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手里的黑子扔回到棋盒里,笑道:“我下不过你,差距还不小。”

刘吟之微笑:“少主你是没时间琢磨这些,否则肯定是要比吟之强的。”

沈归海伸了个懒腰,起身道:“我去趟卫生间,你先歇会,待会我们下盘象棋。”

“好。”

刘吟之等沈归海离开,便对依旧举着果盘的方汶道:“你不休息一会吗?”

方汶礼貌的回道:“方汶不累。” 主人没让起,他可不敢起来。

刘吟之微微皱眉:“少主他......平时脾气是不是也不太好?”

“没有的,” 方汶觉得自己说的实在有点违心:“今天是方汶伺候的不好,主人平日很少发脾气的。”

刘吟之见方汶跟他说着话,还举着那个果盘一动不动,似乎对少主怕的紧。能举这一个多小时,也只能说他平日是举惯了的。他叹了口气:“少主也变了很多,他以前,可不是这个脾气。”

…… 方汶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沉默的功夫,又听刘吟之道:“你现在,就称呼他主人?”

方汶道:“是,从小就这么叫了。”

刘吟之点了点头:“你伺候少主这么多年,倒是辛苦了。”

方汶规矩的答道:“能伺候主人是方汶的幸运。”

他还是觉得这个吟之少爷有点怪。

番外:这是他妈给他准备的私奴 2

那天刘吟之的造访就像是来认认门,认过之后,刘吟之过来的次数便逐渐多起来了。

接触多了,方汶发现这刘吟之真的是多才多艺,也实在是个谦谦君子,不管是否当着沈归海,对他的态度都是彬彬有礼。

他并不讨厌刘吟之,但也不觉得他和刘吟之能成为朋友,客气相处就好了。

可这刘吟之也有很多让方汶头疼的地方,首先,刘吟之对外在形象和穿着打扮极之在乎,按他的话说,私奴是主人的脸面,必须要重视自己的形象。在观察了方汶几天后,刘吟之拿了一堆的男士日用品过来:“方汶,你记得每天都要保养皮肤,还要记得让侍奴帮你做精油推拿,这是保养脚步皮肤的,你可别沾手,让侍奴帮你抹。”

方汶想了想侍奴给自己脚上抹油,还有精油推拿的画面.......

“这个很重要,是护手的。” 刘吟之拿了一小管油出来:“你伺候少主,难免沾水粘油的,过后一定记得要抹护手油。这是小包装的,你就放身上随身携带。”

“好,谢谢。” 方汶觉得最有用的可能就是这个了,便道:“冬天在外面确实容易冻手。”

刘吟之听了一愣,摇头道:“不是,不是,这个是日常用的,没有防冻效果的。你冬天出门要戴手套的,万一冻了手......等冬天了,我再给你换油。”

“诶,不用了,没事,谢谢。” 方汶看着那一堆瓶瓶罐罐,很怀疑自己是不是散养长大的。他不好拒绝刘吟之的好心,只得耐着性子听了一堆保养皮肤的注意事项。

好不容易刘吟之交待完,口风一转,说道:“方汶,我发现你老喜欢光着脚。在你自己房里没什么事,但出了房门,就还是穿好袜子吧,光着脚有些不雅。”

“好。” 方汶从善如流,这种小事,他向来不争。

刘吟之笑了笑,继续道:“还有,方汶你别怪我啰嗦。即使是在东翼,你也不要穿这种宽大的运动服,形象不好,少主看了,也不舒心。是不是?”

方汶默了默,他穿这种宽大运动服的时候,基本都是因为身上有伤....... 他现在能规规整整的坐在沙发上和刘吟之说话已经不错了........

刘吟之见方汶没说话,也不多说,第二天就客客气气的送来好几套休闲正装。

其次,刘吟之似乎特别在意礼仪和言行。相处了几天,刘吟之似乎也看出了他怕麻烦的性子,但凡他有什么不合私奴言行举止的,也不强逼着他干什么,只是会在他耳边一直念叨......

私奴的规矩他学过,可私奴的礼仪和言行他还真没特地学过,他学的都是主人教的。

而更让他头疼的是,主人发现后,竟然真的打发他去跟刘吟之学那些礼仪。并且看得很是乐呵。

方汶简直要神经分裂了。

他做奴隶,但凡是对着主人都是标准的跪姿,只有休息的时候,才会跪坐。而跪坐的时候,主人通常会要他敞开腿,让主人方便看到私处。哪怕是在起居厅,只要他的方向是朝向主人,他都会自觉把腿敞开一些的。而刘吟之却说私奴跪坐时要双腿并拢不留一丝缝隙。好吧,他并上了,主人就会踢踢他的腿让他敞开,他刚敞开,刘吟之看到就是一脸孺子不可教的表情。方汶看到主人忍俊不禁的偷笑了好几次,并对折腾他乐此不疲。

他做奴隶,主人管的太紧,有时候主人不在,他多少都会偷点懒,比如盘腿坐在沙发上看书,因为太热把袖子卷上去露出胳膊,懒得穿拖鞋,光着脚去厨房找水喝,笔掉到地上滚进沙发下面,趴在地上去够那根笔........诸如此类,只要被刘吟之看到,简直就能念叨他一天。

他做奴隶,绝大多数时候都是跪在主人脚边的,刘吟之观察了几天,就说了,请安的时候,要跪在离主人三步远的地方,请罚的时候,要跪在离主人三步远的地方,有事请示的时候,还要跪在离主人三步远的地方。沈归海就问了,什么时候是跪在他脚边的?刘吟之道:捶腿。

沈归海终于发现,他有点乐不起来了。

而自打刘吟之频频出现,方汶挨的打都变“少”了。

头天晚上,他睡在主人床脚的毯子上,凌晨四点左右,他上了趟厕所就睡不着了。辗转了几次后,他爬起来,跪在主人床边,把头搭在床沿静静的看着主人。正看得温情暖暖,主人不知道是不是有所察觉,还是也想起夜,突然一睁眼,两人都吓了一跳。

隔光窗帘拉得严实,只开了小夜灯,方汶大概是没睡好,一张脸就显得有些白。沈归海心脏砰砰跳了好半天。任谁大半夜一睁眼,眼前是一张大白脸,都得吓一大跳。

“大半夜不睡觉,这是干嘛呢?!”

“对不起,主人,方汶睡不着,就是......看看您。”

“看看我?” 沈归海缓过劲来,掐了奴隶的脸,没好气道:“下次再看,先把脸打红了再看。恩.....现在就打吧,打红了再睡。”

“是.......”

沈归海也没让他打太久,上了趟厕所回来,看他脸上果然红扑扑的,就搂着他上床了:“再睡一会,明天还一堆事呢。”

第二天早上,刘吟之为了送早上的点心,过来的很早。方汶比主人早起一些,回房间洗漱清洗换衣服。正准备去厨房看下早点,再回去伺候主人晨起,却和刘吟之面对面撞上。

他脸上还有点微红,昨天大半夜的,也没上药,虽然打的不重,但也不难看出来他是掌过嘴的。刘吟之见了,很是吃惊,当即把他轰回了房间去上药,说什么也不让他出来。

沈归海早上没等到方汶过来伺候晨起,就有点不高兴。昨天半夜奴隶脸上红扑扑的时候他就有点勃起,可怕方汶最近太累,都没舍得折腾他。没想到,这早上的晨勃还得他自己解决?

吃饭的时候,又没见到人,还得耐着性子听刘吟之讲解那些点心的配料和营养,沈归海就更是不高兴了。

等方汶上了药出来,沈归海说话都有点阴阳怪气:“伤在脸上,又不妨碍手脚,什么时候娇气到连晨起都不知道伺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