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赋拿了皮尺道:“我量下你的手腕,找个合适的。”
方汶伸手,突然问道:“伙食主人没管吧?”
王赋看了方汶一眼:“没有。”
方汶嘿嘿笑道:“那就多给点肉呗。”
王赋:“……汶大人,”
“我这两天不用伺候主人。”方汶抬头看向秦先生:“十天监禁,还要上钉镣,要连点念想都没有,谁熬的下去?”
秦先生:“……”
王赋收了尺子,对秦先生道:“八号吧。”
秦先生找对应的镣铐时,王赋对方汶道:“汶大人,10KG的镣子,你别太折腾了,很容易磨破的。”
方汶:“知道了。”
所谓的钉镣,就是在铐子内圈铸了七到十枚的钢钉,钢钉只有一个指骨的长度,铐子尺度合适的话,也并不算很严苛,至少比镶了细针,直接刺进肉里卡到骨头上的那种要轻松多了。但长期佩戴,那些钢钉肯定会磨皮肤的,就算躺着不动,时间长了都会隔着疼。
方汶看着秦先生和王赋在那忙活,叹了口气道:“十天不能换衣服,还只给馒头咸菜吃,太可怜了吧。”
王赋挺想问问方汶,私下里在主子面前是不是也这么嘴碎?他无奈道:“……我吃什么,就给汶大人送什么,可以了吗?”
“我跟秦先生吃。”方汶立刻道:“王主管你不吃辣。”
王赋:“……”
十天监禁,对任何人来说,都是很重的责罚了。牢门一关,真的是人影都见不到,大多数奴才,关上三天就老实了,七天是家规里最长的天数,也就是家主对私奴有绝对的权利,才可能罚的出来10天这么长的重责。
方汶被罚的蹊跷,主宅里说什么的都有,谢3则按着主子的安排把老鬼那三个安排下去。
小七和白鲨都好安排,可老鬼对于床事是一窍不通。安排一下来,老鬼听着谢3对他未来职位的介绍就傻眼了,什么摸精,推精,掐精,流精,留精,也不知道都是啥意思。头大如斗的老鬼觉得自己还不如直接做个妓奴省心。
方汶在牢里的前两天过的还算平稳,前两天秦先生很厚道,每顿都有一个肉菜,有一顿甚至还给了毛血旺。可第三天晚饭突然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箱营养液。
方汶盘膝坐在地上,和那箱营养液对视了一会,埋头数了数,14管营养液……正好用到第七天早上的量。
主人这几天应该很忙才对,怎么还有时间盯着他吃什么?
没有三餐配送,他很快就丧失了时间概念,只能尽量估摸着时间摄取营养剂,以此来维持自己不知正确与否的时间判断。
睡眠越来越少,后面的时间越来越难熬。不光是对时间感知的丧失,没有每天的食水供应,他觉得自己就像是被世界遗忘了似的,焦虑和呆滞成为了他的主旋律。
他一开始还坚持锻炼,可很快他就意识到,营养剂可能不够他这么大运动量的消耗,于是,他被迫的安静下来。
他自己和自己对话,一遍遍回忆着小时候的事情,他连小时候和主人比谁尿的远的抛物线都回味了一遍。可很快,他的脑子就有些困乏了。实在是没什么可想之后,他撕了一只袖子下来,用水弄湿了,跪在地上一点点擦地。
手腕不可避免的被磨破了,但却反而让他的精神好了不少。
最后一剂营养液喝完了,方汶就懒洋洋的靠坐在床上等着。他也懒得去管还有多久了,只希望不会让他饿太久。
可是,越是不知道还要多久才能出去,就越显得时间凝滞。没多久,他就觉得自己可以海枯石烂的坐在这里了。
他歪了歪脑袋,小时候主人好像很少会关他。生气的时候一顿打,不怎么生气的时候会罚他跪规矩。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主人越来越喜欢关他了,说实话,关上两三天其实挺好,挺安心的。可时间太长,就有些让人抓狂了。
怎么还不到七天啊?方汶用力揪着头发,他想再从头开始回忆一遍和主人在一起的日子,但他的脑子似乎有点犯懒,不想思考了。
他抬头看向摄像头的位置,不知道主人现在有没有在看着他。他在这里,是因为主人希望他在这里。他所体验的每一份煎熬,都会给主人带去一份安心。
方汶知道,自己就是主人的心安。而他,也愿意待在主人划定的牢笼内,让主人成为他的全部。
【作家想说的话:】
彩蛋:主母(刘兰)和方汶 2
彩蛋内容:
“主母,”方汶端了果盘到茶几上:“主人说马上回来,您先吃点水果吧。”
“好,”刘兰看到方汶手心上的几道挺深的印子,忍不住道:“怎么又挨打了?”
方汶低低“啊”了一声,把手心贴在裤子上:“没事的。是方汶错了,主人罚我是应该的。”
刘兰无奈问道:“你又做错什么了?”
方汶:“……方汶这周的考核成绩,有两个B。”
刘兰噎了噎:“我回头说说归海,我都没这么严格要求过他。”
方汶连忙摆手:“不用了,主母,真不用。主人是为了我好。”
“行吧。”刘兰压低声音道:“今晚我也检查他的功课,要有B,我就罚他抄书。”
方汶没忍住,噗嗤笑了。
方汶去会客楼见了父母,回来之后,情绪明显不是很好。
沈归海递给方汶一根冰棍:“你爸又骂你了?”
方汶撕开包装纸,摇摇头:“没有。”
沈归海皱眉,又把冰棍从方汶手里拿走:“那你妈骂你了?”
方汶愣了愣,看着主人把冰棍放进嘴里,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刘兰远远路过,正好看到沈归海把冰棍从方汶手里抢走的一幕,一时有些无语。她让侍奴去拿冰棍的期间,就看到她儿子一边嘚瑟的嗦着冰棍,一边又和方汶说了什么,然后,方汶好像抹了抹眼泪,她儿子却戳了戳人家的脑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