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1)

“媒婆介绍来的公子,为父对他略有耳闻,他父亲是天麓书院的教书先生,为父跟他家有些交情,他家家风很正,那公子也是年纪轻轻就中了举人,品行也端正,所以,喜鹊儿,你要不要见一见他?”

文徵元着急是很着急,不过他也不是什么不讲理的顽固不化之人,年轻人之间寻个机会见一面,若合适,亲事可成,若不合适,也能尽早发现,以免将来凑成一对怨偶。

她父亲办事的速度超出了她的预期,却恰合了她的打算,文昔雀当下就答应了,“好,有劳爹安排了。”

她想,这正是一个很好的契机,他不是四年的他了,她也该有一个新的开始。

文徵元闻言放了心,“三日后是十月十五下元节,禹王庙有庙会,届时,为父和他父亲装作偶遇,你二人可借此机会相互了解一下。”

文昔雀对这个安排没有任何异议,两家算是门当户对了,有缘就能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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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昱珩这些天因前往靖安侯府恭维和攀附他的人太多,他心情不爽,每日阴沉着一张脸出现在定远大营,可苦了陪他练武的褚绍。

再一次被揍趴在地的褚绍不干了,“打仗不要命就算了,切磋武艺而已,将军你没必要跟我用全力吧。”

每当将军拿出那股劲儿,褚绍头皮就发麻,以前打仗时,将军就总是哪个战场危险他就去哪,哪个部署承担的牺牲最大,他也争着抢着要去,如此不怕死的人,褚绍他自己反正只见过他这一位。

凌昱珩并不满意,“我根本没用全力。”

“不管你用没用,我不奉陪了,瞧,世钦来了,让他跟你打。”

褚绍指着路过的安世钦,自己一跃而起,直接跑掉了。

无端被牵连的安世钦:……

他的武艺还不如褚绍呢。

安世钦立即转化话题道:“将军心情不好?听说三日后有庙会,到时候,我陪将军去散散心?”

只要不陪他打架,什么都好说。

“不去。”

凌昱珩阴冷着拒绝。

该来阿谀奉承的人不来,不该来的全来了,逛什么都没用。

第5章 咬住了她

下元节之日,兴京城西小荼山半山腰的禹王庙热闹非凡,庙前小贩云集,庙内游人如织,大殿上道士们衣着统一,庄严地进行祭祀,以求禹王保佑,风调雨顺。

顺着正殿两侧的细长走廊走出来后,可见两座对称的高塔,高塔中间是一棵高耸的银杏树,据闻这树已有千年历史,其树高不亚于两侧之塔。

文昔雀和她父亲文徵元走到树下,那儿已聚集了不少人,人们手里拿着红布条,请不远处以香火钱换红布条的小摊上的道士写下心愿,悬于千年银杏树上,阖手三拜,祈心想事成。

金灿灿地小扇叶飘落下来,文昔雀下意识地用手接住,掌心的一抹金黄颜色,看着就有股温暖的意味,安抚着她莫名忐忑的心。

“喜鹊儿,他们到了,快跟为父来。”

文徵元在人群里见到的教书先生陶家父子,轻唤着文昔雀一同前去相聚。

客套有礼的寒暄之后,两位父亲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一道前往西南角的茶室叙旧,将年轻人留在了金色霞光映照,叶如黄蝶飞舞的银杏树前。

陶举人局促地看了一眼身侧的文昔雀,耳垂都红了,他指了指树前的小摊,支吾着说:“在下诚心参拜而来,略表……略表心意,捐几钱香火钱,文姑娘……可……可有心愿未成?”

文昔雀回眸,银杏树下红条随风轻扬,千年之树,凡尘不染,寿昔绵长,或许真有灵性也说不定。

她浅笑着回道:“有,我和陶举人一同前往。”

在小道士的摊上,捐十八文钱可换一块红布,陶举人直接捐了一钱银子换了两块红布,他将其中一块递给文昔雀,问她:“文姑娘是想自己写,还是需要在下代劳?”

“我跟随父亲学过几年字,我自己来写。”

文昔

雀接过红布,趁着陶举人写字的功夫,悄悄地捐了十八文香火钱。

“乞愿父亲身体康健,寿如金石。”

她虔诚地写下的愿望,希望寿昔绵长的古树能给她父亲带来福气。

一旁陶举人也写好了,他看了眼文昔雀的红布,先是夸奖了她写得一笔好字,孝心动人,紧接着又说:“在下身量高一些,文姑娘若是不介意,在下帮姑娘把红布系在高枝上吧,方才小道士说,系得越高,越灵验。”

文昔雀笑了笑,将手中的红布交给了陶举人。

陶举人接过红布,背身后,分别捏着两条红布的一角,将其绑在一起,然后踮起脚,尽可能地将相连的两块红布系在高高的枝头。

系好之后,他很不好意思地看枝头的红布,一眼又一眼,一时竟是舍不得移开视线。

红布,红线,应该是差不多的。

“高塔之上,景色甚好,陶举人可愿和我同往?”

“愿意,当然愿意,十分愿意。”

两人一前一后,径直往高塔而去。

千年银杏树右前的一棵枝干粗大的柏树后,面沉如水的玄衣男子现身,他三步并做两步来到树前,抬手暴力地扯下相连的两块红布。

“刺啦。”

相连之处被扯断,青筋毕露的手背再次用力,红布被撕成了碎片,连布上写下的字都破裂地辨识不出来了。

“这位施主,你怎么能破坏其他施主的乞愿红布?”

“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