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无事。
却说那沈毅堂从书房出来后,心里几经复杂,有几分恼怒,几分无措,还有几分无奈,他在书房外站立了片刻,只有些疲惫地揉了揉眉心,见一旁的杨二一脸关切又欲言又止的看着他,沈毅堂眉毛一挑,道:“大老爷们有什么扭扭捏捏的,你想说什么?”
杨二只小心翼翼地打量那沈毅堂的脸色,谄媚的笑着:“爷,江爷派人过来问了好几回了,邀您过去吃酒听曲儿,您看这···”
见沈毅堂一愣,似乎,才想起了还有这一茬似地,只立在原地皱着眉沉吟了片刻,忽然摆了摆手道:“推了吧,今儿个没得这个心思,就说爷得了闲改日再摆宴请他···”
杨二有些诧异,却立即恭敬称是,便派人过去送话,那江爷家的小厮还在外头候着了。原本主子爷前几日收了帖子,今儿是要前往与朋友聚聚的,那江爷乃是江南巡抚大人之子,与沈毅堂是老友,爷正打算过去的,只临行前道着来书房走一遭,却没想到,一来,便待到了这个时辰了,江家派人过来问了好几回了。
这杨二一直候在书房外,里头的动静多少听到一些,见主子爷兴致高高地进去,却是面色发沉的出来,杨二心中多少有些感慨,哎,这往后怕是难得安宁了。又见那沈毅堂有些心烦意乱,杨二知道他有些不畅快,只轻手轻脚的伺候在一旁,并不敢十分往上凑合。
却见那沈毅堂忽然转过身子,只若有所思的看着他,问道:“杨二,你刚成了家,感觉如何?”
杨二见主子爷突然这样发问,只有些愣住,一时不知道主子爷问这话的意图,片刻后,想起家里炕头上的软娇妻,心里一阵热流涌过,只顿时眉眼不由自主的变得柔和了,如实道着:“能够娶到如此贤惠的妻子,自然是小的的福气,多谢爷的关心···”
一抬眼,却见那沈毅堂面色沉沉的瞅着他,杨二心下一跳,他素来脑袋瓜子灵光,只方才一时想到自个心心念念之人,便有些晃了神,这会子眼珠子一转,只有些悻悻地道着:“其实,小的屋里的那位起先十分不待见小的,见了小的便如见了仇人似地,还是小的软磨硬泡,伏低做小的哄着,这才···”
果然,见杨二这般说着,便见那沈毅堂忽然来了兴致,只用眼神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杨二这才歇了心里头的鼓,只不假思索的道着:“爷,您也晓得,小的屋子里那位是姨娘跟前得力的人,原也是有几分气性的,是半点也瞧不上小的···”说到这里,只忽然顿住,觉得有些失言了,于是只谄媚的笑着:“爷,小的不是这个意思,小的乃是爷跟前伺候的,在府里,能够跟在爷后头伺候,那是小的祖上积了八辈子的德,说句脸大不怕爷笑话的话,小的在一众奴才堆里,那可是横着走的,小的屋子里的那位她并非瞧不上小的的身份,只是瞧不上小的这号人罢了···”
沈毅堂不耐烦听他说这些唧唧歪歪的,只摆了摆手,道:“说重点···”
杨二讪笑道:“爷,您看小的生得这幅油嘴滑舌的样儿,其实心思却是十分忠厚的,起先她就是瞧不上小的这点,觉得小的油嘴滑舌,嘻皮笑脸,一副不正经的模样···”
说道这里,只见那沈毅堂眯着眼,直直的盯着他,杨二脑门一跳,心中苦笑着,爷,你可别这样瞧着小的啊,小的说的是自个,您可千万别对号入座啊,却唯有硬着头皮往下道:“小的喜欢她,自是时时刻刻在她跟前打转,无事献献殷勤,寻着由头接近,帮衬着她,她原是有几分脾性地,并也不爱打理小的,只是,这好女怕缠郎,只要寻对了法子,便是在烈的女子也能化作缠指柔的···”
沈毅堂听了到这里,却是心中一动,只不错眼的盯着那杨二,道着:“何种法子?”
杨二被他直勾勾的盯得冷汗涔涔,只有些不自在的道着:“旁人用的什么法子小的并不清楚,我只知晓,小的屋里的那位···”
杨二一时有些不好意思,道:“什么法子都行,就是不能逼迫她,她是个脾性高的,凡事有着自个的见地,你可以缠着,哄着,帮衬着,伏低做小着,亦或是装可怜,怎么着都行,就是不能够逼着,乃是典型的吃软不吃硬,越是逼着越是适得其反···”
杨二后头说到了兴头,便彻底打开了话匣子滔滔不绝了,却见那沈毅堂只若有所思的小声念叨着“吃软不吃硬”,末了,见这杨二越说越起劲儿了,沈毅堂便直眉瞪眼的瞪了他一眼,便面色舒缓的抬步往外走着。
杨二立即噤声。
跟在后头一面走着,一面撇撇嘴,他们爷未免太过伤人了吧,利用完人便转身走了,也不瞧瞧自个费了多大的心思,才将他给哄好了,或者,才想出办法让他有法子能够哄人了。不过,见到那张黑脸渐渐地恢复正常了,杨二心中也松了老大一口气,想着今日该不算难熬了。
一时走着,只见那沈毅堂后脑勺长了眼睛似地,边走边头也不回的道着:“等会子过来领赏···”
杨二听了,心中的失落瞬间消散了,只想大喊一声“主子爷万岁”,屁颠屁颠的跟了上去。
第112章 ||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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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好的爱情,是势均力敌,你吃我一套,我也吃你一套。
最好的爱情,是在一起那么多年,却依然还想在一起更多年。
最好的爱情,又或者仅仅只是两个人彼此能做个伴。
最好的爱情,有无数种姿态,无论是细水长流如春日般温暖的美好,亦或是轰轰烈烈如狂风暴雨的狂热,你所能够想到的最好的爱情,这世间都可以找寻得到
除了这样不清不楚,不尴不尬,不好不坏的。
从未有人看好过这样一种,包括石青她自己。
与徐少邱相识是在一场大学同学的聚会上,其实也不能完全算作是同学聚会,说是一场大学联谊的延续聚会也并不为过。彼时,外语系与金融系举行联谊活动,一时成功撮合了好几对,此项活动便得以延续了下来,一直延续到了毕业后好几年,貌似仍然在继续。
石青曾经的大学生活较为繁忙,忙着看书,写论文,争取考试名列前茅,得以拿到高额的奖学金,在那样一座高等学府里,资优的学者比比皆是,她要很吃力很吃力才能如高中那般在名次上占有一席之地。然后空余的时间皆是用兼职打工给填得满满的,根本没有多余的时间与同学们相处亦或是培养感情。
那样肆意的聚会,除了头一回略微强制性的参与了一次以外,余下便少有看到过她的身影。
或许,于那之后,也有人曾辗转联系过她几回,彼时,她还没有手机,与大学同学包括室友之间的感情也并不怎么深厚,许多人要努力想很久,才能够勉强的想起她这个人来,均是费力的道着:“哦,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是那个短头发的女孩儿是吧,她好像唤作是唤作石青吧”
这么多年以来,除了成绩以外,她向来是个可有可无的存在。
毕业后这么些年,还是头一年参加过一次同学聚会,那会儿都已经踏出校园步入社会了,每个人的变化极大,原本就不怎么熟悉的,愈加陌生,觉得怪没意思的,后来的几次都给推脱了。本就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自然没什么人在意的。
只是没想到那么凑巧。
还是上回下课的时候,经过操场那会儿突然遇到了特意回母校探望恩师的顾溱城,说实话,那会儿她并没有认出她,她抱着课本沿着操场往里面的教师职工宿舍走去,却老远便瞧见从宿舍大楼里走出来一个婀娜多姿的身影,因平日里这样的景象在校园里并不多见,她免不了多看了两眼。
迎面而来的女子穿着一席大红连衣裙,巴掌大的脸上戴着一副高档的太阳眼镜,从远处款款而来,美丽得不可方物,北方有佳人,一顾倾城,再顾倾国,大抵也不过如此吧。
石青的视力并不好,并没有瞧清楚来人具体的面相,只依稀觉得是个极为漂亮的女人,待她走近后便礼貌性的收回了视线,只在擦肩而过之际,忽然听到有人疑惑的唤了声:“石青?”
石青一抬头,这才发现佳人那张脸似乎有些许熟悉。
石青呆愣了许久,这才反应过来,只试探性的唤道:“顾溱城?”
便见佳人摘下了脸上的太阳镜,勾在指尖随意的摇晃着,却是笑着看着石青道:“果然是你,没有想到回国后遇到的第一个老同学竟然是你我的下铺女孩!”说完视线上上下下的在石青身上来回打转,末了,只停留在她的脸上,半晌,挑眉笑道:“你还是老样子。”
石青听了,只略微尴尬的笑了一下,道:“你却是越来越漂亮了,差点都认不出来了”
其实大学四年,顾溱城与她的关系也只仅限于上下铺,最深的交情不过是在一回重要的课堂点到时帮她应付了一下而已,她们两个是寝室里最忙碌的两个人,她自是忙着打工赚钱,而顾溱城么该是忙着花钱吧。
两人素来没有什么交集,不过几年下来到底是知道的,顾溱城跟另外两位室友的关系恶劣,貌不合神常离,所以,相反,她与她倒还算是相敬如宾的。
顾溱城一看便是有钱人家的女儿,本地人,她当年一进学校便轰动了整个外语系,系花的光环缠绕着她整整四年,即便每一届又有新鲜血液的注入,却仍没有哪一朵花如她这般力压群芳。如今,倒是更加美艳得不可方物了。
两人不痛不痒的寒暄了几句,一时互换了号码,以为不过是走个过场而已,却没有想到,过了几日,便接到了她的电话,约她出去一起逛街,喝咖啡。
石青随着一同外出吃过两次饭,只因后来忙着月考的事情,一时推了几次,便渐渐地断了联系,却没有想到遇到了同学聚会,便又联系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