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先生皱眉:“许7你怎么回事?”
许晴明说着早已想好但借口:“对不起,秦先生,许7出来前腰上有伤未全好,此刻腰上的肌肉有点发紧,活动开就好了。”
秦先生叹了口气,却也没办法,他看得出来许晴明很尽力的在认真做了,便道:“在惩戒所领罚有很多情况,如若是以私奴戒具责罚,那每一下都要报数和谢罚。” 秦先生讲道:“若是漏了,或做的不好,那一下便不被计算在数字内。但若是以其他刑具责罚,或是主子特意交代了,便不需要报数。”
陆庆此刻只看不做,便乐的轻松看热闹,好奇问道:“为什么其他刑具不用报数?”
秦先生答道:“因为私奴戒具都是主子赏下的,一般不会造成太大伤害,惩戒为主。报数是为了加强对错误的认知。而其他刑具,则可能造成不同的伤害,是真正的责罚,力度和速度也不一样,有时候,可能也没有精力报数。” 说完,对许晴明道:“你代领责罚,肯定不会用小陆大人的戒具的,但我们会尽量挑选类似的刑具,报数还是要的。”
“是。” 许晴明答应着。
秦先生便继续教导许7接受不同刑具责罚时候的规矩,教到一半,秦先生突然对陆庆道:“在惩戒所责罚臀腿,是趴在刑凳上完成的。可若是主子亲自降下责罚,姿势却不同了。”
陆庆一愣,明白这话是对他说的,皱了皱眉,秦先生已经让侍奴做了附身跪地,双腿大开,塌腰撅臀的姿势,低声道:“小陆大人,这些姿势,还请您看好了。”
陆庆皱眉,沉着脸,看着那侍奴做出的一个个姿势,双手忍不住握紧。沈归海若真要他做这些........操!将来总有一天,他必然把现在所受的折辱都讨回来!!!
这一天过去,秦先生看着脸色有些发白的许晴明,忍不住嘱咐他今晚好好休息。明天白天是要过通堂的,也就是要把所有刑具都领受一遍,没有一个好体力,怕是要撑不下来。
晚上陆庆一脚把许晴明踢倒,踩着他的肚子,冷冷道:“明日褪衣,这腰上的绷带缠好了。别指望露了伤,就能有什么人给你做主。”
许晴明肚子被踩,疼的冒汗,却是不敢伸手去推,强忍着道:“大人,许7不会的。”
陆庆脸色难看的又在他肚子上撵了撵,这才抬起脚,他虽是一肚子火气,可也不想惹事,踢了许晴明腰部一脚,冷冷:“今放过你,咱们日子还长的很。”
“是。” 许7捂着腰跪起来,给陆庆磕头:“大人,许7服侍您歇息吧?”
陆庆皱了皱眉,许晴明越是听话,他心里越是不舒服,他总觉得在这奴才顺从的外表下,心里肯定是满满的怨怼和嘲弄。若不是为了牵制那个程伟,他大概早就把许晴明弄死了。他勾起许晴明的下巴,突然笑道:“进了内宅,你那个情人怕是连情书都送不进来了。”
许晴明垂着眼,摇了摇头:“大人,许7真的不再奢求了。程家少爷不是许7能攀附的,早便死心了。”
陆庆勾了勾唇角:“那可不行,你都给人回了那么多年信了,怎么能死心呢。放心,总有办法,让你们继续的。”
许晴明闭了眼,满心的苦涩。他是真的死心了,他越来越看清他和程伟之间的差别,就算他真的和程伟在一起了,年少时那点感情,又能坚持多久?他根本跟不上程伟的脚步。
可自从陆庆发现程伟给他写的信后,便逼着他给程伟回信,他反抗过,可他抗不过陆庆的虐待,真的抗不过。程伟对他越是牵念,他的内疚便越深,他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程伟。
陆庆看了看许晴明,松开手:“还有你那个高中同学,康嘉嘉。” 陆庆坐到床上,身体前倾,缓缓道:“这些年他似乎一点都不关心你?”
提到康嘉嘉,许晴明的脸上多少露出一丝复杂的情绪:“大人,我们只是同学关系。没有那么深的交情。”
“之前有没有交情我也懒得深究。之后,你倒是可以好好和他攀附攀附。”
许晴明一惊,以为陆庆是怕他向康嘉嘉求救,吓得磕头道:“大人,许7不敢。”
陆庆拍了拍许晴明的脑袋,笑道:“我让你做的事,你就好好做。”
许晴明额头贴在手背上,只觉得一阵寒意从陆庆的手上进到他的脑袋里,瞬间便凉了个通透,浑身止不住的颤抖,陆庆是要拖康家下水吗?他虽然不绝对自己和康嘉嘉亲近能做什么,但他不能,绝对不能再牵连别人了!许晴明悄悄的伸出舌头,听说咬舌自尽不一定会死,但总可以试试吧,说不定血呛到气管里,就真的死了呢?就算死不了,一个哑巴,对陆庆也没什么用了吧?就在他马上就要咬下去的瞬间,他听到陆庆说:“你妹,也16了吧?”
许晴明颤抖的身体突然便是一僵,陆庆叹了口气道:“你妈前阵子还来给你送了套护膝,我可是亲自接待的老人家。啧啧,那可是你妈亲手缝制的,我看那手上还裹了创口贴呢。”
“大人,” 许晴明爬前半步,抱了陆庆的腿,低声道:“许7怎么配和康大人攀交情啊”
“你当然不配。不过,攀交情,本来就是献媚的事,多个人照应你,不也是好事?” 陆庆的声音清淡:“起来吧,该伺候我歇息了。” 康家对主家太过忠心,当真是滴水不漏,他哥虽然觉得不可能,但他还是想试试,说不定真就能从康嘉嘉那个蠢货这里打开缺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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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天,陆庆看着许晴明断断续续的被打了多半天,各种刑具走了一遍,虽然每样打得都不多,也不重,但积少成多,再加上每次责打前都要按着规矩对家规叩拜,折腾的很。这一天下来,那奴才看着就像随时都会晕倒似的。
晚上,秦先生再三嘱咐陆庆和许7晚上好好休息,明天的日子,那是万万不可出错的。
最后的内省时间,他被带到了配给他的禁闭室睡了一晚。第二天一早不到六点就被人叫起来,洗漱,吃早点,又和秦先生过了一遍程序,便去清洗换衣。
幸亏出来前这一个月,他已经在慢慢习惯清洗这件事了,否则,光是这清洗就得让他把水管子从墙上拽下来。
等他都收拾好,裴11便过来,引着他到了大堂,面对家规跪下等候。
陆庆有点无语,这才8点不到,他才不信那个人会来这么早!这得跪到什么时候?但他也没办法,今天这第三道程序,确实是太重要了,他也不敢任性。
“正身”,由主人亲自赐下规矩,从此成主人的私奴,遵守内宅规矩,以主人为天。
出来前,他哥特地反复的嘱咐他了,这第三道的规矩是主人亲自赐下的,所以绝对不可能让许7替代,他哥怕他会犯少爷脾气,当真是不厌其烦的嘱咐了十几次。而就这一个程序,昨天秦先生盯着他反复练了六七遍,他现在闭着眼都能做下来。
跪在家规前的时间不短,陆庆的心情也慢慢有些复杂起来。电视里的沈归海大多都是笑着的,虽然威严,但却也还算和煦。陆庆每次看到都会想,一个能把自己老爹赶下台的人,肯定不是个好相与的。而今天之后,他就要与那人日夜相处了?
约莫九点的时候,沈归海缓步步入惩戒所的大堂,看到那个陆庆跪得倒还算规矩。
陆庆听到脚步声,知道是沈归海来了,他俯身叩首,等待沈归海坐到主位。然后,他听到裴11道:“主子,都已准备好了。”
沈归海“嗯”了一声,他对陆庆实在不感冒,闲话也不想多说,便直接开始走程序:“开始吧。”
“是。” 裴11躬身倒退数步,开始宣读陆庆入内宅的批文,以及一系列官方成文。又和陆庆确认了个人信息,将奴籍册子呈给沈归海,请沈归海在陆庆的手印下签名,之后,又将内宅规范逐条念了。等一大套程序走完,已经过去了一个多小时,陆庆跪的浑身僵硬,实在快要坚持不住了。
“主子,陆庆大人已完成三日训诫。还请您为陆庆大人正身。”
沈归海这才站起身,沉声道:“赐规矩吧。”
“是。” 裴11躬身退后,从一旁的桌上拿起一个盒子,跪呈给沈归海。
沈归海打开盒子,从里面拿出一条皮质散鞭:“陆庆,你的戒具为散鞭,今日的规矩便是以散鞭责背,以示惩戒,望你今后守好自己的本分。”
陆庆一直没能抬头,只听沈归海的声音,便有一种压迫感,再加上这程序所蕴含的仪式感和背后的含义,他多少还是有些紧张的,咽了口吐沫,才道:“多谢主人为陆庆费心挑选,并赐下戒具。陆庆请主人赐规矩。” 说完,便转身褪衣,挺腰而跪,双手置于身侧,将后背呈现给沈归海。
沈归海对陆庆这一套程序倒还算满意,便道:“3鞭,不要动,报数。”
“是。”
沈归海站起来,在陆庆后背打了三鞭。散鞭力道分散,本就不疼,沈归海用的力道又不重,三鞭打完,陆庆老老实实报了数,简直觉得跟没打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