上心,进程用物都要隔三差五的挑剔一番, 一反之前简朴好养活的风格, 几乎到了吹毛求疵的地步,偏偏又在钦天监选出的吉日里边挑了个最急的, 竟然要在五月十八那天礼成,这不就是火烧眉毛一般了么?
礼部与司礼监的人急得几乎要上吊,都快把承恩伯府当做家了, 日日蹲在府里, 教规矩的教规矩,添器具的添器具,务必要把这宅子布置的金碧辉煌, 方能如陛下所愿,不丢皇后殿下的脸。
内宫中教习礼仪的女官其实也不止是这点作用,她们还负责调养准皇后的身体,包括月事、肌肤、仪态等等等等,每天都要花数个时辰把容辞从脚趾尖到头发丝,上上下下的的保养一遍。
到了五月初,该准备的其实已经都差不多了,容辞前些日子在圆圆生病时消减下的容颜也重新恢复了健康,浑身的皮肤更加雪白光滑,头发乌黑的发亮,又因为本来就浓密,有时不用头油,单用簪子竟不能挽起发髻,一戴上就会滑下,不说别人,就算容辞自己摸起来都有些爱不释手。
美中不足就是花费的时间未免也太长太繁琐了,光躺在那里被她们翻来覆去的摆弄,又是清洗又是敷药,这一天下来基本上也做不了别的事了,更别说那些药膳,吃上一顿两顿的还觉得新鲜,但天天吃换了谁都受不了。
可是偏偏那些女官知道怎么对付这种想要撂挑子的主子,从不逼迫,而是用怀柔的招数,容辞一向吃软不吃硬,每每还不等她拒绝,人家就笑盈盈的将费了好些时间才做好的东西端上来了,今天这个女官因为配药而一宿没睡,明天那个女官为了做膳食被烫伤了手,容辞见状怎么还好意思推脱?
要说一开始也有那么一两个女官自恃资历老,很有些轻视容辞这个二嫁的准皇后,态度难免轻慢,可惜容辞身边围绕的人太多了,还来得及发觉那隐晦的下马威,这些人就消失的无影无踪,容辞的任务就是接受她们的服侍,其他连人脸都记不太清,这些以冒犯皇后的罪名被处置的宫女被拖走了好些天,她都没发觉少了人。
正是这点让那些因为见皇后对她们宽和而有些放松的人重新绷紧了皮,因为她们发现这位看似温柔的皇后实在是个外热内冷的性子,陛下因为心上人被怠慢就发怒固然可怕,但皇后这种平时宽容,实则万事不入眼更不入心的性情也不好想与――这代表有人不经意间怠慢了她,她有可能不放在心上,但陛下却会因为这点而加倍愤怒,到时候雷霆震怒,该死的死该罚的罚,皇后说不定连原因都不问一句,好似身边的人没被换了一波儿似的。
容辞因此莫名其妙的发现这些女官突然变得一点架子也没有,说话柔声细语,耐心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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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当那些在宫里呆了一辈子,品级还不低的女官会像李嬷嬷一般都是严肃的性子呢,谁成想竟一个比一个温柔,害的我有时候想偷个懒都不好意思说。”
这是谢怀章派人接了容辞进宫相聚,皇室毕竟不比寻常百姓家,虽也有那个订婚之后的男女不能再见面的规矩,但实际上皇帝的意志凌驾于一切礼法之上,他说想见谁就见谁,除了个别没眼色的御史,没人会因为这点小事触天子的霉头。
谢怀章正斜靠在榻上批折子,他平时总正襟危坐,也只有在容辞身边时为了不让她觉得拘谨,这才让自己的姿态放松一些。
他听了容辞的感叹,不禁放下折子朗声笑了起来。
容辞疑惑道:“我说的有什么不对么?”
谢怀章拉着容辞的手让她坐的近了一点,含笑的眼睛里又温和又清隽:“我们阿颜竟不需刻意就能威慑下人了。”
看容辞的眉毛皱起,很是不解的样子,谢怀章笑而不语,不想把那群人的心思说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