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1)

我笑了,他的眉目占满我的身心,我说:“我就是一个变态啊,哥。”

可是我还是没有左右得了江时的决定,他没打我算是对我仁慈,我被送到学校里去了,我想他以后肯定都不想见我了。

可我想见他。

江时的母亲去世之后,江平贤的精神就一下子萎靡起来,他放手了公司,也不再管我。于是在学校里,江时就变成了我的官方指定家长,我有些什么事,老师都只好去找他。

我利用这一点逼他见我,缠着他,和他做爱。

车子拐了个弯停下,到家了。

江时住的地方环境很好,只是他很忙,因此房子里面也没什么装饰,简约而空旷。但是我很喜欢这儿,打开门,空气里都是江时的味道。

我使劲儿闻了闻,像是对某些东西上瘾的人。我想,我现在确实有点像个病人。

我们之间畸形而香艳的关系,其实全靠我一人维持着,主动着。江时,哪怕他情动时分在我体内冲撞,眼神也无一丝爱意。

没关系,我爱他就好了。

江时扔了车钥匙,对我说:“你已经成年了,江源,你的人生你自己决定,这是最后一次,我再也不会管你。”

你不能不管我。

他转身要走,我扑过去抱住他,小声哀求:“不要不管我,我听话,我听话,哥……”

江时用了点力挣开我,他确实是生气了,甩开我手的时候,甚至不小心打在了我脸上。清脆的一声响,我脸上火辣辣的疼。

江时愣了一下,我趁这空档又过去抱他,紧紧的。我感觉到我在发抖,连带着我的牙齿都在细微碰撞,咯咯作响。

他喜欢我的脸,他不是没打过我,但他从来没有打过我的脸,我知道为什么。

我脸上红了一块,应该挺明显的。江时迟疑着把手放在我背后,他叹了口气,很轻。他说:“我不会再相信你的话了,江源。”

我紧紧抱着他,如果他真的放弃我,我也不知道我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来。

“我爱你,哥,我爱你。”

江时要推开我,可能我勒的他有点难受。但是我抱的实在太紧,他一时之间竟然无法挣脱。我们较劲了好一阵子,江时第一次败下阵来,我实在是太固执了,这种时候,即便把我的身体撕裂,我也还是会紧紧抱着他。

我从小到大就没有在正常的环境成长过,变成现在这样,倒是最正常的情况。你能指望阴暗的环境里种出一朵太阳花吗?我顶多,也就是阴地里滋生出来的苔藓,潮湿,低贱。

江时是我的水源,没有他,我会死。

江时逐渐平静下来,也不再挣扎。过了好一会儿,我感觉到他胸腔的震颤,他说:“去看病吧,江源。”

我把脸埋在他脖颈处,闭着眼睛,闻他身上的味道,没回话。

“你也听到你老师的话了,而且,你自己确实有一些问题。”江时顿了顿,继续说:“没有哪个正常人会像你这样,给跟自己有血缘关系的哥哥下药,跟他上床。”

“去看病吧,我带着你去。”他说。

我仰起脸,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凑上去,想要亲吻他的唇。

江时偏开头,不看我,他不想让我亲。

我想了想,说:“我去看病,你就会要我吗?”

江时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好像我从头到尾就没有听懂他的话。他深深吸了两口气,有点恼怒地说:“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我才要你去看病!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我笑了,我说:“知道啊,我很清醒,真的,我没病。你刚才没听见吗?我说我爱你,我很清楚我到底在做什么。”

江时猛的一下把我推开,我没防备,被这巨大的力量带着扑倒在地上。地板很凉,让我想起江时又暖又热的肉体。

“你就是个疯子!”他说。

他转身要走,我赶紧不顾身体的疼痛站起来,大声说:“我去看病!哥!我去看!”

江时脚步没停,他脱了外套随手扔在地上,看起来余怒未消。他说:“你想怎样就怎样吧。”然后转身进了浴室。

想怎样就怎样。我咬了咬唇,用的力气大了,尝到一点血腥味儿。很快,浴室哗啦啦传来水声,我又开始走神。

江时对我最温柔的一次,是第一次,我在学校打架的时候。

江时很不耐烦的被班主任一通电话叫过去,办公室里,被我打的那个男生脸上还青肿着,他的家长站在旁边,骂我骂的很难听,什么“野种”,“疯狗”,“贱货”,什么难听说什么,情绪激动的班主任都拦不住。江时还没进门就听到这些极具冲击力的脏话,他一直很有教养,我几乎没听过他讲脏话。果然,他脸色迅速黑了下去,一双乌沉沉的瞳仁带着压迫感看向班主任。

班主任被他吓坏了,连同那边嚣张的家长都闭了嘴,我猜大概就是这时,他给班主任留下了心理阴影,导致后面每次班主任面对他说话都柔声细语很没底气。

原本我以为我惹了事,江时来到这里肯定会逮着我冷言冷语一通,或者干脆带回去打一顿。可是他没有,他看着我,用平静的语气说:“江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说话的样子一点都没有责怪,倒像是在给我撑腰。

我说:“他在我桌子上刻字,说我是狗杂种,畜生,不配活着。”

“我没有!”那个男生震惊的看着我,大声说:“我没有!他……他撒谎!”

男生的家长也配合地说:“对啊!那怎么可能!我儿子从来不说脏话!”

她这句话说出口时,那个男生的眼睛心虚的转了转,脸色通红。

江时依旧看着我:“你有什么证据吗?”

我看着他的脸,掐了掐自己的手心,眼睛很快红了。我说:“有啊,我桌子上的字不就是吗?你们都可以去看看,比那个阿姨刚才骂的话还难听呢。”

我看到江时眼神变了变,第一次,他对我或许产生了一点微妙的怜悯。

这很好,这是我的机会。

事情解决很快,那个男生被带回家反思,他的妈妈也被江时两句话堵住了嘴。我坐上了江时的车,如愿以偿跟他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