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洛眼神澄澈,说出来的话却这么要命。

傅瑜浑身像是被高压电给打了。

如果换个时间段,阮洛要是敢说出这些话,傅瑜的老房子非得着火,根本无法收场。

但现在,他却一点狎昵的心思都不敢滋生。

他脑袋里回旋着宋祈的话

“被标记过后,omega的基因,对于强大Alpha的臣服本能,会让他变得比雏鸟情节发作了还粘人。”

“副作用是,在关于和你有关的事情上,这些omega会显得神魂颠倒,神志不清,会无时无刻想要向你求/欢。类似‘假性发情/热’状态。阮洛也不例外。”

傅瑜知道阮洛现在的状态是不正常的,是病态的,只是基因所致的雌伏。如果他们之间没有横亘着那么多杂乱的前尘,如果他们是真正的伴侣,这种雌伏就是最美好的助兴调剂。

但他们,不是。

只需要一个星期,阮洛的“求/欢”意识就会消失。他一个超S+的临时标记已经把人害的神志不清,都不知道会不会被阮洛谅解。要是在这个时期,轻举妄动些什么,无异于火上浇油。

傅瑜声音沙哑,又开始哄骗阮洛:“你身体还弱,得养好才能永久标记。”

阮洛声音小小的,糯糯的:“那可以退一步,只临时标记我么?”

傅瑜心里的情绪很复杂。

阮洛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眼神纯净无辜。仿佛对于现在的他来说,索取标记,只是一件吃饭喝水一样正常,甚至必须的事。

他现在的样子,与其说像一个失去道德束缚的人类,倒更像是一个忘却了文明、信仰,重返丛林里的原始动物。

但阮洛不被他标记影响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呢?

阮洛孤倨、清高、又倔强,不肯让任何人碰他。

哪怕是从前的冒牌傅瑜,往死里折磨他,他都没有臣服过。他宁愿死。

但就是这么一个清冷孤傲的人,偏偏是个注定会被Alpha基因压制、会被生/理/欲/望侵蚀神智的omega。

傅瑜还记得,他刚魂穿过来时,阮洛是因为什么而崩溃昏迷的

他是因为,在冒牌傅瑜面前发/了/情。

在冒牌傅瑜面前失去神智,背叛了清醒时宁死不屈的自己,雌伏在冒牌傅瑜脚下求欢,被录下神智不清浑身瘫软的求/欢模样,怒火攻心,生生崩溃昏厥的。

那时候,冒牌傅瑜尚没有碰过阮洛,只是为了侮/辱/他,极尽手段挑逗他,把他逼到极限,就给他打了抑制剂。

饶是如此,阮洛清醒后仍然觉得自己脏了。

他是omega,他的清高却不容他接受发/热时,那个拥有正常生理渴求的自己。

傅瑜喉头微颤:“昨天刚临时标记过。不能这么快,会伤身体。”

阮洛就道:“那不标记。你就脫我的衣服,亲亲我好么……”

阮洛说话的时候,一阵一阵白茶香扑鼻而来,浓郁得傅瑜浑身燥/热。

傅瑜咬破舌尖让自己在心仪的白茶香里保持理智。

眼看着阮洛越说越委屈,眼眶都红了,傅瑜深吸了口气,退而求其次:“这是室外,脱衣服你会冷。就亲一下好么?”

阮洛仰着脸,有些难/耐地“嗯”了一声,乖乖地靠在身后的大树上。

傅瑜深吸了好几口气,珍而重之地,把阮洛困在树上。

他本是打算蜻蜓点水,但阮洛不肯。阮洛像是一个着急吃到糖果的孩子,竟然会踮着脚尖拼命地追着傅瑜的唇舌。

傅瑜是顶级的掠夺兽王,哪里敢沾一点荤腥。

他得拿出全身所有的理智,对抗着自己叫嚣的狂躁,不要伤着怀里的人。

哪知道怀里的人,丝毫不知道保护自己。一寸一寸地,引狼入室。

阮洛这边,呼吸越来越急/促。

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只知道远离傅瑜的时候,自己会浑身难受。靠近傅瑜一定范围,这种难受就会缓解。但取而代之的,是一层又一层叠加的冲/动。

他会在和傅瑜一个不经意的对视里,就会面红耳赤,手脚发软。

好渴望被傅瑜的眼睛一瞬不瞬地注视,好渴望傅瑜靠近自己一点,再靠近一点,最好是搂在一起……

最好是脫/光/了衣服搂在一起……

被傅瑜吻了一会儿,阮洛站不住了,傅瑜的大手及时地扣住了他的腰。

阮洛更多的欢/愉被点燃,傅瑜却不亲了,声音低沉地道:“洛洛乖,到这里为止,好不好?”

“不。”阮洛开始撕扯起了自己的衣服。

他瘫在傅瑜怀里,借着傅瑜的力气,一只手软绵绵勾着傅瑜的脖子,一只手没什么力气地扯自己的衣服,眼眶湿漉漉地:“你就碰碰我吧,好不好,你一碰我,我就很舒服。”

阮洛的大脑根本没有太多的思考能力,他说着清醒时绝对不会说出口的话,仰着脸看着傅瑜,喉咙里急的发出了很轻的哽咽:“……傅瑜。”

他听到傅瑜叹了口气,像是作出了什么决定似地,然后,他感觉到傅瑜紧实的身体朝他压了下来,滚烫的指腹轻轻擦着他的眼尾,低沉的声音火一样灼烧在他耳边:“好。”

阮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傅瑜细密的亲吻,吻到失神了。

……

后来阮洛虚脱地伏在傅瑜肩膀上,连动动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