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1)

“娘,不喊二哥过来?”五爷小声问。

“他不是老爷亲子,不得老爷喜欢,不让他过来碍眼。”朱氏哪会让她儿子沾这等污秽事。

“丹穗呢?你把丹穗弄哪儿去了?”施老爷一见朱氏张口就问。

“她马上就来。”朱氏打发丫鬟下去,并吩咐守好门,不准让任何人进石园。

“你要做什么?你们要做什么?”施老爷问。

“老爷,还是没有继之的消息,看来结果不大好,你节哀。”朱氏毫无感情地说,“不过他没了,你还有三个亲子四个亲孙,你不要偏心太过,你的家产合该重新分配。”

施老爷理都不理,下一瞬,他看见施顺之抱着瑞哥儿进来。

“你大孙子有没有命活,就看老爷肯不肯心软了。”朱氏话里掺了丝兴奋,她扭过脸和蔼地说:“瑞哥儿,求求你祖父,让他饶你一命。”

瑞哥儿察觉到不对劲,他挣扎着要跑,但他一个六岁的小儿哪能逃出一个成年男人的桎梏。

“瑞哥儿,别怪三叔。”施顺之别过脸,虎口掐上侄子的脖子。

“娘”

“畜牲!你干什么!”施老爷吓得目眦俱裂,他滚下床在地上爬,“瑞哥儿!畜牲,你松手。”

丹穗快步闯进来,一眼看见瑞哥儿被施顺之掐得眼珠爆出,脸颊涨红。

“畜牲!你要掐死他了!”丹穗心急得撞上去,下一瞬被施守之制住,她气得大骂,叔叔杀亲侄,畜牲不如。

朱氏拍一下手,施顺之松开手,瑞哥儿瘫倒在地,不住地呕吐,身下还有水迹在地上漫延,屋里弥漫着酸气和骚味。

“老爷,你的私印藏哪儿了?”朱氏开口,“这一次是我心软,你要再不老实交代,你大孙子恐怕真要死在你前面了。”

施顺之的手再次伸出去。

“别动他!我给”施老爷大哭,“我给,我都给你们,留他一命……报应啊,都是报应……”

朱氏看向丹穗,说:“丹穗姑娘,老爷发话了,拿出来吧。”

丹穗看一眼缩在地上不住痉挛的孩子,她喘着粗气掉眼泪,这是一家恶魔。

施老爷爬到瑞哥儿身边,不料身后踹来一脚,一脚踹在他腰骨上,他匍匐在地动不了了。

“就施继之是你亲生的?我们不是你亲儿子?”施守之气冲冲地骂。

“行了。”施顺之开口阻止,他看向丹穗,说:“丹穗姑娘,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印章在屏风的屏柱里。”丹穗不挣扎了,她就是有百般计谋,也耐不住一群没人性的东西。

施顺之他们三个闻言一拥而上,高大的屏风倒地,他们撕开屏风拽下屏柱,争相寻找印章。

丹穗悄悄退出去,离开前她又看一眼,对上施老爷无神的眼睛,她发现他死了,而他的儿子们毫不关心,如野狗一样聚在一起撕咬他捕获的猎物。

第19章 施继之回来 承诺

“丹穗姑娘,你去哪儿?”红缨在月亮门外拦住人。

丹穗盯着她,红缨目光微闪,她避开丹穗的眼睛,说:“都是做下人的,你不要为难我。”

“我没打算跑,也跑不出去。”丹穗脚步不停地往外走,嘴上说她就在轿厅里坐坐,眼睛则丈量着距另一个月亮门之间的距离。

红缨出手拦她,丹穗身子一弯从她臂下绕过去,小玉见红缨一个人拦不住,她也忙来拉扯。

薛大娘站在石阶上冷笑,“我倒要看你能跑到哪儿去。”

这时朱氏从议事堂踱步出来,见两个人还拦不住一个人,她斥骂一句:“没用的东西!你们在过家家不成?把她给我押进来。”

宝柱一听,立马也上手去撕扯。

丹穗鼓足劲挣扎,她捡起一个花盆朝红缨砸过去,前路撕开一条道,她迅速冲过去。

离陈氏住的跨院更近了,丹穗也被宝柱抓住了,但只一瞬,她一挣扎,桎梏她的力道顺势卸掉,她来不及多想,一个猛子冲进甬道里,鼓足全身的力气大喊:“大奶奶,瑞哥儿被三爷掐死了瑞哥儿被三爷掐死了”

轿厅里一静,下人们被她的话镇住了,朱氏气得尖声大喊:“捂住她的嘴!别让她胡说八道!”

“老爷死了!太太把老爷逼死了!”丹穗边跳边喊,“瑞哥儿死了大奶奶呕,瑞哥儿被掐死呜呜呜……”

宝柱大叫一声,下意识松开手,他的手指快被她咬断了,白瞎他刚刚放她一马。

“……瑞哥儿死了。”丹穗疯了一样,逮到机会就喊。

陈氏冲出来,她嘶声力竭地喊:“你说什么?”

“你听她胡说八道。”朱氏出声,她训斥下人:“还不把大奶奶拉下去。”

丹穗被捂住嘴,她伸手指向石园。

陈氏“嗷”的一声,她甩开拉她的下人往石园跑,她被关在跨院关了五六天,人憔悴得不成样子,纤细的身姿越发弱不禁风,这会儿却如发狂的母猫,对着来拦她的人又抓又咬,如杜鹃泣血的喉音让人心惊,渐渐的,阻拦她的人少了。

丹穗看陈氏的身影消失在轿厅里,她的眼泪大滴大滴往下掉,宝柱捂着她的手被眼泪砸得发烫,他不自在地退一步,手也跟着松开了。

“贱人,真是小瞧你了。”朱氏上来要扇她嘴巴子,却扇了个空,还被丹穗一头撞进怀里直挺挺地摔在地上。

“老虔婆,你该死,连小孩也不放过,亏你还是当娘的人……滚,别拽我你们会有报应的。”丹穗骑在朱氏腰上以掌化拳砸她的头,她有一种在疯癫中沉沦的恍惚,能感觉到自己的手在颤抖,打人的力道却越来越狠,被下人拖起来时,她还朝朱氏肚子上狠踩两脚。

她浑身颤抖,心里却觉得真是痛快。

“畜牲,没人性的畜牲,你儿子孙子都不得好死。”丹穗如鲤鱼打挺,边骂边挣扎,身边的人逮着谁踹谁。

直到丹穗被捆起来,嘴巴堵上了,她才安静下来。