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1 / 1)

“一点事都没有,头不晕了,也不发烧了。”

她不同?意,凌昱珩也不好?强求了,只说:“你可?别骗本侯,有哪里不舒服就要说,初四那天本侯再?让李太医过来?给你把脉。”

姑且信她的没事一回,但也不全信。

凌昱珩担心她,文昔雀也不是全部不领情的,他有时候确是真心待她好?,“多谢你这么关心我。”

眉心忽然被凌昱珩点了一下,他叹气道:“说谢还不如?你主?动对我笑一笑,一直不肯笑,我在你心里真就一点都不好?吗?”

没有,文昔雀暗自否认着,她其实?知道他有对她好?,对她宠爱的地方,也有很多令她感激的地方,可?是那些好?并不是平等的,是他高?高?在上,轻而易举地地施舍,就像人养宠物一样。

然而,她不是宠物,她有尊严,有傲气,她不想用尊严和傲气来?换取他不痛不痒的宠爱。

“你很好?,但我想要的不是好?,是信任,是尊重,是平等的地位,是自由的身份。”

凌昱珩不说话了,她终归还是想离开他。

什么自由,在他身边哪里就得不到自由了,她想去的地方,他还不是让她去了。

他正沉默着,李管家来?东院请他,说是有要事跟他商量。

凌昱珩看着李管家,有关茗月暖阁里发生的事情涌上心头 ,他有了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所谓的“要事”,该不会跟夏晴莹有关吧。

第48章 母子争执

凌昱珩将心底的猜测压住, 装出一脸无所谓的模样来见了侯夫人。

他不?想将事情闹大?,让文昔雀听到什么不?好的流言,她本就歪理一堆了, 他再要是让她抓了把柄, 她又得?闹着要离开了,真是麻烦的女人。

凌昱珩跟侯夫人行了一礼, 阴阳怪气地说:“给母亲请安, 这回的要事不?会又是要见哪个不?相识的‘远方表妹’了吧。”

侯夫人管后宅之事, 她来找他, 基本也就那些事。

他算不?上恭敬, 侯夫人面露几分尴尬之色, 和气的语气里是并不?太给他面子的言辞:“珩儿说笑?了, 莫非珩儿还?对?哪个表妹说过要娶人家?这也没什么, 依我儿如今的本事,全娶也不?妨事, 咱们凌家也正等着多添几口人,我和你父亲也想早点含饴弄孙。”

比起说的那种情况, 侯夫人更担心他不?肯娶正儿八经?的夫人, 一心一意用在文昔雀身上,那才是最糟糕的情况。

凌昱珩也不?客气,“母亲不?是有孙子了吗, 二弟的孩子还?不?够母亲照顾?”

生什么生,他连都媳妇都没搞定?, 哪还?有什么心思管孩子, 就如今这副情景,那个女人愿不?愿意给他生孩子都不?一定?。

靖安侯府又不?是后继无人,盯着他的后宅做什么。

他抗拒的样子倒也在侯夫人的预料之中, 四年前她就见识过了,为了文昔雀,没什么是他做不?出来的,“孝”与“顺”,他都一股脑地抛弃了,一点都不?为靖安侯府,为大?局着想。

侯府生他养他,是要他光宗耀祖,凡事以家族为重,身为人子,若不?顺,何谈孝。

然而他如今翅膀硬了,还?有了不?听话不?顺从的本事。

强硬的手段是不?行了,侯夫人也只有怀柔之策能用,她换了语气,对?凌昱珩说:“你二弟本事不?如你,却也知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你也不?小了,妾也纳了,早日娶妻生子方是正事,珩儿啊,你如今得?皇上的看重,同样也容易被?他人记恨,莫要走在偏路上,毁了你的坦荡正途。”

又是“妾”,又是“偏”的,凌昱珩怎能不?知其中的意思。

当年他从世子成为庶民?,何尝不?是“偏”,那时候众人对?他的嘲讽,他并未放在心上 ,当这些话落到文昔雀身上时,他就觉得?不?舒服了。

他不?屑地回道:“不?劳母亲忧心,我自小就不?在你们的正途上。”

靖安侯府前几代人都已?弃武从文,在学文上,他自小就“辜负”了他们的期待,更不?要说后来离经?叛道,脱离侯府,自甘成了一介平民?。

他坐过牢,上过战场,杀过人,上战场的第一年,他深入敌后,背后的友军被?敌人击溃,他被?敌人前后夹击,围困两个月之久,粮草断绝,若不?是褚绍的援兵来了,他都差点要吃敌军士兵了。

他从来就没走在正途,又何惧走偏。

侯夫人说服不?了他,也说不?动他,便将早已?准备的那一桩事说了出来,“你自有你的道理,不?在正途也有你自己的路,这些都不?打紧,可你误了人家的清白,岂有袖手不?管之理?夏家怎么说也是凌家的亲戚,珩儿不?觉得?自己欺人太甚了吗?”

预感灵验了,果真是为了夏晴莹一事而来的,前头说那么多的废话,皆是有目的。

凌昱珩自是不?肯承认,“母亲说笑?了,既无实情也无证据,说什么误了人家清白,以我看,空口白牙造谣之人才是侮人清白的罪魁。”

他警告过了,也嘱咐过了,能做的他都做了,要是还?传出什么流言来,他一概不?认,敢逼急了他,别?说清白,他连好名声都不?会给她们留。

侯夫人不?肯善罢甘休,严肃地对?他说道:“你做了什么事,你心里有数,堂堂将军,见了女子的身子,怎么能不?负责,你让她以后还?怎么做人?你这种不?管不?问的态度,你是想逼死她吗?”

东院必须有一个女主人,以此来压制文昔雀,还?得?要尽早,侯夫人不?愿意见到凌昱珩大?婚未成,就弄出什么庶长子来,庶长子本不?是什么大?事,可要是庶长子是文昔雀的儿子,侯夫人就难受得?紧。

侯夫人绝对?不?愿意见到文昔雀的儿子继承了她儿子的一切,更不?愿意看到以后的靖安侯府有文昔雀的一席之地。

那种妨碍靖安侯府壮大的女人,必须尽早赶走。

侯夫人以夏晴莹的性?命做要挟,凌昱珩冷笑?着,毫不?在意地说:“好啊,那就让她去?死。”

生与死这种东西也能威胁他?四年里,他不?知见过了多少生死,和他一起挨饿吃鞍革、出生入死的军营兄弟在战场上战亡了,他自己也有好几次差点死了,他自己死都不?怕了,还?怕一个没什么关系的女人的死?

侯夫人实在没料到他的心能狠成这样,她无法理解地问道:“你为什么就如此抗拒夏晴莹?你总是要娶妻的,她又和文昔雀关系不?错,你要是实在看不?上她,娘给你做主,让她当个平妻也行,何至于把人往死路上逼。”

凌昱珩面无表情,淡淡地回道:“想逼死她的不?是我,是管不?住嘴乱传谣言的人,要不?要娶妻我自有主张,不?劳母亲费心。”

“什么谣言?不?是你自己掀开了她的床幔,看到了她的身子了吗,谁都没有诬赖你,珩儿,男子汉大?丈夫,哪有敢做不敢当之理?”

说不?通道理,侯夫人开始用激将法了。

凌昱珩闻言一怒,他拍着桌子,厉声道:“母亲不?要逼我说难听的话,我敢做不?敢当?不?是夏晴莹自己不?知检点吗,在别?人家里做客,随意找个地方就衣衫不?整地睡觉,门外还?没有丫鬟看守,就这种女人,母亲还?推给我,难不?成在母亲眼里,这样的女人才是什么‘好女人’?再有,是母亲说文昔雀在茗月暖阁,我才无意闯入,本是一桩对?侯府和对?夏晴莹都没有半点好处的意外,母亲不?将事情揭过,非要在自己儿子面前谈论什么衣衫不?整的女人,这是一个世家夫人该有的气度?”

本来守口如瓶,什么事都没有,他也不?是不?愿意给夏晴莹留体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