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汶愣了愣,立刻反应过来是为什么;“行,我知道了,你去找一下谢3,跟他说盯着一点上午的交易”。
程5应声退下,方汶最后整理了一下,起身往中翼书房走去。
方汶敲响了书房的门,听到一声“进”便推门进去。书房里不只一个人,沈归海正和一位大学教授讨论新的研发成果,方汶不敢打扰,在门口单膝行了个礼就默默起身倒茶。沈归海的这场会面也接近尾声,微笑道:“那这件事情就先敲定,何教授之后研究上遇到什么经费上的难题,尽可向主家寻求帮助,我让侍卫送送教授。”沈归海起身送客,何教授自然是感激不尽,“谢谢家主,后续项目有进展我也会第一时间通知主家这边。”
“康宁,送客。”目送何教授出门,沈归海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面无表情地坐下继续处理邮件,就当没看见屋子里多了个人。方汶本来侍立在侧,人一走就马上跪了下去,犹豫了一下,还是慢慢爬到沈归海身边,两腿分开跪坐了下来。
2.
理论上讲,沈归海是允许他在这种时候处理公事的,方汶执掌这么大一个暗部,处理沈家几乎所有见不得光的事情,不可能闲的下来。腕上的光屏不断震动,不断有信息进来,但是今天主人明显心情不好,方汶在心里挣扎了一下,觉得有大事儿谢3会通过内线打过来,还是没敢光明正大地碰光屏,乖乖垂眼跪着。
沈归海处理完手上的工作,向后靠到椅背上,扭了扭酸痛的脖子,侧身低头看身边的奴隶:“汶大人,说说吧。”
方汶迟疑了一瞬,看主人的意思?但是万一不是的话……主人偶尔也会用这种方法诈他,之前也吃过不少苦头。
沈归海并不给方汶迟疑的空间,这种无声在他看来是一种抗拒,心里刚被压下的火又蹭蹭烧了起来,啪地一下把手里的笔记本电脑关上:“掌嘴!”今天他不想处理另外的事情了,就处理这个奴隶。
“是”,方汶暗道不好,明白过来是刚才的迟疑惹恼了主人,但是他现在不敢说话,只能挺直身子,一巴掌往自己脸上扇了下去。这一下没敢留任何力气,手掌和皮肉接触发出响亮的一声,一下,两下,三下,在这种不留余地的打法下两边脸迅速红肿了起来。方汶清楚主人没有说具体的数额,就是打到喊停为止。
沈归海看着脚下的奴隶掌嘴,这奴隶打地还挺实在,不是平常在外人面前那种听起来挺响实际不伤肉的打法。由于力气过大,每一巴掌下去身体都会微微倾斜,着努力又会迅速跪好。他盯着方汶迅速红肿起来的脸,奴隶这种驯顺自罚的态度略微取悦了他,而且今天收拾这奴隶的时间还很长,让这人顶着个猪头脸也过于不赏心悦目。
“停吧。”
“谢谢主人。”方汶停手,叩头下去,没等他起来,就感觉被主人抓着头发提了起来。沈归海端详了一下奴隶两边脸的情况,目光在方汶有点破裂的嘴角上停了一瞬。
方汶不敢抬眼,随即脸上又被甩了一巴掌,没有防备,他身子往旁边歪了一下,又马上跪正过来。沈归海没有继续打,他重新靠椅背坐好,又压了压心里的邪火,看向地下的奴隶沉声道:“我现在是在审你,判多少还另说呢,别给自己找罪受。沈二少,来,说说你最近干了点儿什么。”
3.
听到“沈二少”这个称呼,方汶已经完全明白过来主人就是在说那件事。在暗部组织内部,部下一般用“沈二少”称呼他,这也是他在办公系统中的代号。他平常办事一般不亲自出面,甚少有需要他这个特务头子本人出马的场合;如果一定需要他本人去会面,方汶一般会戴面具并且装变声器,防止任何人将这位“沈二少”和内宅私奴联系到一起。
沈归海没有亲兄弟,各个家族手中的情报大多认为这位沈家暗部的实际掌权人“沈二少”是沈家的某个神秘旁支子弟,沈立信则是这个怀疑名单上的第一位。也就因此这位沈小少爷的身边总是莫名其妙被塞人,他自己无知无觉,身边的商亿却不知头痛过多少回毕竟沈家主身边铁桶一般不好送人进去,试图渗透一下“沈二少”说不定也能探听到重要消息,性价比极高。
沈家主并不经常插手暗部的事情,也一般不直接对暗部下令,毕竟当面对方汶下命令更方便。这并不意味着暗部不服家主管束,在暗卫的办公系统中,沈家主的权限大于“沈二少”的权限,暗部组织内部有一条铁律,无论何种情形,家主的命令和二少的命令相冲突时,以家主令为准。暗部老大本人,“沈二少”方汶就是这条命令的忠实执行者,而他一手带出来的人怎么想,这就不得而知了。
4.
事情是在前天。
那天沈归海早上醒来的时候,方汶已经跪在床边等着伺候晨起。前一天熬了夜,沈归海迷迷糊糊地不想去晨跑,闭着眼睛招手把床边的奴隶拽上床,方汶自觉地钻进被子里去够主人的睡裤,又被沈归海一把捞上来,把他那个不老实的头摁在胸前,然后拍了拍奴隶的屁股。这是要用后面的意思,方汶把裤子扒下来,整个人挂在沈归海身上,摸索着把主人的性器塞进后穴,又调整了一下姿势,方便主人挺动。
沈归海仍然闭着眼睛,清晨勃起的性器被奴隶温软的后穴包裹着,怀中奴隶又乖顺,那点起床气消散了不少。沈归海睁开眼,还是懒得动,方汶被他摁着头也不敢乱动,两个人就着这样的姿势开始说正事儿。
沈归海缓缓开口:“方汶,叶九还是不能留。”
方汶默了默,“主人,我也是这样想的”
叶九此人,动了自己家族的防务系统,叛逃到沈家。按理说这种人用好是一把利剑,沈归海和方汶一商量也自信能驾驭,跟人签了证人保护计划约定技术换性命,可惜详尽的调查报告晚来一步,此人手上虽没直接沾血,却也给恐怖组织的袭击计划提供过数次技术支持。
控制不了的利剑迟早把主人捅死,这人不能留,但是证人保护计划是在军方高层过了明面的,直接下手收拾还是不好看。
但是顾不得这么多了,沈归海翻身把奴隶压在身下,早晨时间不多,挺动了几下草草了事,亲了亲微微喘气的奴隶,吩咐道:“日久生变,我今天下一道指令吩咐暗卫办事,你不必管,那笔军火交易这几天替我盯好了。”
方汶认真应了是,乖乖起身伺候主人晨起和早餐,前脚送走主人出门,转头看见暗部办公系统上主人发下来的处置叶九的指令,毫不犹豫地点了拦截,然后编辑了一条意思相似的,由他自己的账号下发下去。他没有删除或者打回主人命令的权限,但是拦截还是没问题的。叶九不能留,这条指令却也不能主人来发;杀叶九是顾全大局,可落在有心人眼里就是个出尔反尔。他本能地不愿意任何可能有损主人声誉的事儿发生,这件尴尬的脏事儿由他这个特务头子来做最合适不过。
沈归海不常管暗部的事儿,看暗部这边的系统也看得少;处理掉叶九之后,按一般理性而言,主人是发现不了这种小事儿的,方汶如是想。
5.
那现在看来还是发现了呗,也不知道主人为什么这么忙还盯着这事儿。
方汶叩了个头,深吸一口气开始交代:“主人,方汶知错,方汶前两天把您下给暗部的那条命令拦下来了,是我自作主张,请您惩罚。”
“没说完啊,沈二少折腾这一遭是干什么呢?”沈归海抱臂冷笑,“我看沈二少这是容不下我插手暗部啊,我怎么就把你惯成这样了?”
方汶心里猛然一惊,这话说的太重,他是真不敢有这种意思啊!顾不得规矩仪态,急忙抬头往前扒上沈归海的裤腿:“不是的主人,奴隶不敢,奴隶是...”话没说完,左脸上就又挨了重重的一巴掌,听见沈归海轻飘飘地说:“我知道,你不想脏了我的手,逗你的。”
方汶内心里大起大落,胸口剧烈起伏,迅速把被打歪的身子摆正跪好。面前的奴隶双颊红肿,沈归海瞟见方汶有些变红湿润的眼角,破天荒地稍微反省了一下似乎不能这样逗,无奈道:“我会看不出你那点小心思吗,在你心里我就是那么在乎那点名声的人?谁准你自作主张拦下我的命令的,你自己说说怎么罚你。”
看出主人其实没有真生气,方汶暗自松了口气,没规矩地黏上来,用脑袋蹭了一下主人的裤腿,“方汶自作主张插手您给暗部的命令,要不您把这事儿挂出来公开罚吧,也给暗部的人看看违背家主命令是个什么下场。”
“你脸面不要了?那你以后去暗部之前就先掌嘴,把脸打肿再去。”
“打肿没用啊,我都是带着面具的;”方汶偷偷抬头看了一眼沈归海的脸色,“要不这样,您把我吊在暗部大堂打一顿,也是杀鸡儆猴,吓吓他们。”
沈归海无语,这人没事儿把自己比成鸡干什么,“这主意不错,不过先领奴隶这一份。”他向后靠,眯了眯眼,“都敢做我的主了,看来是最近你太好过了。今天正好给你正一正规矩。”
6.
主人说要正规矩,那就不是单拿这事儿来罚他了,今天估计不好熬过去。方汶对此有心理准备,但是当冰凉的针头抵住屁股的时候,还是吓得颈后的毛都竖了起来。他现在赤裸着躺在台子上,双脚被麻绳绑了四五圈,拉起正好吊在天花板上垂下的铁链上,台子上的皮革手铐固定了两只手,是一个色情意味很浓的尿布式,当然挨打的当事人暂时没有这种心思。沈归海把增敏剂慢慢推了三分之一进去,虽然这种特制的增敏剂已经经过调节,不等同于刑讯的那种,效力和副作用都减弱,但生效很快,且能更大程度地保证意识清醒。方汶很快就觉得外界的所有刺激都被放大了,脚上的麻绳稍一摩擦就像砂纸一般。
“不许求饶,不许乱动,受不住也不许喊,可以认错和道歉。”沈归海顿了顿,脸上没什么表情,继续说道:“不用你报数,今天没数,我满意了为止。”“是,主人。”方汶深吸一口气,知道这顿打很难熬过去。上增敏剂的场合一般都是主人打算罚一顿狠的,但是又不想影响他办事儿;不过这一个月来由于两个人都很忙,基本没挨打,说皮痒也有点儿。
藤条毫无预兆地打下来,疼痛在脑子里炸开,太久没有受到这样严苛的对待,只第一下,方汶就没忍住,痛地不自觉弓起了身子。沈归海皱了下眉,并不给他喘息的空间,加大了力气继续抽下去。
主人说了不许乱动,方汶不得不分出一些精神压制自己生理性的抽搐,在心里苦笑,有一阵时候没挨狠的,整个人都变脆皮了,连这种程度的责打都受不住。
藤条这种工具和人体的接触面积小,同等力度下痛苦加倍。方汶看不到藤条落下,但是能清楚听到藤条破风的声音,“啪...啪...啪...”一下又一下打进肉里,痛,很痛,每一下新打下的藤条落在先前打出的淤肿上都会带来一种加倍的撕裂痛感,十下,十下,又十下,几十下抽下来,方汶感觉自己屁股上和大腿根部已经没什么好挨的地方,火舌一样的藤条从上打到下,又来回好几遍,刑具上面的粗糙处扎进肉里,后来的每一下都像被撕裂了一样,额上的冷汗出了一层又一层,拳头紧握又松开,他忍不住痛哼出声,无知觉地从牙齿中挤出破碎的语句:“主人...我错了...我错了...对不起...”没有数目的责打实在难熬,在心理上也能给受刑者巨大的压力,方汶尽量放松身体,在脑海中一遍又一遍重复这疼痛是主人的施与,但是本能的抖动无法压制。
“记住你的身份,奴隶。”百十来下后,沈归海略微停手,这奴隶的屁股和大腿上已经没有完好的皮肤了,红肿的藤条印子一道接一道,交叉处显出青紫色的淤痕,肿起来甚是可怖,但没有见血。短暂的停手并没有让方汶好过一点,身后的疼痛一波波袭来,随即又毫无征兆地挨了最重的一下;“啪”,藤条应声而断,这一下没有留任何力气,打在淤痕颜色最紫的地方,带出一串血珠。疼痛入骨,方汶没忍住痛呼,脊背挺直带动了锁链哗啦作响,又猛地咬住嘴唇把下半句呻吟吞了进去。
藤条断了是意料之中,沈归海没去捡,他拿了毛巾给台子上的奴隶擦汗,方汶适才挨了这么多下,全身汗出地像水洗一般。心脏跳地很快,方汶大口喘息,不知是因为供血不足还是身后的疼痛一波波袭来,他脑中一阵眩晕。主人没给解开,就是今天还没完,方汶很艰难地在心中苦笑了一下。
“在想什么?”
“奴隶在想,”方汶胸口剧烈起伏,扯开嘴角笑了一下,回流的疼痛让一句话说地断断续续,“您以后要不...还是用鞭子,打着...打着顺手,也不容易断。”
沈归海愣了一下,随即弹了一下这奴隶的额头,心底有些复杂。藤条是他最用不顺手的道具,打起来手容易酸,可谓伤敌一千自损一百;他今天心底有一种被压下的不安感,随之而来的是掌控欲和施虐欲,这奴隶敢这样自作主张,还是翅膀太硬的缘故,非得打老实了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